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回去的路上,一路都在聊“金窝银窝”的话题,兴致度怎么都下不去。
直到马车来到阳南县城外,众人才意犹未尽地走下马车。
刚刚下车,几人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个城墙,是不是比之前新了?”
“好像是,我记得那里原先有个缺口来着,这会儿完全看不出有过缺口的痕迹啊。”
“还有这个地方,我记得这里之前都碎了。”
“那边那块地方,我记得之前有几个调皮的小孩在那里烧火,不小心烧着了一片,都黑的不成样了,现在也变没了。”
“那你们说……县城里头会不会也变得不一样?”
小朱突然开口,引得所有人都抬头注视他,然后所有人齐齐地“嗷”了一声,转身就往城里走,走着走着就变成小跑了。
这些人走进城门的时候,很快传来一阵又一阵“哇哇哇”的惊叹声。
曾经的阳南县。
边边角角都是荒草,望去可以见到许许多多的破洞,木质的房屋甚至可以看到裂开的主梁,还有一些房屋也就看着有点屋子的样,实则带着几分摇摇欲坠的危险气息。
当初他们离开的时候,阳南县的道路几乎铺设完成,在道路这一块不再坑洼,对整个阳南县而言已经是极大的变化,谁也没想到这次回来竟然还能看到这样大的改变。
荒草、破洞、裂梁、危房,这些全部都消失不见,转而代之的是一栋又一栋崭新的房屋,一眼望去,这些房屋整齐地出现在道路两侧,一切都是崭新的,连带着似乎地面都比之前新了不少。
看到这样的情形,众人完全顾不得坐着一辆马车回来的情谊,几乎都是跑着往家里去的。
朱老爹和小朱对视一眼,也连忙往家里跑去,迫不及待想知道自己家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他们的房屋位置还是在原来的地方,只是跟之前相比,道路似乎宽敞了一些,原先路边堆放着的一些零碎的东西全部被整理不见了,曾经倒泔水的地方,也不再像之前一样脏兮兮的模样,而是被夯实的土壤填充,已经完全看不见出痕迹。
父子俩也顾不得在意这些小细节,到了家之后立即推开大门。
房屋被修葺后,他们的大门也变得崭新。
推开门后,父子俩都愣在原地。
“爹……”小朱站在门口,脚步怎么都迈不进去,前面是自己家,后面是街道,他做足了心理准备,实在是忍不住,“爹,我们家真的好脏啊。”
是的,对比街道,他们自己家的院子真的是脏的不得了,以至于他一点都不想往前迈步。
朱老爹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怒骂一声:“说什么呢,这可是我们家,你怎么能说自己家脏呢,不就是因为你娘走的早,我们父子俩没时间打理么。”
他说着,抬脚在空中犹豫了很久,才终于坚定想法,往里面迈出了最重要的一步。
总算踏进自己家的大门,朱老爹回头,皱眉喊人:“还不快进来,都知道脏了,就好好打理打理,不就这么点事么,我们自己不打理,难道还指望别人来给我们打理不成?”
“知道了,爹。”小朱也总算下定决心,迈进了自家家门。
其实他们家也不算很脏,只是因为父子俩大大咧咧,平时环境不管怎么样都能住下,稍微积点灰也没有在意,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凌乱脏破的局面。
不仅是院子里,屋子里也是一样,虽然整体的屋子已经变得崭新,但屋子里的一些家具都是原先的模样。
如果是之前,他们肯定不会在意,但在溪林县住了一段时间,他们莫名就有了一种这些脏兮兮的家具会弄脏他们衣服的想法,连忙将这些家具一一处理掉。
实在不能用的就劈柴,还能用的,重新仔细清洗一遍。
这个过程中,他们也发现了一些原本不属于他们家的东西。
如果是之前,他们肯定不知道该怎么使用,但已经在溪林县住过一段时间的他们,对这些东西的使用也变得得心应手,甚至觉得欣喜若狂。
毕竟他们这段时间住在溪林县,最喜欢的还是这些奇奇怪怪的装置,像是按一下就能出干净清水的东西,上完厕所能把脏东西冲干净的东西,总觉得有这些东西在,屋子里都能香不少。
这样一来,父子俩更加不愿意家里脏兮兮的,把所有不能用的东西,能烧的都烧掉,能用的也都清洗干净,外头院子里也都打理好。
一直做到傍晚,父子俩才终于把屋子清理干净。
这时候再看整间屋子的情况,怎么看都比之前顺眼。
哪怕他们已经累得坐在了地方,脸上也都带上了笑容。
这天晚上,整个阳南县内好多人家的蜡烛亮到深夜为止,甚至有部分人家家里的蜡烛一直亮到天亮,直到天色蒙蒙亮,大概可以看清之后,蜡烛才一家家熄灭。
点了一夜蜡烛的人家不错,但是辗转反侧,一夜未眠的人却不在少数。
可这天一大早,所有人出门的时候都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完全不像是一晚上没睡,反而像是刚睡醒准备去打鸣的大公鸡。
“朱老爹,昨晚睡得好吗?”
“好好好,我睡的可香了,这辈子我都没有睡过这么香的觉,你呢,你睡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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