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这些人都来许久了,可姚贵人还呆在乾清宫里,连面都不露。说到以前,有哪个后妃可以在乾清宫呆上这么久?偏她姚贵人破了例。
贵妃目光淡淡地对殿内妃嫔扫视一圈,待殿内安静得差不多,她这才向身边的宫女示意,让其去唤姚贵人。
她不欲与姚贵人结仇,但这些人说得有道理,总之,不论是不是姚贵人所做,既有这个嫌疑在,她还是得问问查查。
而这一头,不等贵妃身边的宫女到乾清宫,姚舒瑜已经同康熙一起上了轿撵往永寿宫去了。
御撵的空间大,姚舒瑜同康熙并排坐着,因着天冷,即便姚舒瑜穿得挺多,康熙还是怕她着凉。
于是康熙将人揽在了怀里,身后的大氅将两人裹住。姚舒瑜娇娇小小的一个窝在康熙怀里,若不是斗篷上那圈白色的毛,都要叫人发现不了这御撵中还有一人。
姚舒瑜在康熙怀里动作不便,后背靠在他怀里,只能就着这个姿势与康熙说话。
“皇上,您说,采盈是延禧宫的人,如何会到永寿宫去?”姚舒瑜用后脑勺蹭了蹭康熙。
康熙低头笑看着她呆呆笨笨的模样,边抬手替她理着额边的发丝边不经心道:“许是自己过去的。”
姚舒瑜仗着康熙看不见大大地翻了个白眼,自然是自己过去,若是旁人先将她杀了再把尸体运到永寿宫,那不早就被人给发现了?
现在的疑点是,采盈为何会去永寿宫呢?
“您惯会糊弄嫔妾。”姚舒瑜娇嗔。
“忒不讲理!”康熙哼笑,掐了下姚舒瑜的面颊,“朕又不是开了天眼,如何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姚舒瑜鼓起腮帮子,在康熙怀里动了动娇软的身子,她道:“那皇上分析分析嘛~”
康熙听她说话便知她在想些什么,于是俯在她耳边,轻声道:“朕的阿棠有何见解?”
小女人每次撺掇他时,其实心里都有了自己的想法,非得让他先说出她想要的答案,也不知是怎么养成的这么一个习惯。
闻言,姚舒瑜转了转灵动的眼珠子,贝齿轻咬着水润的下唇。
说话时看不见皇上的表情,她的心就不踏实。
想到此,她试着转动身子。康熙忙揽住人,低声问道:“怎么了?”
“嫔妾想看着皇上。”姚舒瑜伸出玉手,手指捏住康熙的衣袖轻晃。
康熙低笑一声,帮着怀里人转了个面,现下两人四目相对,眼里俱流淌着浅浅笑意。
姚舒瑜噘起嘴,看着康熙的目光毫无掩饰,瞧着康熙好一会儿没有反应,她不耐地扯了扯康熙的衣裳。
康熙嘴角勾起一抹深深的笑,低头在小女人的唇上亲了亲。
姚舒瑜满意地笑了,潋滟的桃花眼心满意足地微弯,像只小狐狸。
小女人真是黏人!康熙看着笑弯了眼的姚舒瑜,心里得意地叹道。
随后,姚舒瑜便向康熙说起自己的推测来。
“皇上,前不久那采盈才想从嫔妾这儿将您抢走,她虽未成功,但在旁人眼里,嫔妾与她也是结了仇的……”
康熙一脸兴味地看着姚舒瑜分析,姚舒瑜在这样的眼神里根本就说不下去。
她侧过脸,躲避康熙的视线。
“哎呀,虽然的确是结了仇,可是惠妃娘娘都罚了她,并且还亲自来给嫔妾赔礼道歉的,嫔妾根本就没想过与采盈作对。”
“但在旁人眼里,嫔妾指不定有多可怕呢,定会猜测是嫔妾想要害采盈。”
听不到皇上的丁点反应,姚舒瑜看向康熙,娇声道:“皇上,您说呢?”
康熙挑眉,赋予肯定:“说得有道理。”
姚舒瑜满足,继续往下说,“永寿宫与启祥宫相邻,而嫔妾与安嫔娘娘的关系又不和睦,采盈死在永寿宫,这事儿怎么瞧都和嫔妾有关系……”
姚舒瑜语气低沉下来,“皇上,采盈的死,是不是又是有人想要陷害嫔妾?”
康熙微低头看去,他的阿棠垂着眸,朱唇微抿,神情低落,这般模样让他的心如被轻轻扯了扯,很是不舒服。
是啊,之前王常在之事也是针对小女人而来,他也不是什么都没查到,只是为了皇嗣,他选择暂且委屈了她,可这一次,他不想再看见她伤心的模样。
康熙用指腹轻抚姚舒瑜的脸,柔声道:“放心,有朕在,谁都不能委屈了阿棠。”
听到皇上的话,姚舒瑜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之前王常在的事情,那一次,让她委屈的不正是皇上吗?
尽管现在皇上对她比以前更好,但她仍旧不能够全心的信任他。
于是,姚舒瑜内心无甚波动地轻应了一声。
康熙自能瞧出来她的反应,但到底是因为他之前所为叫小女人上了心,如今小女人不信任他,他也只能受着。
佟佳贵妃派去唤姚舒瑜的宫女未近乾清宫便瞧见了御驾,她站定在道边,等御驾从面前走过去后她才抬头,她隐约听见了轿撵中有男女的交谈声,轿撵中的人只可能是皇上与姚贵人了。
瞧着方向,许是往永寿宫去的。那宫女便抄着小道在御驾之前赶回了永寿宫。
见人才去不久就回来了,佟佳贵妃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宫女。
那宫女走到贵妃身边,俯下身子低声道:“娘娘,皇上与姚贵人正往这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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