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沈大人。”
…
边关互市监。
老七正擦拭着自己的爱刀,远处传来一声闷响,便转头问道:“郭将军,你听见响了没?”
郭参摘下头盔挠痒痒,浑不在意道:“最近不是经常有这闷响,也不知道这老天爷怎么回事,光听了雷声,可毛毛雨都没见一个。”
老七笑了笑,指了指天后继续擦拭着刀身,“这天怎么也下不来雨了,要下也是下大雪。”
说着话,老七不由得叹了口气,愁道:“边关严寒,往年不知要冻死多少,去岁因着军大帐我们才多活了不少兄弟。
元帅派我们来守着这水泥坊,我倒真的担心北丹会来偷袭,咱们怕是抵抗不住多久。”
郭参嗤之以鼻道:“丹毛子和蹶子惯会靠着他们那些皮毛御寒,趁着严冬偷袭。
不然堂堂正正的打,不见得咱们大元就会输。”
随后转向老七,吊着眼角疑惑道:“老七,你这是住了一冬天的军大帐,这心也被暖化了?这就怕了起来?”
郭参拍了拍胸脯,很是硬气的说:“冻死由能怎的!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老七也是没了脾气,笑骂道:“你这糙鬼,我老七就说了一句,你能说出这么多来堵我。我是那意思吗?”
刀擦拭的差不多了,将刀收好后,老七看向不远处搭建好的军大帐叹气,“要是那军大帐能穿在身上,将士们暖暖和和的上阵杀敌,定能比平日多杀几个。”
“老七你可别乱来啊。”郭参直勾勾的盯着老七,他真怕老七冻糊涂了要拆军大帐,“这军大帐上围的这玩意,可花了老许不少的家当。你可千万别想不开,让老许白花花的银子打水漂了啊!”
老七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边走边骂,“切,瞧你那德行。我老七是那种人嘛?还说这整个青玉关能做出这种事的,只有你郭参。”
郭参这一听可不得了,脾气上来了追着老七满互市监的跑。
两人你追我赶了许久,各个都气喘吁吁,瘫倒在地,不想再动一下。
这边两人刚准备和平息战,那边就小兵急匆匆的跑来。
“郭将军,杜校尉,北丹进攻互市监了!”
暸望台的狼烟滚滚,黑色的烟雾直冲云霄。
郭参和杜老七纷纷起身,拧着眉头,沉下了脸色。
“通知下去,准备迎战。”
小兵领命离开后,郭参看向杜老七,说道:“你去通知封大人的怀西使者,让他们准备一下,即刻离开互市监。”
杜老七找到封余山时,封余山已经做好了准备。
外面号角早已吹响,想听不见都难。
“也幸好是准备这两日便领着怀西部启程前往景安府,该收拾的早就收拾好了。”封余山上了马车,对杜老七说:“杜校尉,以防万一,还劳烦你带人去将水泥坊给毁了。”
杜老七抱拳领命,嘱咐一声护送的将士,一路小心后便离开了。
索拉坐在马车中,看着一边闭目养神的年轻男人,疑惑不解道:“王,北丹部此次费不少的力气绕过青玉关,也要来突袭互市监所谓何?”
怀西王没有睁眼,只是用脚尖点了点马车的木板,声线慵懒而富有磁性,“玉带一样的路,你当初不也为之惊叹了许久。”
经过怀西王这一点拨,索拉恍然大悟,刚要赞同就听怀西王说:“现在我是你弟弟洛拉,别再喊错了。”
索拉垂着脑袋,恭敬道:“是的,王…弟弟。”
北丹此番是有备而来,却也奇怪的很。并不与大元军近身迎战,而是保持一定距离远攻。
箭雨飞下,大元军举起盾牌迎接箭雨,向前迎击。
可没想到的是,北丹竟然在箭矢上涂了毒。
此毒并不致命,但毒素传播极快。只要身上有一丝伤口,毒素都会使人丧失行动力,僵硬倒地。
因此即便许多大元将士仅仅是擦伤,却也因中毒不能再战斗。
郭参看着身边倒下的将士,眉头紧皱。可他毫无办法,只能让自己更加小心,避开箭矢。
“老郭这怎么回事?”杜老七看着倒下一片的大元将士,有些难以置信,“怎得短短时间,伤亡如此之多?”
郭参捡起地上一只流箭,指了指箭头对杜老七说道:“这上面有毒,即便是小小的擦伤,毒素也会让人失去行动能力,要小心一些。”
“封大人他们和怀西部的人都安全撤离了?”郭参问道。
杜老七点头道:“走了。”
随后又拍了拍郭参的肩膀说道:“封大人还让我带人毁了水泥坊,水泥坊里也早就没人了,放心大胆的大战一场吧。”
郭参闻言,喘了口粗气,举起手中的刀,大声喊道:“大元的将士们,冲啊!”
跟着郭参的指挥,士气高涨。一声声的“冲啊”汇聚起来,如同浪潮一般,此起彼伏,振聋发聩。
大元将士不要命一样的向前推进,北丹那边一下子慌了神。
他们本以为对方知晓箭矢有毒后会有退意,如今看来,更多的是即便与他们同归于尽,也坚决不后退一步。
箭矢即将耗尽,北丹部穷途末路,也只得拼尽全力一搏。
箭矢如密雨疯狂的砸向大元军。
郭参的盾牌在箭雨中裂开,躲闪不及。杜老七眼疾手快,将自己的盾牌扔了过去,郭参下意识的结过遮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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