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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不想黑暗中一只手却精准握住了她的脚踝,生生将她杀气腾腾的一脚给封住了。
    这屋子没有后窗,夜里似乎又有点阴天,挡住了月光,所以即便是月中的日子也几乎不见光亮的。
    那人一把抓住她的脚踝,可能是因为刚从外面进来的缘故,手指有点冰。可单从手掌的大小,手指的长度和指骨关节的接触感来看这也显而易见的是个异性。
    那人稳稳地捉住她脚踝,明明出其不意瞬间制住她了,但不知为何一时却既没有反扑也没有还手,一点进一步的动作也没有。
    崔书宁却因为皮肤上陌生的触感,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给他炸起来了。
    她心态有点崩,打了个哆嗦脚没抽回来就翻身一扑往枕头底下去摸她藏着的暗器和匕首。
    沈砚坐在她被窝里,迎面就被一脚招呼了属实也有点懵……
    就算她没认出他来拿他当登徒子了,一般女人被人闯进闺房冒犯了不是该尖叫或者叫骂呼救的吗?
    她闷声不响一大脚踹过来,他又以为她认错人了要接着动手,她脚踝还被他抓着呢,又扭身往一边扑倒……
    这是觉得打不过要跑?
    问题是你脚还在我手里扣着呢,切了再跑?
    他着实是被崔书宁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骚操作搞蒙圈了,狐疑不解的沉声道:“你干嘛?是我。”
    彼时崔书宁已经抓了匕首出鞘。
    沈砚掏出火折子是以为自己吓到了她了,让光亮晃一下好让她看清楚。
    结果火光一闪,就见崔书宁保持着一个怪异的姿势,身体都扭成麻花了倒在床上,火光乍现,她手中刚出鞘的寒刃一闪……
    沈砚目光敏锐一瞥,又见被她挪开的枕头底下居然还堆着一套袖箭和几个大大小小的药瓶,其中就包括他十分熟悉的那瓶金疮药。
    沈砚:……
    沈砚脸色表情瞬间就凝固了。
    而崔书宁其实他一开口她就听出他的声音了,浑身紧绷的那根弦一松,人就一滩烂泥似的瘫在床上。
    “吓我这一身冷汗……”她翻了个白眼,真有点想捶死这熊孩子冲动,“是我该问问你要干嘛才对吧?大晚上的你不睡觉,摸我床上来干嘛?”
    她那会儿是面对面坐着踹的沈砚,右脚脚踝被他抓在手里,她又扭身扑倒床头去拿匕首,要不是因为练过武身体柔韧度够用,这会儿腰都该折了。
    她借着沈砚手里火折子的光把匕首又收回刀鞘里,扭头想要爬起来才发现她那只脚踝还被沈砚牢牢抓在手里。
    她抽了一下没抽回来,就直接另一脚踹他胸口去:“松手啊。”
    崔书宁的骨骼属于细长的那种,她个子又偏高挑,所以哪怕习武锻炼的身上匀称的挺有些肉了,却半点不垮塌,线条流畅,看上去纤浓合度,利落又充满了生机。
    这几年他们一直天南海北的到处跑,虽然依着崔书宁那不肯叫自己吃亏的性子她是很注意防晒放风保护皮肤的,可长年累月下来也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脸上和手上这些常年露在外面的肌肤也不可能瓷白如初。
    只是她身体健康精神又好,所以即便皮肤略晒黑了点儿也不会觉得难看。
    沈砚此时才注意到被他抓住手中的那只脚,脚骨匀称漂亮,脚踝纤细,肤色却白皙细腻的近乎透明。
    这双脚他以前也不是没见过,但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此时是在床上的这个空间实在太惹人遐思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脸颊燥热,心脏狂跳,落在掌心里的那一片肌肤就仿佛会烫手一样……
    即便他经常使些大大小小的手段糊弄过崔书宁,却从没有哪一刻像是此时这般心虚的。
    心里一慌,他就真的烫了一样飞快松开手,同时更是害怕崔书宁从他脸上看出异样来,顺手又把火折子给灭了。
    床帐内霎时又陷入一片夜色之中。
    崔书宁刚出了点儿汗,长公主府的这个院子以前都是闲置的,没有装地龙,火盆倒是给准备了,但崔书宁惜命,夜里从来不会放在屋子里,虽说林州是南方了,但是空气湿冷的冬天里,夜里就只有几度的气温这屋子里连空气都是冰的。
    崔书宁怕感冒。
    沈砚赖在她床上她一时也不能直接躺下去睡,就先扯了被子裹在身上。
    两个人面对眼前对方模糊的轮廓坐在黑黢黢又狭小的床上空间里大眼瞪小眼。
    沈砚脸上烧得厉害,心里既心虚又别扭,就不吭声。
    崔书宁坐了一下午马车,感觉屁股都颠成好几瓣了,现在三更半夜她是真困得有点发疯,只能还是勉为其难的率先开口:“你到底有什么事儿啊?有事儿说事儿别磨叽,我都困死了。”
    沈砚的思绪被她干扰,这才想起来自己过来的初衷。
    他也不回答,直接两条大长腿一横就摸到枕头顺理成章的躺下了。
    双手抱胸,仰面朝天。
    他说:“外面那一整个大院子里两大排全是空屋子,夜里空荡荡的,就我一个人。”
    崔书宁看他躺下了,还以为他是什么需要长篇大论的复杂大事要说,所以孩子先躺下了再说怕累着,竖着耳朵听……
    又琢磨了半天,却到底也没听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呢?”
    你这大半夜跑过来,还二话不说往我床上摸?这到底几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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