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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也是自己捧在手心里宠了这些年的崽儿,看他隐忍卑微成这样崔书宁其实心里也并不好受。
    饭桌上的气氛不算太好,崔书宁现在不能随便走动,心情又不太好,所以吃完饭就直接午睡了。
    沈砚下午似乎也没什么事,就也留在了房里歇午觉,只是为了不犯崔书宁的忌讳,他自己主动去隔壁书房搬了睡榻过来摆在屋子里,自觉睡在了那上面。
    他死皮赖脸的往她身边蹭的时候崔书宁生气心烦,但是把孩子逼得委曲求全成这样,她又心里直发闷,堵得难受。
    当天下午,苍云州当地的驻军将领就联合何太守一起在州府衙门设了个点儿,有两个师爷和掌管户籍的官员一起开始按人头分发粮食,城里喜气洋洋,一派热闹,就仿佛是这个年节提前来临了一样。
    就连吕家老夫妻俩也领了半袋米回来。
    这宅子里不缺他们吃穿,但两人依旧十分高兴,晚上就用新米蒸了一大锅米饭,饭桌上崔书宁等人为了配合老人家情绪也都额外多吃了些,给两人捧场。
    屋子里热腾腾的蒸汽下散发着浓浓的稻米香,两个老人笑出了满脸的皱纹。
    所以说,物资匮乏的年代,人心更容易满足,人也更容易获得快乐。
    吃完了饭,各自回房。
    崔书宁的脚在逐渐消肿,但是一直很痒,她想自己走走消消食,沈砚就陪着她一路走回去的。
    晚上重新上了药,他让她先晾了半个时辰才给她套了双自己的宽大袜子让她去睡的,然后屋里依旧留了灯,他也跟着爬上床。
    崔书宁皱着眉头侧目看他。
    他的语气略显谦卑:“你晚上睡迷糊了会乱挠,那个冻伤药的药效很好,就这两天,夜里我看着你。”
    崔书宁不是不知道他口是心非的私心的,他这是试图在找途径重新慢慢的靠近她,但他把态度摆成这样,她反而不好苛责,忍了又忍,只能作罢。
    他们要从这里过两天直接启程回京,本来晚饭的时候饭桌上就已经说好了次日欧阳简会和杭家兄妹一起返回恒远郡,帮她接了桑珠和护卫过来,结果当夜睡到四更天,突然有人来砸门,动静太急太响,睡在后院这房里的沈砚和崔书宁都被惊动了。
    崔书宁一激灵爬起来。
    桌上的油灯灯油早就烧尽,屋子里一片漆黑。
    沈砚连忙拿了棉衣给她披在肩上,一边安抚她一边道:“你别起来了,容易着凉,我去看看什么事。”
    他匆忙穿了衣裳出去,崔书宁睡得还有点懵,就茫然坐在床上也没有下去再点灯。
    沈砚应该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屋里,去了不多时就匆忙回来了,并且带了个消息
    北狄人趁夜偷袭恒远郡,两国之间在这年关将至的节骨眼突如其来的开战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第202章 胸中温暖
    虽然崔舰就是战死在了北境的战场上,她又经常会听人提起当年那些旧事的曲折和热血,但是对于生长在和平年代的崔书宁而言,她对战争完全没有概念,这也是第一次她距离它这么近。
    她一时还有点发懵,脑子不太转的过来。
    沈砚回到床上,脱了靴子和外衣重新坐进被窝里才发现她还呆呆的坐在那里不动。
    屋子里没有点灯,他约莫也能想到她此时的心态,就转头看向她所在的方向安抚:“别担心,桑珠他们不会有事的。恒远城的防御工事修建这些年,很是牢固,北狄人就算勇猛,也不可能真的攻进来。你那个师兄和杭家兄妹已经连夜启程赶回去了,我跟他们说了,如果可以就尽量早些打发桑珠他们过来,到时候我们就走。”
    他伸手去扶住崔书宁的肩膀,想让她躺下。
    崔书宁缓缓的回过神来却一把抓住他的手,惊讶道:“杭家姑娘也跟着一起回去了?”
    不管是有心还是我意,她都已经很就没有主动亲近过他了。
    沈砚手下微顿,后又飞快的平复了心情:“老杭倒是想把她留在这,可是她不干。不过她虽在军中挂名,毕竟是个姑娘,不到最后一刻万不得已,没人会叫她上战场的,不会有危险。”
    崔书宁心里乱糟糟的,还是坐在那里不动。
    沈砚只能继续开解他:“此处往北,冬天条件更加恶劣,当初北狄人虽然攻陷恒阳城,占了那境内的大片耕地,但是他们的族人不擅耕作,这些年下来本来肥沃的土地也都荒的差不多了。这个冬天格外严寒,想必他们那边更是损失惨重,赶在年前突然仓促出兵,应该是突发奇想,想要借着南侵来掠夺粮草财物过冬的。他们粮草衣物正在短缺之时,绝不可能做长远打算,只要顾泽那边应对得当给守住了,他们捞不到好处也耗不起,用不了几天就会铩羽而归的。”
    沈砚这么推论理由充沛,其实早在来了北边之后大家就说过今年这场天灾北狄那边的日子必然也不会好过。
    突然发动战事,应该就是被逼急了才突发奇想。
    可是无论他们初衷目的为何,一场战争发动起来都难免要劳民伤财,并不是闹着玩的。
    崔书宁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踏实。
    沈砚于是倾身过去,张开双臂将她拢入怀中轻轻的抱了抱。
    崔书宁披着件棉衣坐在床上半晌,已经是觉得身上有点凉了,他身上带着的热气萦绕上来,那种温度无疑是在无形之中给了她极大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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