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还该谢谢她在顾家时候的安分守己不作妖!
“去把这事儿给我确认准了。”忍了半天,最后还是暴躁的撂下话来。
彼时,徐府。
徐家母子将受伤的徐三郎带回,花重金请了城里治跌打损伤和接骨最好的大夫过来。
徐文畅胸口的断骨要接回去确实是个仔细活儿,徐夫人不想在儿子身上动刀子,就央着大夫外治,那大夫手艺倒是不错,折腾了大半天,一直到天黑才给他处理好告辞离开了。
徐夫人守在儿子的床头抹泪,继续咒骂将儿子打伤的凶徒。
徐文姜则是一脸的怒其不争,送走了大夫回来就又问徐文畅:“你到底怎么回事?究竟是谁将你打伤的,我不信你就一点不知道,现在这里没外人,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就说出来。”
徐文畅眼睛直直的盯着床帐已久,阴影之下的神色晦暗。
这时候,眼中突然迸射出戾气,恶狠狠道:“大嫂和她娘家的人在谋算畅园的产业你们知道吗?”
这件事崔书清母女不肯对他们透露实情,但崔书宁提醒过之后他是有和徐夫人商量的,商量之后还是抵不住诱惑,试图将计就计的继续与崔书宁亲近……
这事情徐夫人是知道的,不明白他为何还要质问:“这件事你不是……”
徐文畅打断她,仍是咬牙切齿的冲着徐文姜道:“回去好好问问你媳妇吧,她嘴上说得好听要给我牵线寻个好姻缘,实际上她是在算计人还被人家察觉了,现在报复在我身上了。”
徐夫人脑子一时不太转的过弯来。
崔书清给徐文畅牵线是有和自家夫君说过的,当然也是话说一半,只说对自己是多么的用心良苦,都是为了徐家好。
妻子要给他亲弟弟说个下堂妇徐文姜平心而论是不太高兴的,但是他家父母都偏心徐文畅,他也略有怨言,想想总不能什么好事儿都让弟弟占了去,遂也就没有明确反对。
再者说了,徐文畅的婚事又由不得他和崔书清做主,崔书清就算牵线也得徐文畅自己和爹娘点头才算数。
他原以为妻子这次牵线最多就是让弟弟和父母受挫一下,面子上难看点,却没想到最后祸事会甩到自己头上来……
闻言,也颇为震惊:“这话你不要乱说,你嫂子……”
徐文畅道:“你们不是想知道是谁把我弄成这样的吗?实话告诉你们,今日我出门就是被崔家二房那个小杂种给堵了,他当着我的面明明白白的说了……就是你媳妇在算计自己的亲堂妹,她拿我当筏子,这才……连累的我。”
徐文姜倒抽一口凉气。
妻子是时而就会给他撒娇抱怨命不如堂妹崔书宁好,说些酸话。
女人嘛,都是小心眼爱妒忌的。
这些闲话他听听也就罢了,是真没想到崔书清嫉妒之余会去算计崔书宁。
他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事情,便愣在那里。
“你说什么?”徐夫人却不干了,蹭的跳起来,“你说是崔氏身边的那个小兔崽子?反了……反了……这有天理没有,他们竟敢当街行凶将你打成这样……我去找他们算账去。”
气冲冲的就要往外跑。
好在徐文畅知道自己老娘的脾气,早有准备的一把已经拽住了她。
徐夫人跑的太急,将他扯了一下,牵动了伤口,疼的他一头冷战龇牙咧嘴。
徐夫人吓一跳,惊恐之余眼泪又吧嗒吧嗒的掉:“儿啊,你没事吧?”
徐文畅疼的冷汗直流,一直说不出话来。
她心疼小儿子,转头又迁怒于长子,冲着徐文姜吼:“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娶了个搅家精回来将你弟弟害成这样,你去……去写休书休了那个恶妇,我徐家可要不起她那样的儿媳妇。她今天能害你弟弟,明天就能害全家。”
徐文姜还是有主见的,他不会偏信母亲和弟弟的片面之词。
转身出去,回房质问妻子去了。
徐夫人守着徐文畅还是心疼的哭:“崔家那些杀千刀的,儿子……咱们报官吧,没理由叫他们这么欺负。你伤得这样重,若是伤势恢复的慢些今年的乡试怕是都要被耽搁了,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还能叫他们把你给毁了不成?”
徐文畅是真被沈砚吓破胆了。
他是既不敢报官,更不会叫自己的老娘去畅园闹,所以纵然心里恨得已经在滴血了,也只是拽紧了自己的老娘,恨恨道:“我根本就没证据,去报官了官府也不能抓他们。而且母亲我跟你说实话吧……他们今天差点废了我的手,那些人太狠了,他们警告我若是敢将此事声张,就一定会废了我。”
废他一只手都的轻的,他更怕的是会因此丢命。
徐夫人惊闻此言,脸都瞬间吓白了。
她之所以偏爱小儿子,偏疼小的只是其一,更重要的原因是徐文畅比长子徐文姜更像个读书的料子,她一直是指望着儿子能当官,好跟着面上有光,光宗耀祖呢。
小儿子若是能娶个财神奶奶回来,那科举不考就不考了吧,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怎么成?
现在看着小儿子吓得如同惊弓之鸟,在衙门的公堂上当着京兆府尹的面甚至都没能壮出胆子揭发凶徒她就知道对方确实是凶恶之徒。
他也怕小儿子再遭难,可要让她当成无事发生,她又咽不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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