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去想后果,也完全无暇感受崔书宁给他的反应。
像是一只被困了许久的野兽突然冲破枷锁被放了出来,他遵循着身体和内心的本能对她。
等到稍微又有了一点理智的时候也仅是因为他病了这些天,有些体力不支,需要停下来喘息,而这时候崔书宁已经被他按到床上,压在了身下。
她身上的衣衫被扯的有些乱,也带着微喘,脸颊发红。
沈砚出了汗,他撑着双手架空在她上方,汗水从鼻尖滴落在她额头上。
这一刻,身体里本能的欲望被激发出来,他的目光灼热又疯狂。但是毕竟是从没有想过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对待她,哪怕只是在一个羞耻的梦境里他眼中也依然可见挣扎。
他在等着崔书宁推开他,落荒而逃,那么就可以终止这一切。
崔书宁仰躺在凌乱的被褥上面,仰头看着他。
他的汗水落在她额头,她却好像没有察觉,依旧是用那种柔软又疼惜的目光望定了他。
她抬起手臂,用袖子去擦拭他额头的汗,再次语音婉转的试图劝他:“你走吧。离开我身边,去走你自己的路,去做你该做的事,这样不好……”
话音未落,沈砚就再度失控。
他内心依旧是有挣扎在,觉得不能这么对她,所以在他再度暴虐亲吻下来的时候就顺势抬起一只手掌捂住了她的眼睛。
之后再发生的事,他就真的完全无法用理智控制了,他也拒绝再用理智去想。
以前从来还没来得及想的那么深远的事,但也并不是完全不在他计划之内的,毕竟
崔书宁是他坚定了信念要与她共同走过一生的女子。
他们会在一起,会成亲,会生几个延续他们血脉和生命的孩子,他们一定要有个完整又圆满的故事并且一直书写到结局去的……
沈砚再次神智回拢又有了意识的时候,睁开眼,只觉得窗外照在他床上的阳光很是刺眼。
这张床摆放的位置是当初定家具的时候崔书宁给指定安排的,那时候她说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天气晴朗的日子一觉睡到自然醒,那一刻沐浴在阳光下的感觉是最幸福的,能美到冒泡儿。
她嘴巴里时不时就会冒出些奇奇怪怪的词语。
青沫懵懵懂懂问她为什么是冒泡,她就胡编乱造的说是鱼儿高兴的时候就会吐泡泡。
一眨眼,就是几年的光阴。
沈砚抬手挡了下眼睛,却蓦然发现他虽然依旧乏力的很,却不似前几日那般疲惫了,脑袋里隐约的也没那么昏沉了。
就像是做了很久很疲惫拖沓的一场梦,突然有一天梦醒了的那种轻盈的感觉。
想到做梦,他突然想到昨晚梦里的崔书宁,心里一慌,猛地弹坐起来。
低头去看,身上中衣似乎换了一件,衣裳还很平整,不似他之前穿的那件那样皱巴巴,就是整个人都处在一个比前几天都好的状态下。
鉴于他这窜起来的动静太大,正在院子里煎药的小元听见声音立刻跑进来。
看见他的眼神已经恢复清明,不由的眼睛一亮:“少主你病好些了?”
沈砚这时候就只是身体连病加饿的,有点虚,但确实烧退了,脑子清楚多了。
昨夜梦里发生的事,他记不太清楚过程和细节了,但总归还知道究竟是做了什么事。
就是这间屋子,就是这张床……
他突然就越是慌乱起来,甚至有种错觉,怀疑那究竟是不是一场梦。
他怎么会做那样的梦?再想到他居然在梦里把崔书宁给……就一阵的脸红心虚,莫名觉得羞耻和懊恼。
许是真的做贼心虚吧,偷瞄了小元一眼,试探着问:“昨晚……有谁来过吗?”
小元一脸懵懂的摇头:“应该没有吧?昨晚是常先生在这给少主守的夜,天将亮简哥过来换他回去睡的,没听他俩说过什么。少主您病刚好,被子盖好,我让简哥去请大夫。”
沈砚缓缓靠回身后的床柱上,神情一时怔忪。
小元去喊欧阳简,欧阳简看他醒了也很高兴,飞奔去找大夫了。
沈砚却是兴致缺缺的靠着床柱坐着,脸上表情寂寥,病好了也不见丝毫的轻松和愉悦。
欧阳简以最快的速度把小朱大夫请来,大夫查看之后确定他是彻底退烧,应该不会再有反复了,又留了个固本养身的药方才走的。
病好了,就不能再继续无所事事的逃避问题了,沈砚其实并不高兴,相形之下他宁愿自己还病着,病得糊涂了就不用清醒的去承受那些求而不得的绝望。
想到他心里的痛,就免不了又想起崔书宁,于是侧目问了小元一句:“她呢?”
小元这次的反应不慢,知道他最近话都懒得说,好不容易开口问了,那指定就是问的崔书宁,立刻如实回答:“三姑娘啊?今天一大清早就赶着出门了,说是去皇陵探望长公主殿下。”
沈砚神情再度怔住,半晌之后突然仰面一声叹息,唇角溢出一声苦笑。
但他现在既然病好了,就不能再继续这么在床上颓着了,病了这些天身上很是难受,一边掀开被子下地穿鞋,一边吩咐小元:“去给我烧热水,我要沐浴。”
小元刚要答应,他下床时才发现身下床单好像也不是之前睡的那一条了,再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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