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固瞬间回神,眼中迸发出亮光:“你的意思是?”
“将军,你可别忘了我之前跟你说的话,”李二柱凑过去一些,“这些日子,皇上刚刚清醒,对朝中许多人都有所警惕,广安王是皇上的亲弟弟,在众多皇子之外,就属广安王最有可能夺得皇位,这样一个人,将军以为皇上会对广安王没有怀疑吗?”
戚固这次完全听懂了李二柱的话:“你是说广安王可能已经被皇上怀疑,随时都有可能出事?”
“当然,所以我才说跟着广安王不如跟着将军,”李二柱继续循循善诱,“将军只看卫家就知道了,皇室建立以来,皇位一代代传递,唯独卫家的地位不变,若是将军能登上大将军的位置,哪怕到时候皇位更替,将军依然是将军,但广安王却不一定还能有如今的地位。”
“是,你说的对极了!”戚固猛地一拍手掌,看着李二柱的视线更加信任,抬手拍了拍李二柱的肩,“等以后本将军登上大将军之位,必定奉你为首席幕僚,届时你我联手,恐怕朝中无人能敌!”
李二柱顺势躬身:“那便提前恭喜将军了。”
戚固哈哈大笑,连连拍掌:“好好好,你便是上天派来帮助我的人,以后有本将军的好,就有你的好!”
这次,戚固已经完全信任李二柱了,毕竟目前的情况看,广安王的地位明显要比他高,李二柱竟然能为了他不去找广安王,就意味着李二柱确实绝对忠心,而且李二柱也确实想让他登上大将军之位。
李二柱还未回去,戚固就为他换了一个目前他们这里第二好的屋子,还送上了他随身携带的一把佩刀,以表达他对李二柱的信任。
老五的地位也跟着李二柱水涨船高。
坐在屋子里的时候,他眼里的惊讶几乎要溢出来,实在憋不住,低声询问:“大人,戚将军真如此信任于你?”
李二柱笑了:“我跟他说让他自己去见广安王,免得我跟着去了,让广安王注意到我,影响到他的前途。”
老五再次表达惊诧:“大人为何不去见广安王?若是能得到广安王的信任,岂不是更容易实施我们的计划吗?”
李二柱瞥了他一眼,翘着二郎腿往后靠:“我去见广安王做什么,反正有戚固在前面冲锋陷阵,我说的话都能传到广安王耳里,再说了,广安王自己恐怕都自身难保,跟着广安王,还不如跟着戚固安全,看皇帝现在还不敢动卫家就知道了,如今的朝廷,合格的将领才是最稀缺的。”
“大人英明。”老五立即道。
“英明个毛线,”李二柱吐槽了一句,“戚固连这点事都想不通,怪不得皇帝要把他放在津河县了,估计这家伙除了忠诚之外就没有别的优势了,但凡他有点聪明,皇帝绝不会不用他。”
老五点了点头,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但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对李二柱的佩服又上了一层。
另一边,戚固在跟李二柱聊完之后,立即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迎接广安王到达。
在收拾的过程中,他的脑子突然灵活了一刻,把自己这些人都收拾的惨了一些,别的事他不是很在行,但是卖惨这种事他十分在行。
几天后,广安王抵达,第一眼就看到了穿着破烂的戚固,下意识皱紧了眉头。
“王爷!”戚固快步上前,认真跟广安王打招呼。
广安王这才按下想要立即转身离开的心思,在戚固面前站定,却还是忍不住道:“你怎么把自己弄的这么惨?”
“王爷,是石雄他们欺人太甚啊!!!”戚固说着,开始了他的卖惨之路,从开始津河县出事的时候说起。
当时石雄是光明正大来到津河县找戚固的,戚固也不疑有他,大大咧咧将人放进屋里,谁能想到最后竟然会发生那样的事。
因为事情都是真事,戚固说起来的时候越想越委屈,到最后的时候声音中甚至还带了几分哭腔,就跟和家长告状的小孩一样。
广安王听着前面的话时,还打算怒斥戚固,但听到后面,特别是当戚固的哭腔出来之后,他只觉得头疼,生怕自己的骂声刚出来,戚固会真的大哭。
这么想着,广安王只能把心底的不满压下去,屏息听戚固把话说完。
话题终于告一段落之后,广安王抬手制止戚固没有停歇的说话欲望:“临春府之事已成定局,皇兄也已经知道石雄谋反一事,此事不必再说,你只需说一说如今临春府的情况即可。”
戚固噎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广安王的神情,见他已经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不敢多说,不得已收起哭腔,低声把临春府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广安王听完,回头看他:“你说找了一个土匪去看?你确认那个土匪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戚固连忙道,“王爷,这些日子也有不少难民进了临春府,但下官只见有人进,不见有人出,除了留在临春府之外,别无可能。”
“你的人去看过?”广安王还是有些疑惑。
“大人,临春府的人似乎有些什么手段,”戚固连忙把之前他们的人去临春府,却全军覆没的事说了一遍,“下官担心他们打着主意请君入瓮,这才没有再叫人去看,但他们既然愿意留下难民,难民的数量变多,迟早临春府会崩塌。”
广安王皱眉沉思:“临春府地方不大,若只是几百上千难民,应该不会对临春府造成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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