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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景澄挑眉看着他,他却神色平静的道:“大概明日便有回应。”
    “真不在你手里啊?”杨景澄笑问。
    丁年贵好笑道:“我果真是娘娘的心腹,把我与了世子,娘娘使什么?以娘娘的脾性,你便是她亲手抚养的,不到最后那刻,她也不可能交出底牌。这点,我认为世子好生学上一学。”
    杨景澄撇嘴:“我年轻的很,不必考虑那么长远。”
    “说来,我有一事,还望世子解惑。”丁年贵忽然道。
    “说。”
    “您替章士阁扫尾,乃兵行险着。险,正在圣上处。”
    杨景澄点头:“继续。”
    “你主动询问我御前消息,正是您在担忧京中有变。如若您估错了圣上的反应,是会死的。”
    杨景澄叹道:“有些风险,不得不冒。”
    “既如此,您想得知圣上的反应,为何不问华阳郡公呢?”
    杨景澄面色微变!
    丁年贵好似没看见一般,不疾不徐的道:“您遭了圣上厌弃,乃至被圣上恨到死,对华阳郡公是有利的。因此您不敢询问他,不敢利用他的渠道,因为……您怕他……骗你,是么?”
    杨景澄的脸色阴了下来。
    “您能知道防一手,想必娘娘会很高兴。”丁年贵笑眯眯的道。
    杨景澄轻声喝道:“够了!”
    “世子,您知道为什么历代的皇帝,都喜欢用太监么?”丁年贵倏地转移了话题。
    杨景澄撇过头去,不肯理他。
    丁年贵也没有生气,笑呵呵的道:“一来自然是免得他们□□后宫,但最要紧的是,他们没有后裔,或可节制贪欲。”
    杨景澄腹诽道:没有亲的还有表的更有干的,节制个狗屁。梁安比章士阁贪多了!
    “圣上至今不曾放弃生个自己的儿子;章首辅更不消说,他子孙多的正院都放不下;华阳郡公亦有二子。”丁年贵看着杨景澄,低声道,“唯有娘娘,是绝无可能再有后人的。”
    杨景澄双眸微睁,一时有些不敢想丁年贵在表达什么。
    “娘娘抚养我长大,世子您待我亲如手足。旁人我不知,至少我不想娘娘与您任何一人没了下场。”丁年贵走近了两步,轻轻跪下,“世子,您信我么?”
    第272章 防范       杨景澄闭上了眼,对于丁……
    杨景澄闭上了眼,对于丁年贵的立场,要说他内心没有一点失望是不可能的。但他明白,丁年贵本就是章太后的人,纵然与他处的不错,却必然是有偏向的。人不可能真的毫无立场,果真没了立场,那便不知是几姓家奴了。于是他又陷入了另一场左右为难——丁年贵舍弃旧主一心为他,他不敢全信;丁年贵舍不下旧主,他亦不敢全信。
    我太年轻了!杨景澄无声叹道。年轻意味着出仕时间短,意味着毫无积累。放眼望去,他身边得用之人,除了马桓,几乎没有自己人。而马桓,不论他昔年如何骁勇,在不曾恢复身份之前,亦只是个家奴。且,便是他重回了战场,一时半会儿的也派不上用场。
    羽翼,至少要十年!
    前世的记忆里,永和帝至少能活十年。按前世的状况推测,他慢慢积累是来得及的。可惜今生朝中景况已全然不同。几方混战越发激烈,他又处在众人视线交汇之处,想要躲在幕后暗暗发展自己的势力,再无可能。欲挣脱藩篱,唯有借力打力!但有些事,须得仔细确认。
    快速理清思路,杨景澄轻轻吐出了口浊气,伸手揪住丁年贵的肩膀上的衣裳,往上一提。丁年贵深知杨景澄最烦这一套,顺势起身,站在了他身旁。
    “娘娘与长乐,如何结的仇?”杨景澄问。
    “娘娘讨厌懦夫。”丁年贵音调没有起伏的答道,“据传闻,随着圣上的年岁增长,娘娘对懦夫的厌恶与日俱增。”
    “道听途说还是确有其事?”杨景澄又问。
    “道听途说。但有个佐证。”丁年贵道,“先帝器宇轩昂,为人直爽大气。娘娘当初与先帝,亦算得上神仙眷侣。”
    杨景澄哂笑:“合着娘娘看我顺眼,全赖我会打架。”
    丁年贵跟着笑道:“或许。”
    杨景澄依旧维持着半躺的姿势,微侧脑袋,目光澄澈的望向了身旁正低着头的丁年贵。四目相交,丁年贵竟心虚的躲闪了一下。
    杨景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你确认娘娘没有把我坑死,好给长乐祭旗的打算吧?”
    “绝无可能。”丁年贵脱口而出。
    “好,我信你。”杨景澄缓缓道,“只要她今后不做太对不起杨家的事,我会如同嫡亲孙子一般,孝敬她、维护她,除非我确实力所不能及。我能承诺的仅有这些。并且,我能力有限,于朝堂风雨中,孱弱的宛如新生幼童。能替她做的不多。如此,她是否还愿借些许力量与我,由她自己考量。”
    “你同我好,大抵因我为人单纯耿直,没什么坏心眼。因此,娘娘想多方下注也好,独看好我一人也好,乃至于觉得我不堪大用不配入她的眼都好。我恳请她说个清楚明白,我们光明磊落的相处。”
    丁年贵点了点头:“我立刻回报上去。”
    “原话,一字都不必改。事已至此,不必粉饰太平。”杨景澄淡淡的道,“她愿意的话,继续如今的状态,我亦毫无办法。她为刀俎,我为鱼肉,任杀任刮,我唯有悉听她便。我横竖只有一条命,既敢赌,我愿赌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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