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爱意,霍远只能掩藏,直至消散。
似乎是做出了决定,霍远回了房内,可紧皱的眉头却一直都没松过。
…
互市监。
“封大人,西边的怀西部对我们的红薯,玉米,土豆等作物十分满意。我瞧着他们拉货的千里马高大异常,俊逸非凡。便与他们要了千里马来换作物。”
方仲源与封余山在房内交谈着,这几日互市监与西边来通商贸易的怀西部相谈甚欢。
本来怀西部是想着用金银珠宝来换取那些农作物,可没想到这个大元的官看上了他们的千里马。
这马匹在怀西可是遍地都是,怀西部生态气候温和,牧草肥美。孕育出了与大元和北丹,西厥都不一样的优良马匹出来。
封余山对方仲源用作物换马匹很是赞赏,“方监丞此法可谓是妙。大元边关年年打仗,吃了北丹与西厥多少的亏,还不都是因为没有优良的马匹。
这怀西部的千里马,实乃上等良驹,瞧着比北丹,西厥的战马还要威风许多。”
方仲源点头,景阳县衙的那匹小棕马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的马。
而怀西部的千里马,各个都和那小棕马似的。
他当时没忍住还借着骑了骑,要不是地方不对,方仲源还真觉得自己是骑着衙内的小棕马。
能和小棕马匹敌娉美的马,那一定是好马。
“日子定下来没?”封余山问道。
方仲源笑答:“定了,就在两日后,怀西部用奇珍异宝来换一半的作物,另一半等他们派人赶了马来再换。”
封余山仰头爽朗笑道:“好!”
“不好了!二位大人不好了!”门外一阵慌乱,一名守兵头盔都要跑掉了,满脸的惊慌失措。
“何事如此慌乱?”封余山沉着脸问道。
守兵逼迫自己强定心神,他的声音染上了哭腔,“二位大人,路没了!”
“什么路没了?你说清楚些!”方仲源上身朝着守兵倾了倾,急切的追问着。
他隐约能够猜到,但那个答案不是他们所能承受的。
可守兵的回答,彻底证实了方仲源的猜想。
“是互市监通往怀西部的路。”
方,封二老耳边仿佛传来一声巨响,“轰”的一声,他们费劲千辛万苦,终于促成两国通商贸易的桥梁,在顷刻间坍塌。
“怎…怎么没了?”方仲源抖着手,痛心的问道,“这好好的路,怎么就没了?”
守兵抹了抹眼泪,回答说:“被人暴力砸毁的,别说是车了,人在上面都不好走。坑坑洼洼,一个没注意就是一个坑。有几个想去检查路况,结果就眨眼的功夫,全踩坑里扭伤了。”
封余山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再睁眼时,冷下了声。
“查!”
守兵走后,封余山交代方仲源,“劳烦方监丞与怀西部人说一说此事,两族通商一事,怕是要先停一停了。”
方仲源无法,只能点头,“若是有一条坚固平坦的大道,我看这商路还有谁能砸得。”
封余山又何曾不想呢,可互市监地处边关,青石板也不是那么好得。他们赶着时间想要快速开通贸易,费了不少劲将之前的青石路补好。
可有人却不想他们如意…
这路想要修,怕是要等上许久了。
虽说怀西部人很是满意大元提供的作物,可这都临近要走,大元人却来和他们说路被砸了,走不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很难不多想。
是不是大元人说话不算话,打算杀鸡取卵?
怀西部人面上镇定自若的说没事会等等,实际心里怕的要死,当天晚上就派人偷偷跑回怀西部。
让其带话给他们的王,只说三月后若再不见回,那他们应该就是被大元人杀了。
方仲源去看了那条被砸的都不能称之为路的路,很是痛心。他无人诉说,当夜用布帛写了信送往景阳,与赵柯然诉一诉这心中的苦水与哀痛。
第50章 水泥
赵柯然是被如风喊回县衙的, 衙内的新县丞拔山涉水,终于是来了。
赵柯然知道自己不能再久留,民屯诸事都已处理的差不多了。在兵将的眼皮子底下, 流民中有几个刺头也不敢再猖狂,乖的不行。
许郡按照赵柯然所策划的, 每周都会评劳动标兵,拿到称号的, 奖励一碗肉。
饭都没吃饱几顿的流民们,肉香对他们来说实在是拒绝不了。各个都卯足了劲干。
再加上这给他们盖的土房子, 那是一个好, 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太阳晒不着的。
“要我说, 当时就该多走几步路, 早些来景阳, 咱还能早些在这安家。”
“哟, 当时喊着要饿死走不动的不是你?现在讲这些做什么?抓紧时间好好种地,你不想吃着大碗肉我可馋的慌。”
“哎, 要我说之前来景阳的那群人日子过的肯定比咱好。来这的都是享福的。”
“是啊, 先前我也听说这里有个张县令,心地可好了,就是他安置了好些流民, 其他的县才不敢不收的。”
“那照这么说, 咱之前能得口饭吃,还多亏了那张县令?”
“那可不嘛!”
流民们你一言我一语,郭参在一旁听黑了脸, 他扯着嗓子吼道:“什么个鬼张县令!那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你们这群愚人,尽睁眼说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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