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也在你的计划之内呢?”林金绪直直地看着葛源,“那个婢女已经消失,去向如何谁也不知道,或许是葛大人还有后招,才特意将那个婢女送走,这样一来,也算是死无对证,本将军就算想要查,也无从查起。”
“绝无此事,”葛源立即摇头,“将军,此事必定是有人在挑拨离间,这个婢女也才来葛府不久,或许从那时开始,背后的人就已经开始设局,请将军一定要调查清楚,务必还下官清白。”
林金绪看着他,听着他辩解的话语,眼神的情绪逐渐加深,因为之前的事,他对葛源并没有太多信任,但这时候葛源的辩解,他也不是完全不信。
只能说在信与不信之间,他更偏向于不信。
盯着葛源看了一会儿之后,林金绪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红儿。
“这个婢女是什么情况?”林金绪问身旁的人。
手下摇了摇头:“暂时还瞧不出什么问题。”
“既然如此,先将人关押起来,”林金绪指着红儿,“再派人去葛府调查之前那个婢女的情况,无论如何要找出背后的主使者,以及这渝水县的那群湖匪,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是,将军。”
林金绪板着脸点头,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被湖匪扣住的时候,他更是夜不能寐,回来之后,又马不停蹄叫人抓了葛源,以免再生事端。
这时候好不容易稍微放松下来,他突然感觉到了一阵疲惫,只随意吩咐了几句,叫人盯紧葛源和他身边的人之后,就回去休息了。
一觉醒来,已经过去了大半天时间。
走出屋子后,林金绪一眼就看到了依然在做事的杨木。
“他在做什么?”林金绪皱眉,问身旁的人。
“回将军,杨大人说湖匪凶险,暂时不能剿灭湖匪的话,还是要以防守为主,只要将湖匪拦在湖面上,阻碍他们的动作,我们也能更安全一些。”
“区区湖匪……”林金绪说着,脸上却没有太多小看的神色,要是在之前,他肯定不会将湖匪放在心上,但经过一次差点被抓,一次被抓之后,他对湖匪其实也心有余悸。
抱着这样的心情,他看着杨木的动作,不知不觉就觉得十分顺眼。
别的不说,至少杨木确实是在想办法处理湖匪的事,而在渝水县这里,他作为渝水县县令,确实更有经验。
林金绪上前,主动跟杨木说话:“杨大人在渝水县多年,对湖匪应该有些了解,如今湖匪突然动作频频,杨大人有何想法?”
杨木吓了一跳,回头看清是林金绪时立即躬身。
林金绪摆了摆手:“不必多礼,你只需要说你的想法即可,或许本将军也该多听听你的意见,才能更好地决定要如何处理湖匪。”
“是,”杨木低头,“其实有件事,下官早已在心里藏了很久,也犹豫良久,不知该讲不该讲。”
林金绪板着脸点头:“你说,说错了本将军绝不会怪罪。”
杨木缓缓呼出一口气:“将军,下官在渝水县多年,此处湖匪虽然一直都在,但并未做太多坏事,湖匪与百姓也一直互不干涉,但自从几个月前开始,湖匪便开始动作,正好那时候发生了临春府和新河府的事,下官也曾经猜测湖匪之事是否与此事有关,但如今想来,这些湖匪抓了百姓似乎并无用处。”
“哦?此话何来?”林金绪起了好奇心。
“将军,”杨木的声音逐渐压低,“临春府一战,陛下出事,贺大将军却回了广渠府自封摄政王,可见临春府如今的实力不可小觑,这样强大的势力,倘若真要对渝水县动手,何必执着于那些湖匪,湖匪据地在湖岛上,距离岸边极远,来回并不方便,对临春府而言,他们想要动手最好的办法其实是正面攻打。”
林金绪突然拍掌:“是,你说的对极了!临春府的实力连大将军都……不过是区区湖匪,他们当真在意吗?”
杨木低着头,眼中闪过几分精光。
如果不在局中,不了解神灵市真正的情况,他说的这些话确实很有道理,而且是完全挑不出毛病的那种。
正常情况下神灵市要占有渝水县,占有宣湖府,最好的办法确实是正面攻打,但偏偏神灵市并不正常,而且是许多人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的不正常。
贺松阳把神灵市的消息瞒的这么紧,不就是害怕神灵市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官场局势会更加混乱,但神灵市的消息没有传开,反而会给神灵市带来不一样的机会。
会有人怀疑他跟神灵市有关吗?
自然也不会,除非有人亲眼见到,否则以他的言论,林金绪不管怎么想都会觉得他说的话确实有道理,而且他所说的情况确实要比之前的猜测更加真实。
“所以下官想,或许湖匪一事,是有人故意为之,也许是有人想要借这些湖匪达到自己的目的,”杨木说着,点到即止,“但下官愚笨,还未想出究竟哪一方势力有可能这么做,也不知道对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毕竟湖匪如今落在湖岛上,来去不便,他们要做些事确实不容易。”
“此事自有本将军去查,你只管守着此处即可,”林金绪说道,也没有完全对杨木付出信任,但多少要比对葛源稍微信任一些,“之后有消息,本将军自会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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