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柱微笑,看向拽着三当家的老五:“是你说还是我说?”
“我说我说,”老五连忙道,把三当家也拉到大当家坐着的一旁坐下,低声跟两人说话,“大哥,三哥,戚固的人就在咱们山下,随时都有可能带兵进攻。”
他的话刚说完,两人同时震惊看他:“你说谁?戚固?津河县的戚固?”
“戚固不好好呆在津河县来我们山下做什么?他就不怕仁王的人打过来?津河县那个位置,所有的驻军不是寻常不让离开吗?”
津河县、通江县都是朝廷势力所有水源的源头之一,最重要的就是水源,一旦有人占据津河县和通江县,在水里下毒,下流的许多百姓都会遭殃,会对朝廷造成巨大的影响。
这也是要求两地驻军寻常不让离开的原因之一。
戚固是津河县的驻军将领,牢牢驻守着津河县,这些年几乎从未离开过,也因此,他们在山上当土匪,山脉所在的位置距离津河县也有一些距离,若是要打,必定要调动津河县的驻军。
而津河县的驻军又是朝廷明令禁止不允许动的。
所以他们也从来不担心津河县的驻军会突然打过来。
在两人的概念里,只要津河县还在,戚固绝不会离开津河县。
这会儿老五突然说戚固就在他们的山脚,两人自然十分震惊。
“是真的,”老五硬着头皮道,转过头看了眼坐在上位的李二柱,咬了咬牙,“大哥,三哥,我说的都是真的,至于为什么戚固没有守在津河县,而会出现在我们的山脚,是因为津河县已经不属于朝廷了。”
这一次,两人都跳了起来:“怎么可能?”
大当家立即回身,坚定摇头:“不可能,津河县那个位置,离临春府都还有不少的距离,仁王的人想要打过来,必须要经过临春府,贸然进攻,只会让他们腹背受敌,仁王的人怎么敢擅自动手。”
“对啊,”三当家也回了神,“而且还有通江县的驻军和临春府的驻军,退一万步说,就算津河县被占据,通江县和临春府的驻军一动,想要将津河县抢回来也不是难事,怎么会轻易被仁王夺走?”
“不是仁王,”老五摇头,目光认真地看着两人,“而且不仅仅只是津河县,包括通江县、溪林县、阳南县以及临春府府城,都已经易了主,包括这些地方的全部驻军,也全部易了主。”
“你在开玩笑吧?”大当家不可置信道,甚至因为这件事过于匪夷所思,脸上还露出了嗤笑,“你可知道这些地方有多少驻军?这么大的战争,我们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他说着,直直地盯着老五的眼睛看,想要看出撒谎的痕迹。
老五却依然摇头:“没有打仗,除了津河县和通江县起了小范围的对战之外,临春府并没有打仗,而且夺下整个临春府的也不是仁王的人,而是神灵。”
大当家还是不信,反而觉得老五说的话更加荒谬:“你不会是被人说服了来骗我们的吧?”
“大哥,我亲眼看到戚固带着寥寥数人在我们山脚附近转悠,我也亲眼见到了神灵塑造出来的世外桃源,”老五认真看着大当家,“大哥,你信我吧,我们兄弟多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李二柱终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戚固就在山下,如果你们不怕死,尽管留在这里,这是你们唯一一次进入神灵市的机会。”
大当家看向李二柱,看着他的姿态,眼中闪过几分不愉。
老五伸手抓着大当家的手腕,低声道:“大哥,‘北方有神灵’。”
大当家蓦地转头看他,眼睛眯了起来:“你是说去年的时候传遍天下的‘北方有神灵’竟然是真的?”
“大哥,你信我,我们之后可以过上跟普通人一样的正常生活,”老五看着大当家,“大哥,我们是土匪,虽然没有杀过人,但终究不是正道,大哥难道忘了我们最初的想法么,我们想要的也只是吃饱喝足而已,只是走投无路才走上这条不归路,去年不止一人看到了天降神光,我们不是还说过神灵的事么,神灵是真的啊。”
“你该知道,现在你说的这些话,反而像是在骗我。”大当家沉着脸。
老五点头:“我知道,可除了这么说之外,我再没有别的说法了,我只希望大哥你信我一次,带着兄弟们一起离开,如果不走,我们以后再也不能选这一条路了,而且戚固绝不会放过我们。”
大当家直直地看着老五的眼睛,许久之后深吸一口气:“好,我信你这一次,如果你说谎,我会先杀了你。”
说着,大当家紧紧抓住了老五的手腕。
旁边的三当家上前一步,忧心道:“大哥,这条路极有可能是不归路……”
“我知道,但我们当初是一起来到山上的,老五的脾性如何你我都清楚,所以我想信他一次,换成是你,我也会信你一次,”大当家认真道,“老三,立即叫人去收拾东西,我们立即离开。”
三当家看了看大当家,又看着老五,咬牙:“好!我也信你一次!待会儿回来,我也会站在你身边,要是你骗我们,我一定比大哥先动手。”
说着,三当家快步出门,去叫人收拾东西。
李二柱看着人走远,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又不能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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