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台词,像极了被捉奸的男方原配恐吓女方家长的……
现在她一个人承包了渣男和渣男助攻团的多重角色,崔书宁觉得这会儿她已经不觉得丢人了,是直接不在乎脸皮了。
欧阳简嚣张讨公道的嘴脸果然成功为沈砚的名节屈服,被她恐吓的憋屈闭了嘴。
崔书宁趁着还没有其他人发现,赶紧溜回屋子里。
冷水洗了把脸,冷静下来又是一条好汉。
扒着门缝往外看了看,欧阳简一脸怨妇状在院子里扣树皮,沈砚那屋子还房门紧闭。她仔细回想,当时慌乱之中沈砚刚睡醒,应该没有注意到现场状况的尴尬。
但别人不尴尬,她自己还尴尬呢,这会儿是绝对没脸去直接面对沈砚的。
以最快的速度挽好头发,本来想换身衣裳,结果却发现包袱被当做枕头留在沈砚那屋了,不得已只能捡起凳子上昨晚脱下来的那件外袍自套上,重新穿好鞋袜,出去拽着欧阳简先溜了。
沈砚坐在屋子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只用想的他也能想象出崔书宁现在的状态。
有些事总得有个契机来帮助激化一下好挑明,他心里难免有点小得意,等听见院子里没了动静这才披了件外袍出来,倚着门边晒太阳。
他没去追崔书宁,崔书宁却做贼心虚,怕极了他会追出来,带欧阳简套上农庄里的马车就进城去了。
欧阳简一路上都用一种看渣男的眼神哀怨又愤怒的瞪她。
崔书宁本来想离了那个房间就彻底不认账的,可欧阳简这样,她想不认账都不行,挣扎半天就只能底气不足的试着沟通:“你不是看见了,我当时穿着衣服呢。就……我那屋里被子霉了,不能用……”
欧阳简硬邦邦道:“昨晚我们一屋子人都没被子盖。”
崔书宁:……
算了,我不解释了,你爱咋想咋想吧。
然后,她闭了嘴,欧阳简继续用看渣男的眼神瞪她。
两人去镇子找了个作坊买了几条现成的棉被,崔书宁本来还想多买点日用品,但这会儿脑子乱糟糟的,想不起来都要买什么,加上一路被欧阳简瞪着,她也是糟心的不想折腾了,只顺手又大包小包的买了一堆吃的东西就回去了。
离着庄子近了,崔书宁就又开始心里打鼓,心虚之余就只能再次拎着欧阳简的耳朵恐吓他:“喂,你老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眼神看我是到底想要怎样?你要真觉得是我占了那小子便宜,难道是想让我负责跟他成个亲吗?”
欧阳简怒目圆瞪,用更加愤怒跟看鬼一样的眼神,浑身发抖的瞪了她又是许久,不可思议道:“你还要不要脸?”
原来这女人是真的对自家少主居心不良,偷偷摸摸钻被窝,居然还打生米成熟饭的主意?!
龌龊!无耻!
崔书宁又不瞎,她早看出来了欧阳简和沈砚之间的关系也不简单,只是和她没什么大关系,她懒得去过问罢了。
其实对外名义上她和沈砚可是亲姐弟呢,根本就不可能成亲,但是就欧阳简对这个反应来看,他这明显也是知道沈砚真实身世的。
但这对她来说并不是重点,她就顺水推舟的警告:“所以啊,为了不让你那小公子被我给糟蹋了,这事儿你千万记得守口如瓶,不能往外说。”
欧阳简又瞪了她好几眼。
但是这女人不要脸,他家少主又年少无知,遇人不淑,真的不能叫她给祸害了。
俩人回到庄子上,欧阳简尚且不自在的觉得难以面对沈砚,就见那女人已经恢复正常,一副如沐春风的模样提了一包吃的回后院了。
崔书宁也不就是已经不心虚了,可不该发生也已经发生了,该面对还是要面对。
她在院子外面深呼吸,调整好心态提着东西进去。
先去的厢房,推开门屋里没人。
她心里奇怪,心不在焉的回到正屋,却发现沈砚居然在她那屋子里坐的,桌子上一堆契约,分成几堆,他正埋头专心的在看。
崔书宁走过去,单手把那些契纸往边上收了收,将带回来的大肉包和一只酱鸭放在桌上:“早饭吃了没?”
常先生和桑珠他们走的一路,还没跟过来,庄子上的伙食估计不怎么样。
她撕下一只鸭腿递给沈砚,表情虽然看着镇定,但是只要想想早上那事儿就心塞的要命,所以就本能的回避不去与他对视。
沈砚暗暗地观察她,有意提醒:“你去镇上怎么不叫我?还有早上那会儿欧阳有什么事?等我穿了衣服出来你们都走了。”
崔书宁觉得脸上有点烫。
当然,不是羞的,是臊的。
“没事……没事。”她干笑两声,又拿个包子塞住沈砚的嘴巴。
两人一起正吃着饭,外面欧阳简就火烧屁股似的追来了,先去的沈砚屋子,没见到人,再推门一看他俩又独处一室还关着门,立刻就又瞪了崔书宁一眼。
沈砚却对他的出现很不满,拧眉问他:“你有事?”
欧阳简当然没事,可他太不放心崔书宁了,不放心她和沈砚单独呆在一起,只是脑子不怎么够用,支支吾吾好半晌也编排不出个合理的理由来,直到被沈砚赶了:“没事就出去。”
欧阳简是不敢当面跟他对着干的,但是不放心,出去就蹲在了门口也不肯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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