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柯然跟在狩猎队身后,让狩猎队的给他拔些绿水菜带回县衙。这幅身体虽说整日被云虚道长逼着练剑术,但却不能御寒,他之前拔的那些,手已经冻的快要没知觉了。
十几个汉子一头猛扎进了绿水菜丛,还有一个和赵小鱼差不多大的小豆丁混在其中。那绿油油的茂密的菜丛,瞬间秃了一块。
“小郎君当真是新任景阳县令?”霍远没有跟着去拔,他想和赵柯然确认一些事情。
赵柯然颇有些头痛,怎么因为他年纪小,就这么不得信任吗?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确是景阳新任县令,赵柯然。”
赵柯然?
霍远知道了名字后,不由得盯着赵柯然的脸看。
赵柯然眨了眨眼,怎么回事?突然盯着他看干嘛?想看出他的破绽?哼,想的到美!暗暗的挺了挺腰背,大有一种“谁怕谁”的架势。
眼前的脸慢慢的和七年前的重合,虽说过了七年,五官已经长开了许多。但多少还是能看出以前的样子。
难怪了…霍远见赵柯然的第一面便觉眼熟,但又想不起哪里见过,只当是自己的错觉。
倒是没想到,当真是他乡遇故人。
霍远收回了视线,看向来凤阳都城的方向。他在赵柯然幼年时与其有过一面之缘,这孩子是他恩师长子,如今却被送来边关…
也是,恩师之父是太子太傅,太子离世,新帝登基…想来是有人不想赵府好过了。赵府为了家中晚辈能活命,只能选这么个九死一生的路,总比呆在凤阳等死来的好。想通了其中关窍后,霍远双手紧握成拳,他担心着还在凤阳的恩师。
太子府那场蹊跷的火,会不会与要害赵府的人有关?
赵柯然骑着马,马两边是河东村的村民编的竹筐,里面塞满了绿水菜。
快骑到城门口的时候,赵柯然寻了个僻静无人的地停了下来。他想起景阳山洞口那绑着一只鸡,灵域空间里正好有一座山。那山里搞不好也有野山鸡。
他想吃鸡蛋了。
更想吃鸡肉…
不过鸡肉这事不能急,得再等等,但是鸡蛋他等不急了。
进了灵域空间后,赵柯然便甩开了膀子上山捉山鸡。找了半天没找见,心中想着要是能守株待鸡就好了。不知是不是吃鸡蛋的执念过大,没过一会,还真让他逮住了两只。照理说,这灵域空间里的动物应该也更聪明些,不过这两只鸡着实笨的很,直接撞在了他所在的大树下。
一只撞完了,另一只接着撞的那种。
如果000在的话,一定会和赵柯然说明,灵域空间里的所有动物,都会按照所有者的意志行动的。
两只鸡正好一公一母,赵柯然将其放进竹筐里,开开心心的骑马回府。
而此时的方仲源也刚从许家出来回县衙。
第8章 问题
骑马迎着朝霞离去,踏着晚霞归来。
回到了县衙后,赵柯然在吴九和孙应震惊的眼神下将两筐绿水菜外加两只野山鸡交给了他们。
“这两只鸡得养着,我在景阳山抓了好久的。可不能杀,正好一公一母,说不准没两天就能吃上鸡蛋了。”赵柯然满怀慈爱的看着递出去的鸡。两只鸡已经醒了,但是却没有扑腾,乖乖的被吴九拎着,这让吴九稀奇了一下,没见过这么乖的鸡。
“大人,这是什么菜?”孙应指着两筐绿水菜,赵柯然这才将视线从那两只鸡身上挪开,笑嘻嘻的说:“这是河东村长河边上长的,昨天你不是还和我们一起去了吗?那一大片绿油油的,全都是。”
“这是能吃的?”孙应有些奇怪,照理说要是能吃,他昨天就不会见着那一大片的菜地了。平民百姓,庄户人家,哪家吃的也不好。一年忙到头,钱没几个,粮也没几粒。
地里的野菜长成了,只要是个能吃的,一准都被十里八乡的给薅个干净。
只有那不能吃的,才会疯长成一片,也没人动一下。
“是能吃的,正好我认识。河东村的人不知道能吃,所以一直也没吃过。”赵柯然不在意的解释了一下,他四处看了看,“县丞怎么不在?”
孙应还在为赵柯然认识植物而惊叹,没回过神来。到时吴九回了他,“老县丞知道县令您又去了河东村,猜想着您是想管河东村这事了。便去了许家,谈村民种地的事情了。”
吴九这么一说,赵柯然才想起来。河东村的地是许家的。
要是想持久发展,种地是必须的。河东村自己有地的没几户人家,现在也不知道活没活着。要想种地,确实是需要许家点头。地里种的东西,也得按收成给许家一份。
虽说赵柯然并不想白白的便宜这些世族大家,但是没办法。良田都牢牢的掌控在这些人手里,他要开荒,也得要时间和人力。
现成的地,能节约不少时间,更能解燃眉之急。
他总不能让河东村吃大半年的野菜,再说,那野菜也不够吃那么久的。
而且除了吃的,这住的也要解决。总住在山洞也不是个事…
还是得造房子。
景阳县城中平民住的房子,最好的也就是木头搭建的,房顶上铺着茅草。世族住的就讲究了,宅邸的虽说也是木质的,但却是密不透风,木料选材也极为将就。顶上铺着的是瓦片,景阳寒冷,用柴颇多。这用大量柴火专门烧出来的瓦,可是片片金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