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19页
    “阿瓷乖,”曲文正摸了摸她的脑袋,怜爱道:“等你哥成婚了,爹就回来啦!”
    曲砚脸色有些尴尬,但见曲瓷神色低落,语气也难得软了下来:“大夫说,父亲这是心病所致,你就当我带他去随州散心了。”
    曲瓷鼻音浓重嗯了声,知道此事已成定局,再无更改的可能,便交代道:“到哪儿之后,爹要是不适应,你就给我写信,我去接他回来。”
    “好,”曲文正抢答,又将曲瓷的手放进了陆沈白掌心里,笑眯眯道:“我们走啦,你们要好好的啊!”
    曲瓷心下一片酸涩,蓦的,指尖被轻轻捏了一下,陆沈白声色沉稳道:“岳父大人放心。”
    临走前,曲砚又想起一事,撩开车帘,探头出来交代:“听闻九公主不日将归京,你若碰到她,记得避让些。”
    曲瓷一怔,这事她尚未听说,不过为免父兄担心,她还是乖巧应了声好。
    第10章 抄家   叶侍郎为何对付我爹?
    送走曲文正父子后,两人上了马车,一路又从城外返回。
    孟昙和画眉坐在外面叽叽喳喳说话,早上起得早,曲瓷稍有疲倦,但见陆沈白坐得端正,她也只好虚虚歪着,单手挑起帘子朝外张望。
    京郊荒野,不时飞过几只麻雀,寂静安谧。
    “在想什么?”陆沈白问。
    曲瓷回头看他一眼,又扭过头,语气不咸不淡:“想我父兄为官多年,临了却落得个出京无人送的下场,我身为幺女,获宠颇多,早年蒙荫能长至如此,”她想到什么,唇角微挑,划出一抹似讥讽又似心酸的笑:“可以嫁予京都贵女钟爱的陆翰林,如此琴瑟和鸣,实在三生有幸,以至于我得陇望蜀,险些也误了送父兄——”
    “喝口茶。”陆沈白单手递过来一杯茶。
    他出行一贯雅致讲究,即便是到这种出城来送人,也带了火炉煮茶。
    曲瓷正巧口干,单手接过喝了一口,但到底意兴阑珊,才要回身去放茶杯,已被陆沈白半路截胡,曲瓷也不躲,由他接了,看他行云流水将杯子放在他手肘边。
    “不怕烫到——”话说到这儿,曲瓷又自觉方才他让自己喝茶,大抵是嫌自己聒噪,于是便扁了扁嘴,不再言语,只是人借着马车颠簸的空档,往陆沈白身边挪了挪,她伸手想将茶盅挪的离陆沈白远些。
    指尖正要触及,已被陆沈白握住。
    “以后有我在,阿瓷。”
    陆沈白轻声说。
    曲瓷本想抽手,却鬼使神差不动了,但过了会儿,她还是将手抽出来,道:“非是想轻薄你,只是怕水烫到你。”
    “嗯。”
    “嗯?”嗯是什么鬼意思?!
    曲瓷噎了一下,觉得实在无话可说,又靠回去,手才撩起帘子,陆沈白又开口了,这次他语气凝重,与方才截然不同。
    “我找到了背后主使,你猜是谁?”
    “谁?”曲瓷并不回头。
    父兄已经安然离京,她也婚嫁成为笼中鸟雀,知道是谁,又能如何?
    她如今好友在京的只有两人,一是同为女眷的罗湘湘,二是被父亲养在温柔乡里的叶君然。
    他们都帮不了她。
    “对方姓叶,名唤——”
    “谁?!”外面飞过一只惊鸟,曲瓷猛的回头瞳孔大张,一脸不可置信:“你说是谁?陆沈白,□□,你莫要诓我!”
    “诓你作什么?夫人方才不是说举案齐眉,怎么连为夫也信不过?”
    曲瓷垂了眼睫,转过头去。
    她不是不信陆沈白,是太信了,以至于瞬间就乱了阵脚,她也曾经有所猜测,只是她不愿联想至此。
    马车经过城门,外面逐渐人声嘈杂,卖饼的,过路的,探亲的,人声热闹鼎沸。
    在这一片热闹里,曲瓷微微蜷缩着,哑着声问:“叶侍郎为何对付我爹?”
    “鹊桥巷纵火不是简单的事故,其背后旁枝末节,指向了叶侍郎。”
    外面有惊鸟掠过,发出凄厉的嘶鸣。
    陆沈白继续说:“在一月之前,印四曾到京兆尹府衙自首,说自己偷盗主家财物,自请入狱,这个主家就是叶侍郎。”
    曲瓷道:“我曾听我爹无意提起,说叶侍郎行为不端。”
    陆沈白道:“据我所知,印四无意间抓到了叶侍郎的把柄,他便想趁机勒索了一笔钱财,给儿子治病,但钱到手之后,他担心叶侍郎权大倾天杀人灭口,便又去投案自首,想在牢里躲过杀身之祸,正巧就羁押在岳丈手下。”
    “叶侍郎做贼心虚,不敢将此事闹大,便从印四儿子身上下手?”曲瓷问。
    陆沈白点点头。
    叶侍郎派人给印宝下药,本来是想逼印四出来,但却没想到印宝一直体虚,直接病死了。
    儿子死了,印娘子觉得没了希望,也跟着自杀了。
    印四出来后,看到妻儿已死,想着叶侍郎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自己也是命不久矣,于是,便在丰来酒馆放了一把火。
    一则,酒馆掌柜曾多次言语调戏印娘子,他要报仇。
    二则,他想将此事闹大,引起朝廷的重视,让其彻查此事,借此将叶侍郎的罪行翻出来。
    而曲父只是倒霉,因叶侍郎为了掩盖自己的错误而落罪。
    ‘哐当’一声,马车突然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