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沁芝立刻表忠心道:“娘娘莫要担忧,嫔妾绝无冒犯之意,今日前来,便是为了助娘娘一臂之力的。”
池萤挑了挑眉,浅笑摇头:“贵妃顺利诞下皇嗣,便是对后宫最大的助力了。”
“皇后娘娘,”黎沁芝突然起身,凑到她的身侧,在她耳旁低声道,“嫔妾知晓您是有大造化的人,妾亦能猜出您当下对陛下妥协不过只是权宜之策,嫔妾不论结果究竟如何,只是想在您这里给嫔妾的孩子求一个安稳的归宿罢了。”
池萤暗暗摇了摇头,看元辰把人家折腾的,好好一圣母都快被逼成宫斗冠军了。
“哦?贵妃就这么信得过本宫?”
“娘娘,”黎沁芝抬眼直直看向她,“嫔妾知晓您当年的难产一事,嫔妾别无所求,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孩子安稳降生而已。”
池萤抚了抚发侧的钗环,似笑非笑地回应着她的目光,“贵妃的心意本宫知晓了,可你又有什么能帮本宫的呢?”
黎沁芝定了定心神,缓缓开口道:“娘娘,嫔妾在宫外之时,曾救下一位民间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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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便是草民的方子,请您过目。”那神医书写完毕,双手将药方恭敬递上,余光不自觉的撞上了池萤探究的目光,他稍敛了敛神色,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看见,依旧是一副淡然神色。
元辰却摆摆手并未接过,眉目间颇有些急躁,“朕又看不懂药方,拿去让太医院去参详便是,若是无碍便赶紧做好呈上来。”
“是,”神医将药方递给一旁的宫人,便继续嘱咐道,“这不足之症最是需要日常调理,陛下平日里切莫忧心急躁,更是需要多静养才是。”
元辰的面色一滞,深深呼出一口浊气,面色稍稍缓和了些,点点头道,“若是按你这方子吃,朕的病症要多久才能大好?”
神医回道:“每日两粒丸药,三日便会见效,约莫一月便可出去八成病症,但切不能就此断药,要持之以恒,半年以上方可拔除病根。”
“好,那你便在宫中住下,待朕病愈,自会重重有赏。”元辰点了点头,对这个答案似乎还算满意。
池萤暗暗哂笑,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耍心眼儿,这哪儿是想赏赐,分明是要把人家留在宫里当人质啊。
“草民多谢陛下。”那神医却似毫无察觉,连连叩拜谢恩。
那药方经太医院的手转了一圈儿,虽说大家对这位半途杀进来的赤脚医生颇有微词,但这些日子他们对陛下的头风症也是有些束手无策,这药方虽另辟蹊径,也确实看不出什么大毛病来,陛下一心想试试他们也拦不住啊,最终还是由院判拍板通过了。
而这所谓神医倒也确实有些本事,元辰按照他的方子吃了三日,便觉得神清气爽了许多,平日里的头晕目眩明显减缓,甚至记忆都觉得清明不少,故而对这位民间圣手信任陡增。
池萤这些日子也落得个清净,终于被元辰放手允许她回到自己的寝宫居住。
主要还是那位神医特意交代了,在服药期间切不可行夫妻之事,不然药效会大大减少不说,之前的成效也可能前功尽弃。元辰最是惜命,自然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恳切地同她告白一番之后,还是大手一挥让她搬走了。
大半个月过去,元辰日日按照那神医的方子服药,之前的种种不适症状几乎都已消弭殆尽,再也没有因身体不适而缺席早朝,似乎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进行着。
然而变故突生,在某个夜晚,池萤突然被宫人从睡梦中唤醒。
“娘娘,您快去看看吧,陛下……陛下他突然风邪入体了。”
她一边急匆匆换着衣衫,一脸的难以置信道:“陛下之前不是已经好了许多吗,怎么会突然中风?”
内侍垂头回道:“奴也不知,现下太医正在为陛下会诊,正等着您主持大局呢。”
池萤点点头,迅速穿戴好便步履匆匆赶向元辰的寝殿,继续问道:“那位卢大夫呢?可有召他来为陛下诊脉?”
卢大夫正是那位之前被黎沁芝所救的民间神医。
那宫人也被她问的一愣,摇摇头道:“……..奴不知。”
池萤吩咐道:“快去召他来看看,陛下究竟为何会突然风邪入体。”
此时已经是丑时,平日里正是万籁俱静的时刻,然而元辰的寝宫却依旧灯火通明,宫人们在回廊中来往匆行,殿内里三层外三层围着前来问诊的太医,他们见着池萤忙上前行礼。
“参见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池萤立刻摆手道:“此时不用多礼,陛下如今可安好?”
太医院判长长垂下的银须抖了抖,忙哆哆嗦嗦地再度跪下,“娘娘恕罪,陛下的风邪之症来得突然,老臣只能为陛下暂时稳住病症,却也不知具体缘由,故而确实也不好下方子啊。”
池萤皱了皱眉,并未同他继续多言,转头问道:“卢神医呢,还没请来么?”
“来了来了,卢神医来了!”殿门口的宫人忙通报道。
“草民叩见皇后娘娘。”卢大夫形色有些匆忙,但依旧步履稳健地同池萤见礼。
池萤点点头,立刻将他带至元辰的塌边,“莫要多礼,快去给陛下诊脉。”
卢大夫拱手应是,抬手在元辰的手腕处摸着脉象,半晌后却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皱眉问向池萤:“娘娘恕草民冒犯,不知娘娘今日,可曾同陛下行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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