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哲收到信之后,赵图也打量着他的表情,见他看完信后脸上露出笑容,忍不住好奇信里的内容。
“她在信里写了什么?”赵图问道,在徐哲把信递给他的时候,顺势接了过去。
最初的时候,赵图的神色十分严肃,等他一点点看完信里的内容,神色也越来越诡异,看完整封信的内容,他实在忍不住笑出声。
“这真是……不愧是那位能想出来的办法!”赵图自己呢喃着,随即哈哈大笑。
正好楼同义进屋,听见赵图的笑声,下意识问道:“怎么了?”
赵图把手里的信推到楼同义面前:“先前你我不是还担心闻平怀疑阳南县,怕阳南县的事过早暴露么,神使大人来信说,让我们给闻平去一封信,说是见阳南临春两地的官道有些破烂不堪,我们要立即安排人去修路,等官道修复完成,再请闻大人亲自来巡查。”
楼同义一边看信一边听赵图说话,赵图说完的同时,他正好看到信里最后的内容,把信拍在桌上,笑着点头:“不愧是神使大人,这个办法高明啊!”
说着,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这计划听着有些耳熟?”
问话的同时,他看向赵图和徐哲两人。
赵图靠着椅背,身体微微后仰。
徐哲淡定地看着楼同义。
楼同义抓了抓头:“据我所知,用神灵镇的人或者是神灵镇的钱修路,最终修复的路,其实可以自动归入安全区的吧?也就是说修复后的路自动属于安全区范围?”
徐哲点头,眯着眼微笑:“楼大人高见!”
“高见个屁!”楼同义才反应过来,忍不住骂骂咧咧,“所以当初你们就是打着这个计划,悄无声息地把阳南县归入神灵镇的安全区范围,如今又想故技重施,借修路的借口,实则是把神灵镇的安全区铺设到官道上,这样一来,只要闻平踏上官道,他就已经踏入了神灵镇的范围内,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逃脱!”
徐哲面露诧异,这样的事只要稍微想想就能明白,他以为楼同义早就反应过来了。
赵图坐在一旁,抬眼斜睨:“呦,楼大人什么时候长脑子了?”
“我……”楼同义猛地一拍桌子,“我这不是没想起这事么!”
徐哲看着楼同义气急败坏的样子,微微一笑:“所以楼大人是不满了?”
“这……”楼同义回神,顺手拽了一把椅子坐下,“不,本官满意的很,本官就喜欢神灵镇,不就是修路么,修,那条官道本官早就想说了,破破烂烂,实在是不像话,摆在那里多丑啊,就应该要大修!”
赵图摇了摇头:“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楼同义瞥了他一眼:“我听说赵大人先前……”
赵图猛地从椅子上起身:“本官突然想起来还有要事要办,不与你们多聊了,徐师爷你也跟闻大人去封信,把修路的事通知一声,也该让他知道我们确实有在认真做事。”
说完,赵图背着手离开。
楼同义还要再说,突然看到徐哲的视线,也站了起来:“差点忘了你们俩是一伙的,唉,我怎么就没有一个可以当上神使大人智囊的师爷呢,我也还有要事要办,告辞。”
楼同义说完离开的速度不比赵图慢。
虽然一开始想起“修路铺设安全区”的事时,他心里多少有一些难受,主要是当初他是真的完全没有察觉,甚至手下禀报的时候,他也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可回过头来一想,这也不乏是一件好事。
要不是他没反应过来,也不会有现在的好日子。
换句话说,现在他和阳南县的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靠的就是他的无知无觉,靠的就是他的傻。
这么想的话,他的心情就好受多了。
特别是想到接下来“修路”的大坑还得落到自诩聪明的闻平身上,他就更高兴了,甚至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未来闻平知道真相后的反应,肯定会很有趣。
徐哲的信通过很快送到闻平手里。
本身修路就是一件好事,更何况还是由阳南县出人出钱,就算是闻平,也万万没有不同意的。
临春府的回复很快就到达阳南县,甚至在信里,闻平还提了一些修路的建议,既然要修管道,就要好好修,特别是如果齐睿达以后要接手阳南县,还不如让楼同义去担任这个恶人,强迫百姓修路,等到时候齐睿达接手后,还能顺势博取百姓的信任。
信里的意思,就是让齐睿达迫使楼同义招收“徭役”,力役、杂役、军役,凡是无偿,都叫徭役。
“闻大人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临春府营地内,石雄把得到的信件往旁边一扔。
李二柱捡起来看了看,忍不住笑了:“这个方法也好啊,先让楼同义招收徭役,迫使他们修好路,惹起百姓的愤怒,到时候齐睿达再接手,岂不是平白捡了一个功劳,还能让百姓对他感恩戴德。”
“呵!”石雄冷笑,“我以为闻平能真心站在百姓这边考虑问题!”
“爹,那我们要做什么吗?”石伟明忍不住开口,“百姓已经很辛苦了,再让他们服徭役,岂不是……”
石雄瞥了他一眼,突然直起身看他:“儿子,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你爹我这么英明神武,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笨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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