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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扯他的王八蛋!”安永郡王道,“不过死了个老婆,算甚的孝。你只说我的话,要他速来!”
    马健答应了一声,飞快的朝逸仙阁狂奔而去。逸仙阁内接到消息的李纪桐当即呆了,宗室夺爵,还能牵连子女的么?太后好生霸道!死过一回的杨景澄则淡定多了,宗室怎么了?太后当年杀的少了?就工部那起子人干的事,只夺爵已是很客气了!
    李纪桐惊的茶钱也顾不得给了,与东家嚷了一声改日来结账,拉着杨景澄直奔王府。幸而杨景澄今天带出门的两个长随皆是练家子,若是龙葵几个,怕是早跑岔气了。紧赶慢赶的冲进王府,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的落在了杨景澄身上。杨景澄一顿,苦笑道:“大朝没散呢,我一个千户,能知道甚?”
    安永郡王道:“你怎知大朝没散?”
    杨景澄答道:“锦衣卫衙门里有人来回打探消息。”
    安永郡王又问小太监:“朝上怎么说的?你给我一字一句的学来!”
    小太监唬的瑟瑟发抖,朝议的事怎可轻易外传?那是杀头的罪过。好在太监们皆知宗室们是何等秉性,他师父压根没告诉他朝上发生了什么,只交代了一句话叫他学。此刻无论安永郡王怎么问,他皆一问摇头三不知。弄的众宗室没了法子,只得在厅里干着急。
    青田郡公夫人在里间一声声儿的哭:“我的儿啊,以后你没了爵位,可要怎生过活?”又喊,“我的儿啊,你做不成县主,夫家嫌你可怎么好啊!”
    前一句犹可,后一句引的宗室们又齐刷刷的看向李纪桐,好几个还握紧了拳摁了摁,险些把李纪桐逼的跪下了。杨景澄当即恼了,喝道:“我们又没都死了,谁敢嫌我们家姑娘,我活扒了他的皮!”
    青田郡公夫人被噎住,李纪桐给了杨景澄一个感激的眼神。其余的宗室则纷纷觉得杨景澄说的有理,又七嘴八舌的教训起李纪桐来。
    下了朝的华阳郡公踏进青田郡公的院子时,见到的便是此番乱象,还当他们依旧在讨论给青田郡公讨“公道”。冰冷的眸子扫过全场,声如寒冰的道:“我听闻诸位要合伙给三叔祖出气?”
    华阳郡公凶名在外,纵然辈分低,安永郡王等长辈却是有些怕他,喏喏的不敢答言。
    华阳郡公忍着气道:“你等可知,张继成与吴子英案,明日开审?”
    安永郡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脸疑惑的看着华阳郡公,那两位开审?然后呢?李纪桐与杨景澄皆神色一肃,这二位不是打算拖过去的么?
    华阳郡公看着满场宗亲,只有李纪桐与杨景澄没有迷惑之色,气的手都在抖。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的道:“由都察院与刑部一齐去诏狱里,三堂会审!”
    杨景澄脸色骤变,诏狱可是北镇抚司的地盘!难道今日大朝上,永和帝与太后的对峙,竟是全线溃败么!?
    第43章 重担      华阳郡公的脸上露出了明显……
    华阳郡公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疲态。他没说出口的是,今日朝堂不止方才说的那些,还有宋望海公然弹劾礼部于城隍祭祀时监察不严,祭品以次充好。倘或证据确凿,圣上在朝中的势力便叫太后连根拔起了。在这如履薄冰的时候,若非听见宗亲想聚众闹事,他压根没空来梁王府。
    镇住了场子,他犀利的目光又扫向杨景澄:“今日不曾休沐,你何以四处游荡!?”
    杨景澄本是好好待在衙门的,李纪桐说有事他才出来。是以心里并不慌乱,从容答道:“怕有事,前来劝解一二。”
    倒是个理由,华阳郡公盯着他的眼睛道:“果真?”
    杨景澄不卑不亢的道:“兄长可问询承泽侯。”
    李纪桐上前一步,拱手道:“郡公明鉴,是下官以要事为由,请世子前来的。”
    华阳郡公点了点头,又看向以安永郡王为首的宗室,面容严肃的道:“永和二十三年十数宗室问斩。倘或那时还能称派系之争,十数位前辈死的壮烈;而今你们为了个贪赃枉法的混账意欲逼迫圣上,如若因此被问责,怕是将来的后裔也要拍手称快!”
    “你胡说!”青田郡公夫人在里间厉声尖叫,“好你个华阳,往日我们王府待你不薄,而今落了难,你不说替我们出气,反倒头一个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便你心里有万千谋划,也不该拿我们家做踏脚石!圣上都不曾慢待过宗亲!你算老几!”
    承泽侯夫人急的眼泪直掉,她夫君承泽侯信奉堂前教子枕边教妻的话,平日里没少拿外头的事与她分说。是以她虽不出门,朝中暗涌却是感受的真真切切。她娘家的风光皆来自圣上恩宠,她父亲叫圣上丢了脸,一家子低头任打任骂便也罢了,偏生满心怨愤,岂不是叫圣上寒心?可她母亲突逢大变,现半句劝也听不得,可如何是好!
    青田郡公夫人胸口起伏,见华阳没回话,一行哭一行骂:“怎么?哑巴了?你不是很能吗?赫赫扬扬的锦衣卫指挥使,连自家亲戚都护不住,算什么能为!”
    间壁外头依旧静寂无声,承泽侯夫人心中惴惴,忍不住放轻脚步,探头往外探去。她嫂子在后头低喝:“你作甚!还不回来!”
    承泽侯夫人充耳不闻,扶着壁板悄悄推开了条门缝,随即脸色一白。只见先前在侍奉祖父的容西郡王此刻正立在厅中,被华阳郡公盯的冷汗直流。十几年前的旧事,容西郡王是亲历者,自然记忆犹新。那一次宗室损失之惨重,不单是丁口,更重要的乃族中精华几乎损失殆尽。他也算久历朝政之人,深知如今宗室能扶得上墙的屈指可数。而圣上无子,他会选谁做太子?他又能选谁做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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