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姜姬问燕一:“你当真叫叶景行?”
燕一走在白春生的身侧,他“嗯”了声:“记不清了,应该是这个。”
姜姬又过了许久,才像是如梦初醒般的问他:“我今日未瞧见你出剑,你是怎么杀了那几人的?”
未等燕一回答,姜姬迟钝的意识到这样直白的去问燕一的剑法诀窍是件极其失利的事情。她纠正道:“哦,我这样问的不大恰当,是我糊涂了。”
“你剑锋如疾风,无人能敌的手段,倒是让我回忆翻涌,这才想起一人。”姜姬道:“那人在几百年前是极其出名的人物,当时正值难以平定的仙魔大战,四处纷争而起。他能凭借一手难以琢磨的剑诀,在修仙界创下偌大的名声,足见天资不凡。不过此人来历神秘,又消失了许久,如今去向不知。”
“这人是谁?”白春生问道。
姜姬笑道:“就叫叶景行。”
“此人与叶兄同名同姓,许是巧合吧。我曾想过叶兄会不会就是他,但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他在几百年前便是个合道期有名的剑修了,想也不太可能。”她笑着摇摇头:“此人没留下什么记载,我只记得他的剑法很是不凡,听闻不久前他留在秘境中的传承被人继承了。”
“你们二位若是有意掺和这风起云涌的天下大势,说不准还会遇上他的继承人,这才叫精彩万分。”姜姬感叹道:“这番群雄涿鹿的盛况,恐怕再过千年,都再难有一次了。”
白春生听得心念一动,毕竟时间和名字都对上了,他问姜姬:“此人可是太虚宗的?”
姜姬摇头:“不知道。”
“有人说他是,也有人说他不是。叶景行一出现就有合道期的修为,他在修仙界已有赫赫威名的时候,我不过才突破化神后期,连与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他从出现到消失,也不过只百年的时间,修仙界每一个时代都会出现多到数不胜数的强大剑修,每一个人都敢自称是当世无敌。呵呵,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的燕惊秋。”
燕一与白春生全都因为他们各自的原因,微妙的皱起眉毛。
姜姬没有察觉,她继续说:“我能将他的姓名记得这么久,甚至在他失踪后的多个日月中,还能依稀回忆起他,就足以见得此人当时的不凡了。”姜姬感慨了一句:“可惜,我似乎从前并未听过叶兄的名号。是我学识浅薄了,凭借叶兄这样的实力……理应早就名传天下才对。”
燕一插话道:“无事,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我因功法的缘故,时时会遗忘些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也许我从前对外用的名字不是这个呢,连我也不清楚我曾经是什么身份。”
听燕一这样一说,姜姬的注意力被转移:“这样说,叶道友的身份就有许多的可能了。说不准,我就曾与从前的你擦肩而过。”她哈哈笑了一声,大笑过后,似是又想起沈方醒的死讯,一下子再度消沉下来。
白春生正琢磨着事情,姜姬一时半会儿想不起“叶景行”的身份的确无事,只要知道这个人确实存在过痕迹,那么要想追查事情就容易多了。那蓝龙与叶景行,全凭借与薄琰有着几分关系,才叫白春生如此上心。
现在最要命的已经不是远在天边的薄琰了,燕惊秋这催命鬼还提着剑呢。
姜姬被燕一救下,此时将燕一的自傲与怪异全然认作了强者本该就有的怪癖,她知道燕一不愿与人交流些无用的废话,便直截了当的问白春生:“我想两位冒着得罪太虚宗的风险救我下来,可不应该是为了就与我交流些无关紧要的信息的吧?”
她道:“若有事情需要我去做的,大可直接的与我讲,如今我的境地……这些客套话实在没什么必要讲了。你们救我一命,我该还,也不想欠。”
这正合两人的心意,白春生道:“我们两人确实有一事相托,此次我们两人结伴前往南域,实际上正是要前往天清门现在的位置——徐家的领地中。”
白春生已经长进多了,经过一番磨砺,现在的他说谎可以不眨眼了:“实不相瞒,我祖籍理应属于这块地方,后来被徐家划走做领地。这实在蛮横不讲理,但由于实力不济,也无济于事。我们后人被迫远迁中域后也一直没有放弃重回故土,我不久前听闻加入天清门说不准能要回自己的故土,这才叫上我的好友随我一道回去。”
白春生看看燕一,燕一配合的点点头。
于是,白春生也满意的点点头。
姜姬没分出什么注意力来关注两人的小动作,她低着头道:“这事倒不怎么费劲,你们捞个客卿长老的身份应当就能划片山头做洞府了。不过如今天清门没人招揽大权,又害怕万妖宗与太虚宗的人落井下石,随意找两个实力不俗的修士进来,他们恐有意见。”
姜姬思索了一会儿道:“你们到时候随我去,应当做个合道期长老的考核任务就可以了。”
“两位实力皆不俗,区区考核任务应当不在话下,不用过于担忧。”
姜姬言毕,马车的轮廓已经出现在眼前了,何珊听到她的声音,推开窗探出头来。
何珊见姜姬好好的,也没有缺胳膊少腿的,放松地塌下紧绷的背脊,长舒了一口气,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迟来的新年快乐!
挨个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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