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卖身契?”沈砚冷笑,但是语气却莫名听来有些轻松甚至愉悦,“假的。”
假的?没见着人,拿两张假的卖身契回来又是什么意思?
常先生救命,自从进京之后我发现我已经越来越听不懂也看不懂主子在说什么和做什么了……
那边茶社二楼的窗口,崔四老爷将窗户推开一道缝隙,从他角度正好能看见斜对面那条街上的情形,所以将沈砚从茶社出去之后的行踪路径看得清清楚楚。
确定他并无异常之后,脸上本就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也慢慢冷淡下去,变成了那种带点阴森的冷酷。
他转身踱回屋内,屋子里的两个书童都尽量规矩的站着,大气不敢喘。
崔四老爷盯了他们好一会儿施压,然后才阴鸷的警告:“机不可失,趁着那丫头还在病中,明日进了畅园之后就早早的找时机把我吩咐给你们的事办了,手脚干净点,事后我保你们安然无事,还会给你们一笔够你们一辈子花销的银子做酬劳,但如果你们谁想反悔给我把事情办砸了……你们真正的卖身契可是捏在我手里的。”
拿着卖身契的人就等于捏着他们的命脉,两个书童心知肚明,一个字也不敢反驳。
作者有话要说: 孩子的钱都拿去集资搞事业了,导致身边一群混吃混喝的穷鬼……人穷志短,太容易被收买了唉!
沈砚:嘿,媳妇你看,我给你买了个人!
欧阳简:无良中间商赚差价……你先做个人吧→_→
第89章 摆上一局
当天,崔书宁把畅园上下的所有人召集起来第一次当众训话。
次日沈砚就让小元以他的名义去崔家寻四老爷,将那两个书童佟凡和林源领了回来。
之后几天,整个畅园笼罩的氛围就都和以往大不相同了。
崔书宁足不出户,据说是大夫交代了她不能吹风,要静养,每天三顿的汤药往屋里送,不管何时路过她那院子附近都能闻到一股弥漫的药味,院子里她的小丫鬟青沫不是在守着炉子煎药就是在热所谓的药膳。
而其他的下人则都恪守本分,规规矩矩的做着自己的差事,老老实实的,多一个字也不说。
益正堂的老大夫还是每天一趟的过来。
沈砚倒是不再去崔书宁屋里一起用膳了,三顿饭都在自己的栖迟轩吃,但每天早晚必然要往崔书宁那去一趟。
他独来独往,连小元都不带,没人知道他和崔书宁之间都是怎么相处的,但是无一例外他每次呆的时间也都不长,仿佛就是应付差事的露个面而已。
两个书童观察了三天,源源不断的将所有打听到的细节消息都报给崔四老爷。
崔四老爷是个有决断的人,他既打定了主意就不会瞻前顾后,未免夜长梦多,将所有情况都整合起来仔细分析了一下便觉得此时就是最好的时机。
于是,又隔了一日
他拿定了注意,就叫自己的亲随在畅园外围做好了善后的准备,然后给里面的人下了最后通牒,就只等着东窗事发。
而他的这些谋划都隐藏至深,大房和三房至今还蒙在鼓里。
此时距离崔书清和婆家闹掰跑回娘家来已经有整整一个月了。
徐文畅心中始终记恨,但他被沈砚打怕了,不敢冲着畅园来,就不断的怂恿她老娘。徐夫人又是个偏心护犊子的,也是始终气不过母子俩就理所应当将徐文畅出事全怪在了崔书清的头上。
这时代的女人,嫁了人就等于是婆家的人了,何况崔书清还有一双儿女,徐夫人自认为将这个媳妇和亲家拿捏得死死的,所以打定了主意
就算不能找崔书宁算账,那也要借这件事好好的整治一下崔家将军府里住着的这一群人。
撕下他们一块皮,并且要好好杀一杀他们的威风,省得自家人老是得对亲家伏低做小。
崔书清祸害了他们徐家之后就跑回了娘家,徐夫人自认为多拿了另一重把柄,所以开始就严厉警告了长子徐文姜,叫他不准去接人。
徐文姜一开始也在气头上,他虽然不认为徐文畅的事全是自己妻子的错,可是家里闹得人仰马翻他也难免迁怒,并且崔书清这个有事没事就往娘家跑的习惯确实也不好,他也就没急着去崔家接人。
徐家母子本来都以为晾上崔书清十天半个月的,崔家肯定要着急,等他们主动示好求和了,徐夫人便觉得自己有资格谈条件了。
可是左等右等,崔家那边却半点动静也没有,竟丝毫也不觉得出嫁了的女儿这么长时间住在娘家是件丢人的事?
她有心想拔尖要这个强,再有徐文畅从旁煽风点火,心里对长媳的怨气更是越积越多。
崔书玉及笄礼那天,崔家照惯例给徐家送了帖子。
徐夫人满以为机会来了,以为崔家这是找台阶下请她过去讲和好把崔书清送回来的,于是拿乔,冷冷拒绝了说不去。嘴上这样说,当天她却在家里等着
满以为亲家会登门来请。
结果,崔家人直接没搭理她。
徐夫人当时就气炸了,又揪住长子一顿骂,并且再度严令禁止长子去崔家接人。
那时候事情都过去半个月了,徐文姜的气早消得差不多,何况他还有一双儿女。他又不是不知道他老娘偏心他那个兄弟,所以徐夫人揪着他说什么他也只都听听罢了,那天还是准备了礼物带着一双女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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