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既然心头大事都解决了,这顿饭自然吃得无比顺畅。
王长安和古亭都喝了不少酒。尤其是古亭,不吭不响,喝得比王长安还多,不过他喝酒不上脸,倒是看着不显。
饭罢,王长安先帮着晚香把桌子收拾了下,就打算把古亭往东屋扶,谁知走到门前他却迟疑住了。
“姐,你现在和古亭哥都成两口子了,那以后古亭哥睡哪儿?”
这死孩子,说话这么口没遮拦!却也着实把晚香给问住了,这事她还从来没想过。
“要不,古亭哥跟你住一个屋?把两个芽儿挪到我那屋去?等再过阵子,你看要不要把房子给起了,趁着天还没上冻,宅基地买都买了,一直空着也不是事,如果错过这阵儿,等天真正冷下来,那就要等开春化冻以后了。”王长安又化身絮絮叨叨小老太婆,瞎出主意道。
说着,他还理所当然觉得自己说得很对,对大芽儿和小芽儿道:“你们晚上跟小舅舅一个炕好不好?你们睡炕头,小舅舅睡炕尾。”
小芽儿说:“为什么要跟小舅舅睡啊?芽儿平时都是跟娘睡的。”
“现在芽儿大了,再跟娘睡就不好了,再说今天日子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是小叔叔变成了爹爹吗?”小芽儿道。
这话无疑是平地一声惊雷,不光惊住了王长安,晚香和古亭都很吃惊。
“小芽儿,是谁跟你说这话的?”
晚香的话才问到一半,大芽儿就上前拉住妹妹:“跟姐姐去拿被褥,今天跟小舅舅睡。”
好吧,是谁说的还用再问吗?
晚香被臊了个大红脸,也没经历过这种事,总之是说不出话。
古亭也没比她好到哪儿去,看外表还是波澜不惊,可他闷着不吱声,就足以说明态度。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王长安十分体贴地把古亭扶去了西屋,又把古亭的铺盖抱了过来,把两个芽儿的铺盖拿到东屋去。
一通折腾下来,两个芽儿跟舅舅去了东屋,西屋就剩了晚香和古亭两个。
这就算是洞房花烛夜了?
只可惜太过简陋,凤冠霞帔没有,龙凤花烛也没有,更没有合衾酒了。
晚香胡思乱想着,竟想到这上面来了。越想越窘,还有点小委屈,总之是复杂的不得了,忙低着头说去灶房烧水。
她一时进一时出,都是拿东西,却不看古亭也不理他,等再回来时脸上和发梢上都带着水汽,想来是梳洗过才回来。
晚香心里在想,这屋里是该添扇屏风了,和两个孩子一起也就罢,平时不用顾忌,如今多了个人,贴身事务都该背着些,总不好当着面来。
此时的她完全忘了,以前古亭服侍她时,虽不至于做的都是贴身活儿,可也是服侍过沐浴的,还有什么好避讳的呢?只能说时候身份不同,想法自然也是不同的。
古亭已经把自己挪上炕了,整整齐齐的两床被褥,挨着并排摆着,上面各放了一床被子。
晚香的是土黄色的底儿碎花,古亭的则是蓝底净面。
“那就早点睡吧,也累了一天。”晚香有点尴尬地说,忙脱鞋上了炕,钻进自己的被子里躺下了。
古亭慢慢挪动,也躺下了。
油灯还亮着。
晚香在想还是该把灯熄了才是,刚想坐起来,古亭扬了扬手,油灯熄了。
“你还会武功?什么时候学的?”
以前他们都还没死时,问玉是不会武功的,虽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也不比这好到哪儿去。
黑暗中,古亭道:“本就会。”
是原主本就会吧。
而得到答案后的晚香却突然觉得静下来后,那种让人发窘的氛围又来了。她在被子往下躺了躺,又用被子把自己整个都包起来,把脸也埋在被子里,这才算好了一点。
心里想,赶紧睡吧,其实不去想什么洞房花烛夜,也没什么,就是身边换了个人,从两个芽儿换成了他。所以没什么好不自在的,以前问玉给她守夜时,不也在她床边睡过?
这么想了一会儿,晚香终于平静下来。
可恰恰就在这个时候,她被子里突然钻进来只手,钻得角度极为刁钻,刚好是晚香没裹紧的地方,一下子就揽住她的腰。
“你做什么?”她低喊,去拦他的手。
那人也没说话,只是胳膊微微使力,晚香就连被子带人被裹过去了。
紧接着根本没给她反应过来的余地,被子被人三下两下扯下来,扔开,她则进了一个完全陌的被窝。
“你到底要做什么!”
晚香用手抵着他的肩。
透过手掌,能清晰感觉到其下的温度,他似乎有些激动,胸膛起伏得很大,却并没有听到急促的呼吸声。
“乡下的两口子,都是睡在一起。”
黑暗中,也看不清他的脸,就觉得他声音很低,跟平时不太一样,声音很有磁性,让晚香莫名觉得耳根有点麻。
她还在强制镇定:“这不是睡在一起了,也不一定要一个被窝,我不太习惯跟人睡。”
没人理她。
只是揽着她的手渐渐收紧了,很紧很紧,却又不会让她觉得疼。
裹紧的被子就像一个单独的世界,有些闷也有些热,隐隐约约晚香似乎听到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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