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耳麦内,守在日池的人传来的消息,说B组的人毫无征兆的全都撤退了,林泉恍然大悟,看来他们计划好的圈套,竟早就被识破了。
同样意识到的还有哈利,他郁卒的长叹一口气,早该想到莱斯利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组长,前面的机关枪扫射火力太猛了,完全无法前进,”耳麦里是A组在前面的男生气喘的声音。
“现在狙击位点由谁负责?”哈利问。
“我是拉里,我在狙击位点。”拉里说。
“你能看到机关枪吗?”
“只能看到枪口,看不到狙击手,”拉里盯着瞄准镜里的那一小截黑色枪口,不知道对面的狙击手是谁,大多数人机关枪盲目扫射十能中一就算了不得了,而对面的狙击手却是将机关枪当单轮手枪在用。
精确的控制度,几乎是五比一的收割姿态横扫全场,他透过瞄准镜看得都热血沸腾。
“你瞄准他的枪打。”哈利说。
拉里有些不解,“瞄准了枪也打不中那个人。”
“就是打枪,趁现在他没发现你,最好是面粉子弹全打在枪上。”哈利说。
他的想法是,既然打不到莱斯利,至少也要他无枪可用。
同样身为组长的他清楚的知道,每轮分配的武器都是定量的,这种速度快的机关枪总共才不过两把。
明白了哈利意思的拉里,将十字对准那截枪管。对面的机关枪并没有一直在架在那,每击中目标后它都会被退回去,等几秒后再重新架出来。这其实非常考验持枪人的臂力,因为一架装有弹匣、驱动机关枪的重量不亚于五十公斤。
拉里沉下心来,并不急于一时击中目标,因为一旦叩响扳机,这个狙击位点就会暴露。
他只有一次机会。
虽然他的体能和格斗成绩只堪堪摸到及格线,可他的远程射击的十环率有百分之九十九以上。
拉里屏气敛息的透过瞄准镜观察着前方战线,心中默数机关枪的出弹数目,刚换上弹匣后是最容易松懈,以及出弹数目最多的时候,这时的机关枪架起时间会比以往更长,而他等的就是那个时刻。
二十发,五十发,八十发,一百发,来了!
拉里搭在扳机上的食指稍稍弯曲,汗水流进眼睛里也丝毫没让他眨一下眼,他就像一个等候多时的猎手一样紧紧锁定目标。
时间仿佛在一瞬间被拉的很漫长,原本近在耳边的虫鸣声也如失声一般,天地之间好像只剩下他和瞄准镜内那一截重新伸出来的枪管。
他果断的扣下扳机,突突几下,就看到对面裹满面粉的机关枪被撤了下去。
对面,莱斯利将“废掉”的机关枪丢到一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看来对面的哈利这是在报上一轮被废掉的通讯一仇啊。
“日池水在谁那?”哈利问林泉。
“在拉里那,”林泉答,因为背着一大瓶水又重又非常明显,所以是由负责占据狙击位点的拉里背着的。
因为少了机关枪的阻拦,林泉他们得以一路继续向前推。
另一边的莱斯利也在思索日池水的下落,A组中一定有人身上带有解药,这是可以确定了的,问题是会在谁的身上?
如果是他,这么重的水背着不方便移动,目标性又太大,负责背水的人肯定是在后排,而在后排移动性最小的就是狙击手了。
捋清思绪的莱斯利让人一会慢慢的退到基地内来,佯装不敌的姿态,而自己则离开前线,从侧面抄远路单枪匹马的直切A组的狙击后排。
刚刚为了废掉他的机关枪,那个狙击手已经暴露了他的位置,就算现在变动了,也应该只是直线向前移位,并不会有太大的偏差,莱斯利如夜半魅影,悄无声息的摸到了拉里后面。
前线战场,因为莱斯利的指令,B组全员逐渐向后撤退,A组的人则趁势向前推进,林泉渐渐觉得有些异常。
之前两方还势均力敌,怎么忽然对面就退下去了,难不成是圈套?
林泉紧锁眉头,越想越不对劲,B组一是要阻止他们救人质,二是要拿到日池水!
拉里怕是被人拦住了!
想清楚的林泉骤然转身向身后奔去,B组这一个多小时的放弃阵地般的后撤,估计就是为了让他们加速推进的同时,使固定位置的狙击手和他们之间拉开差距!
“拉里?”林泉边跑边在频道内喊道,然而却没有等到拉里的回应,这只能愈发确认他心中的想法。
莱斯利在发现拉里后,从他身后突袭,趁拉里没反应过来时迅速一手捂住他的嘴巴,一手扯断了他的耳麦。
“唔!”被捂住嘴的拉里惊讶的看着压着他动弹不得的罪魁祸首。
“你好呀,又见面了。”虽然脸上抹了厚重的油彩,但莱斯利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前天自杀袭击让他出局的“小炸/弹”。
莱斯利坐在他的大腿上,用他的小腿禁锢着拉里的两只手,他低下身子,一手继续捂着拉里的嘴巴,一手则伸到他背后的包里摸索日池水。
其实这个姿势并不怎么高明,没有什么特殊的技巧,完全是靠一身力量压制着,偏偏拉里在他之下动不了分毫。
莱斯利看着他生无绝恋的脸,忽地起了坏心眼,凑在他耳边慢慢说,“你应该开心一点,我至少没有将你淘汰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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