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她被电影厂开除了,钱进宝却要去拍电影。
“她能拍电影?她有那个本事吗?”白晓桃在电话这头,没忍住笑了。
实在是太滑稽了,钱进宝做生意都会被骗,居然还妄想拍电影,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她能有什么本事,听说钱全投进去了,她男人还卖了两辆货车给她贴钱,之前分给彭秀珍的那一千块也给她还了去,依我看,钱进宝不仅会赔的,还会欠一屁股债,等着看好戏吧。”
这些消息白玉梅都是从钱健空中得知的,钱健不同意她折腾,让她别弄这些虚头巴脑的,好好工作,可钱进宝不肯啊,身上的钱全贴了进去,她男人也跟着她胡闹,这两口子不愧是一家人,没一个靠谱。
白玉梅想起了一件事,问道:“你最近咋回事,听招财说你很缺钱,不是已经工作了,每个月有工资拿,怎么还会缺钱?”
这段时间钱招财陆陆续续给白晓桃不少钱,她假装不知道这事,其实心里暗暗窃喜,巴不得钱招财把家里搬空,好东西都给闺女。
白晓桃知道不能继续瞒下去,深吸一口气,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略过她被学校处罚的事和被开除的事,就说自己自愿离开的,想借机做点别的生意。
“你糊涂啊,好好的铁饭碗不要,干啥去干那些辛苦活,做生意要本钱,要是没做好还得赔钱,现在虽然放宽政策了,可谁知道什么时候又变天,到时候你可怎么办?”
白晓桃不想听这些,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不说这些了,你帮我多盯着点钱进宝,她那边有啥事你及时跟我说,我每隔半个月给你打一次电话。”
“那钱的事……”
“你别担心,我自己能解决。”挂了电话,白晓桃揉了揉眉心,沪市这边的生意老是被老五他们抢,她很艰难,处处得防着他们。
回到住处,恰巧遇到老五几个人,他们载着一车的货,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故意停下来。
老五冲着她吹了个哨子:“白同志,要不要来我们这边拿货,我可以少算你点钱,给你便宜点,要不要?”
“你们别太过分。”白晓桃气的咬紧牙,恨不能撕碎他们。
老五哈哈大笑:“瞧你说的,我主动跟你示好你怎么不领情,哦,我差点忘了,你那个大客户是不是退货了,要我说还是他运气好,真要是从你这里拿货,赚的利润就少了,大家都是生意人,肯定哪儿赚的多去哪儿,你可要撑住啊,别把货砸手里欠一屁股债。”
白晓桃红着眼睛看着他们,“你们一群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女的,有意思吗?”
“你这话说的,什么叫欺负你,你可不是一般人,要不是你我们嫂子能丢工作!我们没直接扇你两大耳刮子算是客气了。”老五收起笑,鄙夷看着她,“白晓桃,你搞这么多小动作迟早遭报应。我脾气好不跟你计较,要换成我们佑哥那就不一定了,说不定你早被揍了,我们佑哥可没有不打女人这规矩,滚,以后给我小心点。”
白晓桃真的怕他们,这群粗鲁的人,说动手就动手,横的跟啥似的,偏偏她又打不过他们,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她灰溜溜的跑了。
老五呸了一口:“什么东西!”长得人某狗样,背地里尽干坏事。
鹏城这边,钱进宝的草台班子搭建好了,同时她成了个穷光蛋,甚至到最后她都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莫名其妙成立了影视公司,还从港城那边溜了一圈,镀了一层金,变成了在港公司,直到现在她都是迷迷糊糊的。
一切还得从某个晚上说起,她睡觉之前跟应德佑提了那个故事不错,拍成电影绝对会大赚,然后过了几天,应德佑就把邵文清找来了。
之后的一切她都没管,看着应德佑忙碌,货车被卖了两辆这事她还是从余玲和杜凤英嘴里知道的。
那几天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好像她是祸水似的,妇女们还阴阳怪气说她克应德佑,要把应德佑弄破产。
她听到后心里很不是滋味,生气应德佑不说一声就把货车卖了的事后,她找他,跟他说了这事。
“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万一我的钱全赔进去,你又没钱了,那我们还怎么生活?”
当时应德佑听到她这话的时候,意外的看着她,不解地说:“两辆货车而已,又不是白给你的,电影要是真赚了钱我也要分一杯羹。”
钱进宝当时心情真的很复杂,后来陆续一系列事情告诉她,应德佑插手只是开始,接下来才是他真正的‘管’,也不知道他用了啥法子,把何长青拉了进来。
她在这个草台班子就成了挂名,其他的都是应德佑忙活,每次何长青和邵文清过来商量事情,说是找她商议,到最后都是跟应德佑说。
钱进宝努力想要融入进去,有些圈子不是想挤就能挤进去的,失败几次后她认命了,安心当上了花瓶,任由他们折腾。
钱进宝正在泡脚,已经腊月了,再过一个星期左右,很多人都要回去过年了。
她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过年去江市还是庄水村,门被推开,应德佑从外面进来,他身上多了一层积雪。
应德佑把手伸进泡脚水里,钱进宝惊呼一声,“别,水脏。”
“手冻僵了,管它脏不脏,暖和就行。”应德佑手指轻轻在她脚心摸了一下,“你的洗脚水,我不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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