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书宁:……
直接被他怼到自闭。
行吧,你拳头硬,你说的都有理,我辩不过你行了吧?
不过徐文畅这事儿是指定要闹大了,他吃这么大个亏,被抬去衙门若一状告上去她和沈砚就得准备打官司了,最后少不得是要赔银子息事宁人。
看来短时间内她是别想淡出京城众八卦人士的视野了。
小日子过得真精彩哈?和离没两天又因为相亲引发了恶性斗殴事件要进衙门打官司了……
虽说名节什么的就是封建女性枷锁,可就算是下堂妇她也得起码要脸吧?哪有这么折腾的?
面前沈砚梗着脖子还是一脸的不服气,但他就算做事不周到惹了祸事出来动机却是为了给她出气来着,崔书宁还不能说他做得不对。
俩人各自生着闷气回到畅园。
常先生和小元因为沈砚一大早出去半天没回都有点担心,所以刚吃过午饭就来了门房等着,听见门外的动静和门房的婆子小厮下人都一起迎了出来。
“你说你打人的时候但凡知道套个麻袋遮一遮,事情都能推到顾泽身上,压着徐家的叫他不敢告这个状。”崔书宁跟在沈砚身后下的车,一边走一边还是觉得气不过,怨念的盯着他背后骂骂咧咧,“打人虽然是个体力活儿你多带个脑子一起去会死啊?”
小元迷迷瞪瞪的转头问身边的常先生:“她这是骂谁呢?”
跟骂孙子一样,我们家少主指定是不能受这窝囊气啊?
骂谁呢这是?
常先生状似牙疼的咂咂嘴,他倒是知道骂的谁,但也不好说出来,眼珠子咕噜噜的上斜瞟着看天:“诶?今晚的主菜吃啥来着?”
小元觉得他很丢人:“你刚啃鸡腿的油水还挂在胡子上呢……”
常先生拿手背抹抹嘴:“没吃饱。”
沈砚的笑话别人不知根不知底的随便看看没问题,他看多了却心里发毛发虚,就拽了小元回头往门里走:“走,陪我去再吃点。”
沈砚下了马车是眼见着他俩嘀嘀咕咕在议论他看笑话的,在马车上那女人放厥词也就放了,他懒得同她计较,这会儿大门口十来个下人包括小元和常先生都眼巴巴的看着……
沈砚面子挂不住,沉着脸怒斥:“你闭嘴!”
崔书宁反应过来门口人多,而沈砚这熊孩子怪癖多,尤其要脸,上回去三阳县就他那宅子里乱了点他都生半天闷气……
遂就真闭了嘴。
两个人沉默着进得园子,沈砚冷着脸走在前面,崔书宁则生着闷气埋头在后面跟,不时怨念的瞥他背影一眼……
所过之处,每个遇到的下人都觉得今天这画面给人的感觉不太对劲,但究竟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
等过了前院的垂花门,沈砚要往他自己院子的方向去,崔书宁却突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件事:“喂,你怎么打的人啊?徐三郎虽说是个读书人,可他再弱怎么可能大街上连喊救命招帮手都不能的被你打成那样。”
沈砚回头又开始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她:“谁说打人要亲自动手了?”
她这园子里的护院还没到位,沈砚出门的时候是一个人,回来还是一个人,也没见他带帮手。
崔书宁越是不解。
沈砚却心情略显愉悦了起来,勾唇扬起唇角:“每一处闹市街头都有挺多无赖闲汉,又不是什么大场面,付他们一些酒钱做酬劳就把这事儿给办了。”
崔书宁冷嗤:“你还懂这些?”
沈砚莞尔:“有钱能使鬼推磨,昨天我出门骑的那匹马也是托懂行的人从黑市鼓捣回来的,这两天的事儿加一起……刚好花了不到一百两吧。”
崔书宁这就意识到不对了:“你哪儿来的银子?”
沈砚:“你屋里,卧房衣柜中间的抽屉,你手上的散碎银子和银票不都放在那?”
崔书宁脸上表情寸寸凝固,但此时还抱有侥幸:“我那个抽屉是上了锁的!”
她今天早上开柜子拿衣服的时候抽屉还好好的,并没有被撬。
沈砚:“钥匙就藏在枕头的特制夹层里。”
崔书宁:……
沈砚又转身继续朝前走去,还好心的、真诚的、契合实际的提醒了一下:“钥匙藏的位置太随意了,以后好歹分开两个屋子放吧。”
崔书宁:……
垂花门外往右拐就是厨房,厨娘晚上准备做板栗鸡,刚挑好的栗子放在小竹筐里,常先生正带着小元蹲在锅灶前面烧板栗吃。
俩人鼓捣的正在惬意时就听得园子那边一声河东狮吼:“崔书砚,你又偷我钱!”
厨娘刚聘回来没几天,对俩主子的情况就只知道个大概,约莫就是正房嫡出的女儿心肠好,和离从婆家搬出来之后不忍流落在外的庶弟受苦,就把小少爷给接到身边照顾了。
常先生和小元是沈砚的跟班,是跟着他沾光才进的园子。尤其这俩人还跟从没吃过饱饭似的时常往这厨房扎,寻摸吃的,厨娘心里固有的印象就是这主仆三个以前日子过的苦……
外面崔书宁暴跳如雷的嚷嚷,厨娘倒也没觉得家里小少爷品行有问题。这家里的姑娘又是给他做衣裳又是做鞋子的,出门都带着,形影不离,还给他养奴仆养下人,一看人家姐弟关系就好的不得了的。一家人左手倒右手的拿点碎银子使,哪里就跟品行扯上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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