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之前在府衙的时候,也没有留下太多东西,且她到府衙的时间并不长,林金绪要查,顶多查到她在府衙里四处打听,不至于把怀疑的目光落在红儿身上。
真要怀疑,反而是带着她回府衙的葛源更值得怀疑,而现在,葛源也确实被林金绪控制着。
不过这时候林金绪对葛源的怀疑已经不仅仅只是湖匪的事,还有那些金银的事。
在被刻意引导的情况下,林金绪很容易就注意到了金银,稍微往下一查,就轻松查出当初葛源筹集的金银确实并没有全部用在赎回他这件事上,确实有一部分失去了踪影。
单单只是这一点,葛源今年注定了要留在牢里过年。
葛源的事之外,林金绪完全没时间在意渝水县的情况,特别是如今正是过年的时候,他也得回广渠府述职,渝水县一个小小的县城,并不值得他在这上面放太多的时间。
至于到底要不要说明湖匪的事,林金绪陷入了犹豫。
旁边的谋士不得不低声给建议:“将军,如今正值过年,大家都希望能过一个称心如意的好年,湖匪一事或许也不能轻易解决,不如等到年后再说,到时或许也已经调查清楚葛大人的事,将军可以一并禀明王爷,再将湖匪一网打尽。”
这样的话一出,与林金绪内心的想法不谋而合,他稍稍犹豫了片刻,抬头看着剩下的谋士,寻求他们的意见。
其余的谋士彼此对视之后,也都大概能看出林金绪的想法,逐一提出意见,认为湖匪的事完全可以等到年后再说。
也有人提出了比较好的意见:“将军,湖匪一事不可小觑,但也不必过于在意,区区湖匪而已,只是过一个年,掀不起什么大浪,如今去说,怕是扰了王爷的兴致。”
“对,不能扰了王爷兴致,”林金绪顿觉这话说到了他的心底,立即点头,心里也没了犹豫,挥了挥手,“去收拾行李,我们立即启程去广渠府。”
“是,将军。”
……
广渠府内,一个书生样的男人抱着手中的书籍往家里走,路上遇到了人,也能笑着打招呼,有举手之劳的事,能出手帮一帮,不知不觉就在路上耗费了较多的时间。
不过即便如此,他再遇到人让他帮点忙,也依然不会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直到回到家中,他才终于能松一口气。
推开家门进去,他左右看了看,转过身默默将大门关上,又扣上门栓。
走过院子,他走到自己的屋子里,将手里的书放下,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淡定喝水。
过了一会儿,从架子后面传出声音来:“你在等我?”
“嗯,”男人微笑,“我看你什么时候能按耐不住,自己走出来。”
“真没意思,”木架子被推开,里头的人弯了腰,将放在地上的东西拎起来,往外头的地上一扔,“你早知道我在这里,还不早早迎接我,我好心给你背来这么多东西,真是好心当驴肝肺。”
“我也没想到你会亲自来啊,”男人起身,拿了一个干净的杯子,倒了一杯水,伸手递过去,“躲在里面是不是又累又渴,给你喝水。”
“就喝一杯水啊?”对方抬头,“我说林成福,你在这里待久了,怎么这个人变得这么抠门了呢。”
“我这里要是有好东西,还能劳烦你亲自把东西扛过来?”林成福失笑,“你不是出去实训了吗?怎么有时间过来?广渠府这里认识你的人可不少,万一你的身份泄露,我可担不起。”
扛着东西过来,跟林成福互怼的人正是李二柱。
李二柱摇了摇头:“我也没想到会这么严格,真是好不容易才溜进来的,贺松阳也真是,不就是抓了一个仁王呢,有必要这么严防死守么?”
“仁王可是这里的皇帝,你当着他的人抓了仁王,而且还是他识人不明导致的,能不防着你么,”林成福搬了条凳子给他,“这段时间除了你的画像满街都是,贺松阳还特别防着会武的人,以及街上的混混,这几个月,广渠府街上的混混都被清理了一遍,大家都说从没见过广渠府这么安宁的时候。”
“呦,那我这岂不是还远程给了帮助?那这广渠府的百姓应该谢谢我啊。”李二柱垮了一步坐在椅子上,脸上是一脸得意洋洋,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在为自己的举动而感到自豪。
林成福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坐在对面跟他说话:“反正你自己小心点,虽然贺松阳因为仁王被抓的事得了好处,但他防着你这件事也是真的,要是你在这里被发现,恐怕落不得好。”
“我明白,”李二柱点头,“之前注意到画像的时候,我就很小心了,来你这里,我也一直躲在里面,我被抓不要紧,不能拖累你,你好不容易在这里混的不错,我要是把你拖累了,那我得把自己送到贺松阳面前,才能谢罪了。”
林成福再次微笑,虽然李二柱有的时候做事会比较莽撞,但并不代表他完全不在乎后果。
就像这次,他明知道自己来到广渠府会很危险,可他还是过来了,这是莽撞,但当他注意到自己的身份在广渠府内随时会被发现时,他也很谨慎,不会完全不在乎实际情况,贸然地到处乱窜。
“你这段时间在做什么?”林成福问道,知道李二柱心里有数,他也没必要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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