唐桁轻松一笑,他早知郭世宪不会拒绝他的这个计策。
“哎,说起来,我都忘了问你,怎么突然想到做这个?咱们随州卫已是边军中实力最强的,六万主力军各个都是精兵强将,如何需要特别训练?”
池渊统领的这八千人马,就是随州卫里精兵中的精兵,因此他也最为困惑不解。
唐桁请池渊入座,为他倒了热茶,这才解释道:“并非是我一时兴起,自之前在随州城受伤,我就在想这件事了。”
“天狼军的杀手共有四人,我皆逐一与他们交过手。这四人相互配合的天衣无缝,形成包围全无半点缝隙,若不是当时人群聚集,四散奔逃,我想要活命,怕是更难。而这四人分散之后,每一个人的实力更不容小觑。”
“近来我查了有关天狼军为数不多的资料,发现他们是一支训练精良的队伍。我朝军中,骑兵、步兵、枪兵、重甲……皆是泾渭分明,各自训练。但天狼军的每一个人都可谓身俱十八般武艺,合在一起,那就是小型主力军的配置。”唐桁分析道。
“当年,天狼军以三千人马,配合其后的羯颉八万主力,奇袭我边境九城。九座城,十三万大军,竟是不堪一击,连连败退,最终使城池百姓沦落蛮夷之手,至今仍是奇耻大辱。
若我军中未有能与天狼军一战的精兵,待他日天狼军卷土重来,我们依旧只能失败!”
池渊听得连连点头:“怪不得,你之前还追着我问了那么多有关天狼军的事情。可天狼军的战力,向来是个谜,他们如何训练更是不得而知。当年那一场惨败,让朝中谈天狼而色变,你有把握吗?”
“我没有。”唐桁回答得斩钉截铁。
“所以我要先选一百人,一边训练,一边摸索。无论成败,这都是个开始。没有开始,就永远没有结果!”
唐桁拿出自己撰写的厚厚一本练兵计划,是他集合了兵法所学,与天狼军杀手交手的经验,以及大历军队习惯作战方法后,写出的计划雏形,甚至其中部分内容还都是空白。
可即便是如此,池渊一看,依旧是震惊无比,不敢置信。
“这些……都是你自己写的?”
“是!”唐桁点头。
随着他见到的、学到的、思考到的东西越来越多,唐桁已经渐渐发现,脑中那上天奇异的赐予,对他的帮助已经越来越少。
他好像已与它融为一体,又好像,早已经超越了它。
它就像是上天在他幼时最艰难的时候,送给自己的一个无形的老师,授他以渔,将他从泥沼中拉起来,扶着他、推着他向前走。
现在,他已经能与“老师”并肩而行,甚至是将“老师”甩在身后。而这位老师的使命,也在一点点地终结。
他何其有幸,能得天独厚!唐桁亦是俗人一个,既得上天厚赐,没道理不生出野心与欲望。
他想要更多,站得更高,所以他要一步一步地,继续往上走!
“唐桁,我信你!就让我来成为你这一百人中的第一人吧!”池渊说道。
唐桁着实惊了一下。
池渊官职上是自己的上官,品阶上与自己不相上下,可若是加入这一百人,就意味着要做自己的下属,这……
池渊见他犹豫,笑呵呵地道:“军中规矩,从来按实力说话。怎么,你不欢迎?”
唐桁释然,微微一笑:“当然欢迎!”
池渊哈哈大笑,拍上唐桁肩膀:“兄弟,你是我除了大将军之外,第二个由衷佩服的人。我敢跟你打赌,他日,你定非池中之物!”
从那日起,唐桁便开始训练从军中选出的一百人,池渊、周必,还有他曾经带过的二队中的大部分人,都入选了这支特别的队伍。
只是谁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真的练出个接过来,直到
“阿桁!”自从加入了唐桁的队伍,池渊与唐桁的关系可谓越来越好。
“天冷了,又到了马匪们出来捣乱的时候,怎么样,把大伙儿拉出去溜溜?”
池渊是剿匪的能手,与马匪作战,对他来说就跟吃饭一样简单。只要听到池渊的名头,马匪都要闻风丧胆。
每年过年之前,都是马匪活动最为猖獗的时候,这一次,正好检验一下他们两个多月来训练的成果。
“行,没问题!”唐桁一口答应,立刻便去点兵点将。
虽说马匪与羯颉天狼军的实力不可同日而语,但毕竟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于是乎,这一年的冬天,随州附近边境的马匪帮们,满怀“雄心壮志”地下山,却遭遇了地狱级别的难度!
依靠着池渊对马匪的熟悉,小队们对马匪出现的位置几乎是了如指掌。因此为了多尝试不同的作战情境,唐桁特意选定了交战的几个地点。
有的匪帮刚一下山,就被连人带窝给端了个干净,这是最传统的剿匪办法,难度最低。
有的匪帮则被特意引到了适合伏击的地点,再排出十人小队将其缴械。马贼头目看到十个人就能让自己惨败,人都傻了。
还有的被特意放进无人的村庄,来个瓮中捉鳖,玩一出“巷战”什么的。
最难的当属近两年那位在边关突然声名鹊起的马贼头目车三的匪帮,被唐桁一行人骑马追了整整一夜,实在跑不动了就要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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