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遇风想到糯米就忍不住直叹气,“这糯米实在是太贵,吃都舍不得吃上一口。白乎乎香喷喷的抹那泥巴土石上,真恨不得连着石头一起吃进肚里才好。”
封余山嫌弃的看了一眼霍遇风,“按理来说,补你那破墙绰绰有余。所以你这铁石头到底给还是不给?”
霍遇风一拍大腿,“给!”
第51章 居养院
霍遇风同意封余山使用少量铁矿的事情引了赵公明前来。
赵公明年岁不是很大, 看着还算年轻。
他不好过问霍遇风的决定,但也旁敲侧击的说些给了封余山这些铁矿使用权,后面不好与皇家交代的话。
霍遇风看了赵公明一眼, 瞧不出心中所想,只对他说:“公明, 你爷爷临终将你交与我时,你还是襁褓中的婴儿。养你到这么大, 我早已将你当作是自己的孙子。
没有人比亲人更了解亲人,公明, 你的日子还很长, 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赵公明手紧握成拳, 霍遇风转了身, 背对着他说:“这座铁矿, 是我与你爷爷当年拿命换来的。除了你过世的爷爷外, 圣上也做不了这铁矿的主。”
霍遇风软硬兼施,只为了让赵公明明白, 这座铁矿要如何用, 是他说了算,其他人别想做他的主。
看着霍遇风离开的背影,赵公明松开了手, 冷哼一声。
当作亲孙?呵, 真是笑话!
真当做亲孙那为什么霍远当年能有选择去皇城禁军,而他却只能来这个破地方?
来就来了,他刀口舔血, 枕戈待旦的过日子。几年了还只是一个小将领,而霍远放弃了皇城禁军,来了边关打了一仗后就是将军。
凭什么?
就凭他霍远的爷爷是霍遇风, 他赵公明的爷爷早死了!
他不甘心,这么多年来,他就像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做什么,都会有人拿他和霍远比,霍远永远都要压过他一头。从来没有人考虑过他的感受,可他也是活生生的人啊,他不想一辈子都活在霍远的阴影之下。
老天有眼,霍远死了,被活活烧死了!哈哈哈哈哈!死得好啊!
赵公明垂眸轻笑,他在脑海之中描绘着今后的富贵,任谁见了都要恭敬叫他一声赵大将军。
一如当初叫霍远一样。
…
造纸坊和印刷坊在如火如荼的建造中,赵柯然忙的脚不沾地。
“大人。”秦岭南守在门口,见着出去监工一天回来的赵柯然,立即上前问好。
赵柯然愣了一下,他看着秦岭南一眼才想起这是景阳新来的探花县丞。
“秦县丞有事?”
秦岭南行了见礼,回道:“这两前岭南接到一妇人击鼓鸣冤,说是要状告丈夫殴妻,要与丈夫和离。
岭南第一次遇见妻子状态丈夫的案子,原因还是殴妻。见衙内众人见怪不怪,询问得知大人之前经常处理此类案件。
岭南便先将此案压下,一直在查询衙内卷宗。想要看一看大人是如何判这殴妻案,没想到却发现景阳的殴妻案还挺多。”说到这里,秦岭南顿了顿,随后斟酌着问道:“但是案件的判决却似与大元律有出入……”
赵柯然挑了挑眉,他轻咳一声明知故问:“有何出入?”
“妇人要求和离的案件中,大部分都没有罚没男方家产。”
“根据大元律,应尽数罚没是吗?”赵柯然抢在秦岭南前面问他。
秦岭南弯着腰点头说:“是。”
“秦县丞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俗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赵柯然看向秦岭南,秦岭南摇了摇头。
赵柯然继续说道:“秦县丞以为,罚没了男方的家产,那得了家产的妇人能安稳的活过几日?”
在秦岭南皱眉思索时,赵柯然说:“祖业家产,即便是个破草屋,那也是唯一的依靠。
罚没家产,明面上好似替那些妇人讨了天大的好处,可一个弄不好就是杀生之祸。
皮肉上受些苦,总好过活着没日子过。秦县丞,穷寇莫追。景阳的妇人即便没有那些罚的家产,也能够好好的活着,我不会看着她们饿死。
但是我不能保证,那些连妻儿都能下的了手的畜牲,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不能赌,也赌不起。”
秦岭南闻言,深深的看了赵柯然一眼,最后他深鞠一躬,“岭南受教了。”
“秦县丞这礼,我实在受之有愧。”赵柯然手搭在秦岭南的手臂上,将人拉起,“这些日子县衙还多亏了秦县丞才没出什么岔漏。”
与秦岭南话别后,赵柯然也回了房间。
走在院内,他想着关于景阳后续的规划,蜡农们收集的蜡也差不多了,蜡烛可以做起来。
心中想着事情,赵柯然忽略了脚下。
路上的石块绊住了他,重心失衡朝着前面倒去。
本以为又要与地面来一次亲密接触的赵柯然紧闭了眼睛。
一直躲在暗处看着赵柯然的霍远见赵柯然走路都不好好走,立刻飞奔至人前,将要摔倒的人扶住。
“看路。”
赵柯然回了心神,抬头看向霍远。
霍远抑制住想要摸一摸他头的冲动,准备离开。下一秒赵柯然的手就碰上了霍远的脸颊。
“远哥,你脸上的疤现在都快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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