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穿越之前没关注过这些事,自从崔书宁打上置地囤粮的算盘之后,就必须要了解整个市场,结果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怪不得旧社会农民那么痛恨地主老财呢,这个三七分真的是绝了!
这时代又没啥机械化代替人力,加上天灾人祸和土地优劣程度不同……一个农民兄弟辛辛苦苦劳动一年,最后到手的粮食就只有实际产出的一两成?这能吃饱饭?
不反抗都不科学!
崔书宁并不是神,她也没那么大的心去改造这整个时代,而她置办土地的初衷也不是为了帮谁,纯粹是想给自己多开辟出一条后路来。
她需要大面积的置地囤粮,就必须有个可控性强的策略支持,所以琢磨了这小一年时间了,大概才有了这么点儿想法。
整个镇子上的人都在等着看这个富小姐要拿这些田地怎么办,结果隔日就看到了农庄贴出来的告示
崔书宁确实不准备自己重地,她是准备租赁的,但却不是把土地租给散户的佃农百姓,她只是租了这些人来种地。
这些田地还记在她名下,这时候农田缴纳赋税就跟□□十年代交公粮差不多,每年或者每季按照一定的人头比例交一定数量的粮食给朝廷。这时候的制度是地主一旦租赁了土地给佃农,赋税部分就由佃农直接拿租赁合同去上缴。而崔书宁这里,所有的赋税有她这个地主婆统一去交。
田地每年每季的产出,先把赋税的部分剔除,剩余部分一分为二,她收走一半,另一半作为佃农劳作的报酬。
也就是说她雇佣了人来帮她种地,但却不像京城里那些人管理农庄一样每月付给固定的月银,而像是租种田地的那种模式一样,按照实际收成付给报酬。
在一定意义上这就是个多劳多得,少劳少得的模式。
在原来三七分成的基础上,她这开出的条件简直可以称之为优渥,当天三座农庄的大门就被前来询问和直接想签契约的佃农百姓挤爆了。
有人觉得看到了莫大的希望,还想尽可能的多租几亩,结果又被告知田地只能按照各家有劳动力的人头算,每人最多两亩,八到十四岁孩童一亩,一避免有些人多贪多占,到时候转租扰乱她的市场或者实际能力不足而导致浪费了土地的。
用这种条件雇人耕田,崔书宁所能进账的数目就会比沈砚和桑珠给她提前估算的还要少上许多了。
不过崔书宁并不介意。
她拿来投资这块儿的横竖都是闲钱,就算遇到荒年完全不赚,也不影响她什么。何况一般正常的年景之下,虽然她没收取租金,但是却能扣除赋税之后粮食产量的一半,这其实也是很客观的。
横竖
她就是想稳定的经营出这么一份产业来,又没打算靠着这个来暴富。
因为这个镇子是她的第一个试点,需要临时改良的方案比较多,一行人从元月下旬一直待到四月初,春暖花开,天地间一片生机盎然了才重新收拾了继续南下。
有了第一处的经验,下面一处能看上眼的田地不多,只购置了两百亩,所以只待了大半个月就继续南下了。
她选的第三片地方离着林州只在四十里开外,呆了个把月,也把一切打点妥当了。
崔书宁生平没搞过这么大的事,其实心里也没底,暂时就准备先弄这三处做试点,后面的打算再观察个一年半载的。她虽然不指着这些银子养活自己,但也总不能一次性就盲目打了水漂。
忙完了农庄的事,他就带着沈砚一行绕林州玩了几天。
林州是个富庶的水乡之地,特别有古典韵味儿,各种特色小吃也多。
几个人在镇子上的客栈住着,因为天热,就大都选在早晚时分出门,这两个时间段最大的好处就是买吃的的摊子特别多,呆了七八天之后小青沫的脸就眼见着又圆了一圈。
把周围该逛的都逛了一边,该吃的也吃的都吃的差不多了,这天上午崔书宁终于选了个正常的时间点儿打算出门。
他们住的这个客栈,为了方便,把整个后院都包下来了。
客栈的环境极好,院子里也绿树林立,一片的郁郁葱葱。
昨夜一场暴雨过后,天井里的木台子上一片潮湿,角落处有些色泽新嫩的苔藓长得很是茂盛。
崔书宁从廊下绕到隔壁沈砚的房间外面敲门。
片刻之后只穿着一身宽松中衣的沈砚却从旁边推开了窗户,靠到床边来。
崔书宁只能又退了两步回去。
沈砚早上陪她一起练功又吃了饭之后才回房的,看样子也是刚冲了个澡,看上去有些懒洋洋的靠在窗边,冲她挑了挑眉:“你穿成这样是要出去?”
崔书宁一眼就瞥见他宽松半敞的领口里那一大片白花花的肌肤。
这熊孩子的身材是真的好。
她多偷看了好几眼才一本正经道:“都来了林州的地界了,我与敬武长公主怎么都算旧相识,是该去拜访她一下的。”
“哦。”沈砚靠在窗边,没动。
崔书宁就有些吃惊了:“怎么你不陪我去吗?”
不应该啊,以往每次出门他十次起码有九次都要跟,何况这次还是去见敬武长公主的,以这熊孩子旺盛的好奇心,他居然不想去?
“不去,太热了。”沈砚这回是真没打算去,拿了桌上的蒲扇扇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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