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爬过去推开车门下车。
经过今晚的事,其他的护院家丁都心有余悸,对俩主子有了点全新的认识,此时就规规矩矩的站在大门外排成两排,离着这马车有一段距离,一副等候检阅的严肃样。
欧阳简从□□保镖刚晋升了全能家仆这个身份,业务能力还没掌握熟练,加上方才被沈砚吓着了,关上车门之后还在疯狂的自我检讨“我到底哪儿错了?”。
崔书宁哪想到外面这么一大票人居然都是吃闲饭的,打着呵欠下车一脚踩空就瞬间想骂娘
靠!居然没放垫脚凳。
沈砚正背对着车门在捡披风,猝然转身伸手,已然只抓到了一把虚空。
他心下也跟着一空,但是感觉来得太快,太突然,容不得细品。
正站在旁边反思错误的欧阳简也吓一跳,出于救人的本能,立刻转身一个箭步扑过来。
他伸手要去捞崔书宁,却在指尖触到对方腰身的瞬间又被沈砚的死亡视线给扎了一下。
欧阳简心里一怂,他确实不知道自己今天究竟是哪里在屡屡犯错,就是腿一软。
手下动作也本能的略一迟缓。
再一看不对啊,就崔书宁这小身板这么栽下来没准就得折了胳膊断了腿儿,万一还要算他头上……
脑袋里轰的一声就炸了。
这时候崔书宁已经要着地了,他一下够不着,大手往下奋力一抓的同时扑通一声膝盖落地。
这一切惊心动魄的变故就只发生在一瞬间。
沈砚仓促间扑到车辕上。
低头一看,就见欧阳简一脸悲壮的双膝跪地,右手高举……呃,抓着崔书宁的腰带。
崔书宁一只四脚王八一样被他拎在手里。
眼前的画面
一言难尽。
沈砚的脸色瞬间又黑下去八度。
他快速跳下车,劈手一把抢过崔书宁,将她怼在地上。
崔书宁是满以为自己要摔残了,惊吓过度没什么切实感受,双脚落地才龇牙咧嘴的试着睁开眼。
欧阳简却感觉的到,沈砚从他手里把人拎走的那一瞬间几乎是全力爆发,力气大到如果他那不是抢人而是掐架就能一巴掌把自己拍吐血。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了嘛嘤……
他还直挺挺的跪在那里,这就直接不敢起来了。
崔书宁惊魂未定,出了一身的冷汗,也还有点回不过神来,但睡意彻底清醒了。
沈砚语气不怎么好的沉声问她:“没事吧?”
崔书宁这才机械化的低头看了看身上,摇头:“还好。”
沈砚把抓在手里的披风随手披了一件在她肩头。
崔书宁刚睡醒又出了冷汗,确实觉得有点凉,也没多想就顺手拢在了身上。
劫后余生,她长出一口气。
再转头看欧阳简还一脸懵逼又委屈的表情跪在那,就道了句:“有惊无险,多谢了。”
她这话不说还好,话音刚落,欧阳简发现沈砚又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
于是他刚想爬起来的念头立刻拍回脑子里,继续委屈巴巴的跪着。
反正有惊无险,崔书宁转头就不当回事了,拎着裙角一边往门里走一边挥挥手:“行了,散了吧,都赶紧休息去,今天就不用早起上工了,有事我再叫你们。”
“是。”等在门口的家丁护院纷纷跟着她进门。
老刘过来赶马车,发现欧阳简跪在那里很碍事,可沈砚在场,脸色还不怎么好,他也就为难不敢开口了。
欧阳简还是体谅老刘的,膝盖往旁边暗搓搓挪了挪,诚恳的试着跟沈砚商量:“要么属下进去院子里跪吧?一会儿天亮了被外人看见该说闲话了。”
外人围观还是其次,主要是周围还藏着不少他们自己人,很丢人。
沈砚对他很火大,转身走到马车前面,把手里剩下的一件披风塞进马背的褡裢里又解了匹马下来,爬上马背打马就走。
“哎……”欧阳简一看不对劲,立刻爬起来也手忙脚乱的解下另一匹马,策马狂追而去。
拉车的马一共就两匹,他俩走得干脆利落,老刘守着个光秃秃的车厢直想吐血。
欧阳简是不能放心让沈砚大晚上一个人出门的,虽说京城是天子脚下,但他的身份很特殊,万一要去办什么紧急的事儿身边得有帮手。
结果追了两条街才发现
沈砚似乎是要回崔家的将军府去?
虽然走的和他们之前走的不是同一条路,但是方向没错,这条路要过几条马车不便通行的窄巷,但比他们回来那条路会近上许多。
那边的事明明都解决了,就算有什么未尽事宜他刚才在半路上怎么没折回去,非要这时候再往回跑?
欧阳简想不明白,也不敢问,纠结间一个分神就听着右前方咻咻两声利箭破空夹裹而来的风声。
他心神一凛,还不及循声细看已经出于本能的甩出袖中暗藏的一把匕首怼了上去。
铿然一声,其中一支袖箭被撞飞击落。
暗器是冲着沈砚去的,一发三支,分上中下,角度约莫是冲着面门,胸口和腹部。
欧阳简用匕首打落最上面那支,另外两支瞬间已至沈砚面前。
“小心……”他沉声低吼。
沈砚人在马上,暗器袭来的瞬间他也当即察觉,立刻伏低了身子,另外两支袖箭最低的那支堪堪从他后背上方惊险空错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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