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你而言或许只是个实习,一个月结束你可以安然离开公司,可是公司不养闲人……”
唐晚听得面红耳赤,内心只剩羞耻。陈询话虽然不怎么好听,可一字一句都真实,没有跟她拐弯抹角,算得上是一个好领导。
也许是唐晚太过安静,陈询终于停下来看了眼唐晚,见她面上满是尴尬,那双湿漉漉的眼睛还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摆出一副认真聆听、悔改的样。
陈询握拳咳了咳,突然不太好跟她说重话,接下来的话,陈询语气稍微柔了两分:“我希望今天的事不要有第二次。你昨天发过来的作业还不错,一会儿我再给你发两份,你下周一给我。”
出了办公室,唐晚整个人都是烫的。中途陈询问她为什么迟到,唐晚脑子一抽,突然想起傅津南跟她扯的谎。
快到嘴边了,唐晚才及时止损,拐弯说了句早上睡过头了。
陈询听完沉默两秒,问她:“你在学校上早课也经常迟到?”
唐晚猛摇头。
她在学校基本上都能做到早睡早起,要不是傅津南昨晚太狠,她也不至于睡得那么死……
为了弥补早上迟到的那两个小时,唐晚中午没去吃饭,一个人坐在工位上继续工作。
陈询倒是让她去吃饭,见她拒绝也没说什么。
中午有三个小时休息时间,办公室里的人全约着出去吃饭,唐晚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翻文件。
中途傅津南给她打了个电话,唐晚想着今早的事,心情有点郁闷,想也没想,直接摁了挂断。
过了两分钟,那头又发了条微信:【被骂了?】
唐晚咬了咬牙,手指戳了两个字:【没有。】
【不接电话是什么意思?】
【在上班,不方便。】
【不吃饭?】
【迟到的人没资格吃饭。】
保时捷车厢里,傅津南降下车窗,神色懒散地瞥了眼不远处的高楼。
两分钟后,傅津南亲自打电话给某人点了一份午饭。
不能亏待了这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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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晚收到那份饭是在半小时后,去茶水间冲了一杯咖啡,刚坐回工位桌上就多了一份外卖。
旁边还站着一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温尔文雅的男人。
“你的午饭。”宋华池拎着袋子递给唐晚。
唐晚眨了眨眼皮,有些没反应过来,“我好像没点餐啊。”
宋华池等唐晚接了手才问:“中午大家都休息,你怎么不一起去吃?”
唐晚不大好意思,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人不简单,可她猜了半天都没猜出是谁。
视线轻轻移了移,唐晚一不小心看到了宋华池手腕上戴的那块劳力士,屏了下呼吸,唐晚大胆揣测:“你是傅津南的姐夫宋总?”
宋华池眼皮一跳,眼底蓄起笑意,问:“那小子在你面前提过我?”
“呃,提过一次。”面前的就是大boss,还是傅津南的姐夫,唐晚心脏骤然提起,紧张得不行。
迎上宋华池的打量,唐晚手心都在冒汗,
比起傅津南,这位的眼神更具穿透性、更客观,唐晚生怕自己露出什么破绽,连呼吸都轻了下来。
宋华池淡淡笑了下,没再纠结之前的话题,眼神落在外卖袋子,提醒唐晚:“这午饭是他给你点的,你记得趁热吃。工作上要是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问我。”
唐晚受宠若惊,好一会儿才点头。
见唐晚放不开,宋华池故作忙碌地抬起手看了看腕表,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走之前,宋华池站在两米远审视了一转唐晚,笑着开口:“南南这人有点浑,你平时跟着他多担待。”
唐晚愣在原地,等人走了才琢磨宋华池嘴里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宋华池表面是跟她说傅津南这人有点浑,让她多照顾照顾傅津南的感受,可细想,这话怎么都不对劲。
唐晚虽然不曾刻意想她跟傅津南到底属于那种关系,可也明白他俩不是什么正经男女朋友。
就像宋华池今天用了“跟着”两个字,或许,在他们眼里,她只是傅津南的一个附属品——没有自主权,没有选择权,没有身份的附属品。
唐晚看着手上的纸袋,突然没了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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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津南对自己的生日不怎么上心,家里人却紧张得很。
尤其是老太太,非让他初七回家吃午饭。连平日忙得不见人影的傅曼都特意打了两通电话交代他早点回去。
打电话时唐晚正坐在副驾驶跟关洁发短信。包厢很安静,唐晚没怎么刻意听,可电话那端的声音还是入了唐晚耳朵。
电话里无非是在跟傅津南商量怎么过生日,该准备哪些东西,要做哪些事,参加的有哪些人。
傅津南不爱折腾,随便点了几个人——祝政、丁嘉遇、费哲、还有一个徐茵。
徐茵是老太太提的,傅津南没搭话,只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唐晚听到徐茵两个字眼神明显暗了一下。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攥得手指发白,手机棱角压得她指腹疼她也没松手。
电话挂断,唐晚扯着笑脸问傅津南:“你明天生日?”
傅津南表情很淡,握着方向盘转了个弯,轻描淡写回:“是有这么回事。”
“你之前怎么不早说呢,我连礼物都没准备。”唐晚手撑着下巴,一脸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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