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晚他们的马车废在路上了,知道崔书宁要用,所以沈砚临出门前就让老吕去车马行租借了一辆还不错的。
杭泉没跟着去粮仓那边,在衙门坐镇帮忙梁景协调善后了一些事,闲下来就过来这边找自家妹子,听说贺兰青和崔书宁在后院说私房话,就识趣的没去打扰,等在老吕屋子里和老吕一起烤火。
欧阳简出去跑了一大圈回来,俩人又单独找了间屋子喝小酒儿去了。
至于说的啥……
除了沈砚和崔书宁之间那点儿破事儿还能有啥共同语言?
围绕的主题……
自然就是沈砚昨晚在崔书宁房里过夜具体是怎么过的。
欧阳简依旧觉得前景不乐观:“少主早上从三姑娘那屋出来都还是一张臭脸,瞧着一晚上又白折腾了。”
杭泉觉得欧阳简现在还纠结实在是没必要:“俩人都睡一个屋子一张床上去了,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
欧阳简汗颜,声音不自觉的就弱了许多:“他俩以前又不是没有一张床上睡过……”
杭泉一口酒直接喷他脸上。
欧阳简抹了把脸,鄙视他少见多怪:“我琢磨着我们少主是想借名节耍赖,可那三姑娘完全不认账。之前在襄台郡就被我撞到一次,那个晚上少主借故农庄上的被子发霉把三姑娘弄他房里睡了,次日起来那三姑娘没事人似的,然后之后就隔了一天,他俩就彻底翻脸闹掰了。”
沈砚不会把崔书宁拒绝和威胁他的那些话跟任何人说,小元当时虽然在场,但那实在是沈砚人生中最大的败笔时刻,要是给他传出去他一定会杀人的,所以事后都不必沈砚警告他他也守口如瓶了,即便是欧阳简和常先生也不知道那天事情的具体经过和内幕,就只知道沈砚表明心迹之后被崔书宁拒了,后来他准备死缠烂打,却不知道被崔书宁给怎么了,最后不仅铩羽而归,还被她彻底给甩了。
杭泉成天和一群兵痞混在一起,听了这话就直接兴奋了,两眼放光的揪着欧阳简咬耳朵:“你是说他俩早就……”
伸出两根拇指比划了下。
欧阳简这就很严肃了:“你想哪儿去了,就睡的一张床而已,你看咱们少主哪儿像是那种人……”
在他心里,他家少主也还一直是个纯洁的未成年呢。
杭泉这就嗤之以鼻了:“都睡一起了,没发生点儿什么才不正常。”
摸着下巴就一本正经的琢磨起来:“刚一起睡过就被人赶了,昨晚又睡一起了,今天一早还是一脸的不痛快……沈砚这小子不行啊。崔家那个可是成过一次婚的人了,这种事儿一旦有了比较确实那啥……那小子输就输在没经验,一个连花酒都没吃过的毛头小子如何跟永信侯那种京城锦绣堆里混出来的老手比?这样,你等我回头给他找点好东西来,临时恶补一下。咱们胜在年轻力壮,经验这方面可以学习弥补,反正来日方长嘛。”
欧阳简打从心底里就是不觉得他家少主已经成长到那种程度了,任凭他绞尽脑汁的畅想也始终只觉得那俩人挤一张床上就只能纯洁睡觉。
但是杭泉一脸的自信满满,又好像真是那么回事,说的他心里直犯嘀咕。
两人磨叽了一会儿老吕就来找,说崔书宁要出门了。
杭泉今天换了常服,就跟着一起去了。
崔书宁的脚走路不太方便,贺兰青帮忙扶着她出来的,两个姑娘登上马车,就由两个男人驾车前去浮云楼。
这苍云州的州城苍云城分内外两城,内城一般住的都是当地的土著和一些有钱有势的人家,而外城的范围很广,之所以尽可能的扩建领地就是为了尽可能多的收拢百姓。
边关苦寒之地不比京城那些地方,盛世太平的,这里不仅要防范外敌入侵,打家劫舍的不法之徒也多,百姓靠着较大的城池生活,扎堆起来由官府驻军保护,会相对安全许多。
崔书宁他们昨夜住的就是内城,而她的粮仓则是设在外城。
虽然外城的地皮也比郊外贵上许多,但是不为别的,当初就是考虑到边陲之地山高皇帝远,山匪横行,图个安全,所以沈砚额外多花了些银两买了城南一大片废宅,在原来的基础上改建的。
粮仓被圈在城墙之内,有官府和当地驻军做屏障保护,正常情况下绝对可保万无一失。
梁景调了当地驻军的五百精兵,又带了衙门的一个师爷和一队衙役,一行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过去,直接将粮仓给围了。
他们动作很快,阵仗也很大,所过之处沿路的人家都被惊动了。
而那些联合起来搞事情的粮商,本来狡兔三窟,大商贾的生意都是遍布各地的,他们也是为了聚在一起琢磨事情,最近这段时间就几乎都聚集在这边。
沈砚当时签订预购粮食契约的一共是八个人,其中有六个都是参与到这次的事情里了,另外两个只是更谨慎些,暂时在静观其变,而这六个人里又有五个此时正在苍云城的。
崔书宁也不管他们人在不在,反正一视同仁给这八个人在苍云城的店铺都送了帖子过去,邀请他们中午在浮云楼见个面。
早上官府和驻军派人去围了崔家的粮仓,这些人早都第一时间就听到了消息,并且派人打听,得回来的消息很笼统,只是崔家大掌柜乐善好施,将今年存着的这一仓粮食捐给恒阳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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