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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初生,混沌无极,直至诞生太阳烛照与太阴幽荧,分出阴阳两极。至此,天为阳,地为阴;日为阳,月为阴;明为阳,暗为阴;生为阳,死为阴。”
    这段话他觉得有些耳熟,仔细一想,是在柳戟月御案上翻到了藏书里看到的,现在回想起了,他估计是柳戟月特意留给自己查看的。
    “太阳烛照与太阴幽荧缔造的阴阳两序维持着世界的平衡,天地、日月、昼夜……都是阴阳平衡的一部分,此后,他们又创造出四象圣兽与两大灵兽,将维持阴阳秩序的任务交付给他们,自行陷入沉眠。”
    眼前的画面又浮现出青龙、白虎、玄武、朱雀、麒麟、螣蛇的模样,与雕塑中见到的差不许多。
    “而直到人类活跃的时代,四象圣兽与两大灵兽各自赋予六国皇室一部分出众的能力,以此希望他们更好地统领世人,维护阴阳秩序。但在得到这份力量的同时,相对也获得了一些限制——国运与国主有关,挑选下一任储君时必须慎之又慎;各国皇室严禁攀亲,谨防血脉污染,但也不得侵略,破坏阴阳平衡。”
    “不约而同的,各国皇室都将血脉之力的事情视作绝对秘辛,非是储君的其他皇子都难以得知真相,更别提旁人或是别国的人了。过去的六国就在这种不友好、不亲近的疏离之中安然度过了上千年,直至拥有麒麟血脉的古掖国出事……”
    澜凝冰声音一顿,楚栖眼前麒麟雕像碎裂的幻象骤然消失。
    楚栖凭着直觉问道:“你是不是知道掖国一朝崩散的真相?”
    掖国覆灭之事楚栖在柳戟月誊写的书册中只看到了原因不明的备注,上次和澜凝冰提起他也没有解释,这次他却稍显犹豫:“掖国地处中央,是个幅员狭小的国度——我族旧国位于岛上都比之大不少——但却是最安定、最平和的地方,风调雨顺,从无天灾,百姓自给自足,安居乐业。所以我族前人普遍认为,麒麟血脉中必定有一份‘幸运’的力量。”
    楚栖:“……幸运还第一个被灭啊。”
    澜凝冰翻了个白眼:“运气是天定,可还有人为呢。总而言之,麒麟血脉自身运数绝佳,能够带给旁人安宁与祥和,不会与人起冲突,甚至传言说他们还有预知的能力。他们一朝覆灭,多半也是新帝血脉上出了问题,甚至比我族旧国还要麻烦……”
    楚栖灵机一动:“皇帝被人绿了?”
    “……也是一种思路。”澜凝冰艰难道,“但麒麟血脉运数佳,和亲友关系密切,家庭美满和睦,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所以我族前人认为,是太子在出生后不久就被人调换了。”
    楚栖无语:“这还不如被人绿了靠谱吧?”
    “自然有一些证据,总归比你凭空臆测好吧!”
    楚栖做了个“到此为止”的手势:“说重点。”
    澜凝冰咬了咬牙:“我提这事是想说,直至麒麟血脉随着掖国覆灭而四散天涯,我族前人才确定,原来各国皇室掌握的关于‘阴阳秩序’的内容是不同的。”
    “……什么意思?”
    “我不知具体。但看古籍记载,是青龙留下来的一片鳞片,我族前人触之,即泛出耀眼的金光,上面记载了维护阴阳秩序的方法。”
    澜凝冰幻音再现,楚栖眼前出现了和他话语相似的场景,一片半人高的青色鳞片触之发亮,文字凭空浮现。
    “之其三:阴阳血脉互相吸引,当他们离散于天下时,也会因为各种原因而奇迹般的相遇。对于同血脉之人,天生便会有亲近之感。”
    楚栖拧眉道:“这不算……什么方法吧?”至多算是补充。
    “我族先人也是这么想的,但为首的‘之其三’便暗示,前后应该还有话留下,只是不被我们知晓。”澜凝冰道,“掖国出事后,我族就想办法打探他们那边的消息,还派了人往中原跑。只是毕竟相隔甚远,我族在中原又没什么可以依靠的势力,得不到什么确切消息,只是回禀的人说,隐隐约约有一道传闻:掖国皇室藏匿了巨额宝藏,其中有一样东西,得之就可以得天下。”
    楚栖:“……”
    多么三俗的展开,覆灭的古国,失落的皇室,掩埋的宝藏,还有一贯的神器,这不会都有人信吧?
    澜凝冰看懂了他的眼神,无奈道:“这纯属虚构还是确有其事,我是无法保证,但千年来,人们追逐宝藏的热情是日益衰减了,也没听说谁真的找到,何况麒麟血脉根本不见踪影,即便有也多半不知道这回事。”
    “那若按你族所记,‘阴阳血脉互相吸引’,你多出去逛逛,说不定就能捡到一个麒麟血脉了。”楚栖摸着下巴道,“你看,你在千波海上漂了七天,就能遇见北雍人把你救起来,这是何等的缘分。”
    澜凝冰无语至极:“你当捡白菜啊?”
    他语气恹恹地说:“我族旧国被海啸吞没的时候,死伤过重,短期难以恢复,便只好选择投靠前朝暨国,依靠他们的支援恢复新生。寄人篱下,自然顾不得太多,青龙血脉的能力与古籍也全然告知了。”
    楚栖新奇道:“你族的能力具体是什么?若说是幻术也不像,听说前人还有读心、寻物的本事?你总说自己不强,但致幻可算超乎想象了。”
    澜凝冰自嘲一笑:“猜心与寻物自然是神棍一点都会,所谓幻术也不过是以言语扰人心智,全凭听者的想象能力。我若是说给一个傻子听,他根本不会有什么反应,而你眼前所浮现出的幻象,也只是通过我的描述想象出来的罢了。我不知道你具体会看到什么,但我猜,你在幻觉中看得懂鳞片上的文字,然而事实上,我也不知道那鳞片长什么样,上面的字一定是几千年前的写法,你我都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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