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音惊慌失措的一抬头,就看到冷面神一样的顾泽直直的站在门口。
她脑子的轰的一声就炸了。
也不知道是该把信封藏起来还是直接凑到火上烧掉,就是恐惧到全身的骨头都软了,半点反应也做不出来的缓缓滑软跌坐在了地上。
顾泽站在门口,眼眸深处涌动的光彩已然夹带着狂风暴雨,但他的那张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
他没有叫别人进来,反手又关上了门,自己步伐稳健的一步……又有一步,朝着金玉音走来。
金玉音的面色惨白如纸,想要出声哀求,喉咙却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的掐住了,她拼尽全力也发不出声音。
顾泽这样的人容不得自己的女人的背叛的,她甚至觉得顾泽下一刻冲到眼前就会直接一掌拍死她,可是她浑身虚软到动不了,只能努力的蜷缩身体。
顾泽走到她面前,却是看都没有看她,径自拿起被她搁在桌上的那个信封。
拆开。
两张纸。
崔书宁的字迹不算漂亮,甚至有些笔画还写得磕磕绊绊很别扭,他一目十行的看完……
然后,缓缓地松手,纸张飘落在金玉音面前。
彼时畅园之内,崔书宁今夜多少是有点期待顾家那边到底会不会有事发生,心绪不平又带了点儿小兴奋,加上又刚锻炼回来,洗了澡也不困,就坐在灯下慢悠悠的擦头发。
正走神呢,沈砚就从外面暴力推门闯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120章 又掐一架
崔书宁身上穿了件睡袍。
料子轻薄,但是并不算透。
只因为里面是中空,与人大半夜的共处一室她还是不自在,就又赶紧扯了件外衫又披上了,这才无奈问沈砚:“谁又招你了?这大晚上的你怎么又跑过来了?”
沈砚脸上不太高兴:“晚上我睡哪儿?”
崔书宁反应了一下才一拍脑门
得!她这一整天都在忙着使坏算计人,忘了沈砚那屋子房顶还破了个大洞,还没找人来修。
她看看沈砚,又看外面的天色,试着与他商量:“我白天一忙就忘了叫人来给你修屋顶了,而且就那屋子……你住着不会瘆得慌吗?不是还有两个院子空着吗?要么你重新挑一个搬过去,我这就让桑珠找人给你收拾出来?”
沈砚唯一有阴影的就是他生母当年的死状,别说那屋子里就只是死过一个人,就是大半夜淌过死人堆的事他也做过。
而且他当初之所以选了栖迟轩就是因为它是所有院子里最僻静处,他召见手下或者有事出去都不容易被人察觉,再有就是练武之人讲究的就是个持之以恒,他住在那边每天早晚练功也方便掩人耳目。
崔书宁真是一片好意,在认真与他商量。
“我不。”这熊孩子却拧起来,一口回绝,赌气往旁边的睡榻上仰面一躺。
他鞋也没脱,衣服也没换,双手抱胸,沉着脸一副赌气耍赖的模样。
崔书宁看看洁白的枕套和被褥,一阵心塞。
但是这熊孩子脾气真的太坏了,白天为了吃饭的事还在跟她赌气。
崔书宁也不敢再说太重的话:“那你说怎么办?都这个时间了,我现在也不能去找泥瓦匠过来给你修啊。”
沈砚仰躺在榻上,完全不为所动。
崔书宁绞尽脑汁的又想了想:“我旁边的左跨院还空着,要么我叫人把那里的正房给你整理出来你先将就一晚?”
沈砚一听,立刻又不高兴了。
他一骨碌爬起来,盘腿坐在榻上:“为什么要我将就?要睡你去睡,这间屋子让给我!”
崔书宁这院子带着左右两个跨院,右边跨院住着桑珠和青沫,左边院里的几间厢房她拿来当库房用,正屋还空着。
因为是附带的小跨院,院子的格局和规模自然都没法跟主院比。
崔书宁二次投胎,好不容易投了个不错的人家可以纸醉金迷的享受生活了,她这人没什么太大的人生格局目标和特殊嗜好,就想吃好喝好住好过舒服了。
她这屋子斥巨资拾掇添置的一应合心意的物件,让她去跨院的小屋子将就?
这回崔书宁也不干了,拍案而起:“凭什么?”
她私底下对沈砚几乎言听计从的纵容,就算有时候沈砚做事做过了,她置气也是雷声大雨点小,过了就忘。
沈砚还是头次见她为了这么点小事当场就呛起来。
他挑了挑眉,神态很是挑衅。
崔书宁被刺激了一下,冲过去扯着他没受伤的那只胳膊把他往榻下拽:“靴子不脱你脚就往这榻上放,你给我起来。”
沈砚启动了千斤坠技能,崔书宁一把没能薅动他,反而被他一带自己也一屁股怼在了榻上。
她这会儿也是对桑珠的话深有所感
确实是她把这熊孩子惯得有点过了。
索性也盘腿坐到沈砚面前,指着他数落:“你现在是得寸进尺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吧?你吃我的,喝我的,再看看这从头到脚,有哪一根布丝不是我的?我是把你赶出去叫你睡大街吗?你还想反客为主……不,这叫鸠占鹊巢。你还想把我赶出去腾了房间给你睡?你就这么点儿委屈不能受?我这叫亏待你了?”
她这颇有几分气急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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