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所以,居然还让彭秀珍等等钱招财,认为钱招财会回来,如果钱招财真的因为不可抗拒的因素不能回家还好,如果钱招财是为了白晓桃离开的又该怎么办?
钱进宝难受,压抑的情绪爆发,再也控制不了,“谢谢……”
其实除了谢谢,她更应该说声对不起,是钱家耽误了她,是钱家对不起她,甚至他们父子三人都是罪魁祸首。
“我并没有怪你,别说你没发现,就连我……”要不是听到钱招财嘴里喊的名字,她也不会想多,最多觉得钱招财对白晓桃太好嫉妒而已,嫉妒他们青梅竹马,嫉妒白晓桃和钱家关系那么好,嫉妒她为什么不能像白晓桃那样讨喜,“现在我已经决定离婚了,好像一切都很轻松了。”
没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始终带着点点期望,好像有一天钱招财会完全把心思放在他们母子身上,那两个字一旦开口,心中的那点点坚持也碎了。
她甚至无法理解,之前到底再坚持什么,现在这样也好,轻松,不用忧虑太多。
彭秀珍没有回钱家,去了招待所,钱进宝陪着她一起去的。
上辈子没做的事她现在做了,她跟彭秀珍睡同一张床,主动抱住了她,在关灯之后跟她说悄悄话。
“我们都是女人,我理解你,如果男人心里想的是另一个女人,这样的日子谁过得下去。”
黑暗中,彭秀珍眼睛发酸,她没想到钱进宝会说这样的话,她以为跟钱招财离婚,跟钱家人就算不是老死不相往来,起码也没啥话说。
钱进宝的反应太出乎她的预料了。
而彭秀珍不知道的是,如果没有那个梦,钱进宝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人心都是偏的,无论钱招财多么不好,那也是她哥,她不可能为了外人跟自己的亲哥哥疏离。
她把彭秀珍当作家人,无论她跟钱招财之间会变成怎样,不影响她对彭秀珍的感激,人心都是肉长的,一起走过苦难,比起一般的姑嫂,她们之间还有其他羁绊。
“小康怎么办?你会带走他吗?”
钱进宝抱着彭秀珍,在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彭秀珍的身体僵硬,意识到她可能误会什么了,她解释道:“小康是你的儿子,你要是想带走他我没有任何意见,小康跟在你身边才是最好的选择,我哥一个大男人哪里照顾的好孩子。”
彭秀珍说:“小康我是一定要带走的。”
有后妈就会有后爸,无论钱招财现在对小康多好,他将来肯定还会再娶,她不可能看着小康在后妈手底下讨生活,就算再苦再累,她也不会抛弃小康。
夜深了,她们说了很多知心话。
钱进宝很困,快要睡着了,对彭秀珍道:“其实……是我哥配不上你,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你想做什么就做,这一次,依着你的心,别再为别人牺牲了。”
耳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彭秀珍听着她轻微的鼾声,却怎么也睡不着。
随着自己的心?
或许,她真的该好好想想要什么。
钱家
时间太晚了,两个小孩睡觉了,钱健坐在屋檐下生闷气,天气冷,他一声不吭坐在那里。
钱招财站在院子里,劝了好几次让钱健去睡觉,钱健不肯,他也只好陪着,就怕钱健有个好歹,年纪大了,哪里经得起这么折腾。
院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应德佑,钱健往他身后看去,并没有看见彭秀珍,问道:“找到秀珍了吗?”
“找到了,今晚她不回来了,进宝陪她去了招待所,爸,你去睡吧,别冻坏了身体。”
钱健叹了口气,孩子们闹成这样,他一点忙都帮不上。
钱招财也要进屋,被应德佑拦住了.
他说:“我们说会儿话。”
院子里,应德佑给钱招财点燃了一根烟,两人谁都没先开口,一支烟抽完,应德佑打破了沉默。
“你想好了,真的要离?”
两人都是男人,夜深人静的,心里话容易说出口,钱招财深吸一口气,“不是我非要闹到这一步,实在是她太过分了,阿佑你说句公道话,觉得我这么做有错吗?”
“她大老远的从江市跑到沪市,来之前一点消息都没透露,她这样是想干嘛呀,搞突袭吗?情况都没搞清楚就打了白晓桃,晓桃的脸都被她抓花了。”
“她力气大,晓桃哪里是她的对手,按着晓桃打,我去拖劝还被推了一把,摊上这样的女人谁能忍受,我说了几句重话她还委屈上了,污蔑我跟晓桃……你说这样的日子能过吗?”
钱招财是真的委屈,扪心自问对彭秀珍不错,从来没有苛待她,甚至时不时还讨好她,她倒好,不分青红皂白发脾气,搞得他里子面子全没了,要是还能忍,他就不是个男人!
“你跟白晓桃有一腿?”应德佑等他说完后,淡淡问了这么一句。
钱招财仿佛被踩到了痛脚,差点跳起来,“她是不是乱跟你们说啥了,阿佑我告诉你,你不能信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非说我跟晓桃之间……不清不楚,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啥事都没有,她搞这么一出,以后我怎么面对梅姨和晓桃……”
“你喜欢白晓桃?”
钱招财突然沉默了,一声不吭。
应德佑又给他递了一根烟,给他点上,“不管你跟白晓桃之间有没有什么,只要你喜欢她,那么嫂子就没有冤枉你。你是她丈夫,跟她已经有孩子了,心里装着另一个女人,你觉得对她公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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