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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杨景澄吓的头发丝儿都竖了起来!
    木驴是对女人极其残酷屈辱的惩罚!生不如死都不足以形容其恶毒!杨景澄眼里涌上了泪,终是用哀求的语气道:“你杀了她吧,求你。”
    “哈哈哈哈哈!”黄鸿安发出爆笑,“你不是很嘴硬么?现在求爷了?你跪下来求我啊。”
    “我日你麻痹!”不远处的草丛里,终于跟上队伍的许平安双目赤红,暴怒的他险些直接冲了出去!沈雷与张发财并裘有根三个人合力,才将他死死摁在了原地。
    “槽他妈的黄鸿安!”被压的动弹不得的许平安手指死死的扣进了泥地里,压抑的哭声从他嗓子里溢出,槽他妈的丁年贵,你他妈死了后不管事的吗!?
    沈雷尚算冷静,吩咐道:“裘有根,你继续跟着,路上留标记,我们立刻回京。”
    裘有根缓了好半日,方问:“你能调多少人来?”
    “调个屁的人,我们调人有卵用。”沈雷快速的道,“你稳住,千万别冲动,我们回京,各想法子联络娘娘。只要娘娘现还活着,她会出手!”
    “许平安,走!”沈雷拽着许平安,“你现在出去无济于事,尽快回京才有希望!”
    许平安死死咬着牙,探手摸向了藏在怀中的小玉佩,接连深呼吸了好几口,强行压住了心中滔天的恨意,跟着沈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草丛里,往京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三人撤离,独自留下的裘有根闭上了眼,像孩子一样,用手捂住了耳朵。此时此刻的他无能为力,只能躲进自己厚重的乌龟壳里,不看、不听、不想。心里唯有一个期盼,娘娘,你千万要活着。
    许平安三人何等身手!他们根本不可能拿两只腿跑回京,而是摸黑进了一处驿站,抢了六匹马,一人双马的连夜往京中狂奔。三天多的路程,对驿站的好马来说,一夜足以跑完。
    他们在玩命的奔跑,黄鸿安却在慢条斯理的虐人。
    杨景澄不愿跪。宗室世子,真真切切的只需跪天地、跪父母、跪至亲亲长。他一生从未跪过任何陌生人。
    然而,蒋兴利特特把黄鸿安派出来,其目的昭然若揭!但凡换个人,便是有虐囚的喜好,也不会似他这般极尽羞辱。
    杨景澄越不愿意干的事,黄鸿安越要逼杨景澄去干。颜舜华的另一根锁骨,亦被上了弯钩。一次次的昏厥,一次次的被弄醒。颜舜华已经哭不出声了,但她也没有求饶。她不知道所谓的木驴是什么,只是无比眷念的看着杨景澄。因为,看一眼,少一眼。
    她已成杨景澄的拖累,她必须想办法结果自己了。
    杨景澄前日的鼓励,宛如笑谈。他猜测路途必有艰难险阻,但他万万没想到,他们夫妻会落到此般境地。黄鸿安站在颜舜华方才搬来的石头上,揪着他的头发,逼的他不得不站起。却又一下一下的踢在他的膝弯处,要把他踢跪下。
    一开始打定主意不听不看的裘有根,此刻却蜷缩在草地里,右手按在心脏处,大口的喘息着。
    直至心灵手巧的锦衣卫们,真的用木料敲出了个木驴。杨景澄终于跪了下去。
    裘有根的脑子轰的炸开!所有的理智与冷静,瞬间烧成了灰烬!他用极快的速度飙出了草丛,扑向了杨景澄。
    “敌袭!”不知谁喊了一句,几十个看热闹的人齐齐抽出了刀。鲜血飞溅,裘有根精湛无比的杀人技发挥到了极致。他挥舞着刀,灵巧的穿梭在人群里。所过之处,无不有血线飙射。
    不过转眼之间,锦衣卫已经接连倒下了十数人。
    “围住他,杀!”
    “上□□,射死他!”
    人群乱哄哄的一片,裘有根杀红了眼。他与杨景澄接触不多,若非从南到北的一路逃亡,他们话都没说过几句。但,就在杨景澄进京前,强行把他们赶走了。只因杨景澄认为,他们跟着,很可能会死。
    士为知己者死?裘有根没那么文艺的想法。他是个粗人,不像丁年贵那等公子哥的出身,也不像许平安或多或少读过几篇酸文。他心里只有天下间最朴实的一个道理。
    谁对我好,我对谁好。
    有危险的时候,杨景澄赶他走,就是对他好。那么,按江湖草莽的规矩,当以十倍报之!
    利刃砍在了他身上,他觉不出疼。他也听不见杨景澄气急败坏的痛骂,与让他滚的嘶吼。他全副精力,都在杀人。但,他略过了黄鸿安。不是怕,而是他知道,自己杀不完全部的人。那么黄鸿安,便留给许平安去慢慢收拾。
    折磨人的手段,你锦衣卫强?我东厂也不虚!老子没时间,老子只管杀人!
    鲜血如雨,二十多个锦衣卫倒在地上,瞪大着双眼,死不瞑目。他们不明白,一趟押送的轻松活计,为何会死。瑞安公世子,不是已经失势了么?
    可惜他们永远也不可能知道答案。
    又是一人倒下,裘有根杀人的刀刃卷曲了。越来越多的敌人涌来,他侧身,透过人群的缝隙,冲着杨景澄咧开嘴,露出了个春光灿烂的笑。而后找到了最近的那个人,把刀捅进了他的胸腹。
    与此同时,三四把刀同时插进了裘有根的身体,他松开自己的刀柄,看了眼被他捅的直吐血沫的那人。两只本就不大的小眼睛笑成了一条缝。你就算老子垫背的了!
    随即,他闭上了眼,轰的倒在了血泊里。伤口上的血流静止,他的呼吸也跟着彻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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