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瞧见殿下是如何对待玉承徽了么?”
丁香想了想:“殿下对待玉承徽是很好。”为了几句话,就将陆静姝踹成那个样子,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太子妃面色却是越发难看起来。
拿起桌面上的护甲,目光里透着一股不解与疑惑:“本以为是个小玩意儿,什么时候居然能伤到主子了呢?”
丁香听着这声音,心有些颤:“伤害主子的不是东西,是人。”
“是。”
拿着护甲的手放下,太子妃举起帕子擦着自己的手指:“虽是无心,但到底是让本宫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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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笙今日落了水,好在太医说她起来得早,身体无事。
但多少还是受了惊,太医开完方子人就走了,太子陪着她睡了一会儿,但刚眯上眼睛没多久,大理寺又来了人。
太子走的时候小心翼翼,唯恐将人吵醒了。只他刚起身,袖口就立马被人抓住了。
玉笙躺在床榻上,微微呢喃:“殿下……” 大概是睡梦之中极为的不安,玉笙的眉心都紧紧拧着,惹得人心怜。
外面,王全喊了一声后便不敢再喊,站在原地急得团团转。
“殿下……”玉笙的眉心拧得越发紧了,太子瞧了不忍,附身低下头在她额间吻了吻:“孤去去就回,你放心。”
他这番小心细的安抚着,玉笙这才松开手。
太子给她拉了拉被褥,这才走了。
门关上,等人走远之后,床榻上本闭着眼睛的人瞬间睁开了眼睛,玉笙从床榻上起身,冲着冬青道:“去将沈太医找来。”
冬青点头,立马出去。
素嬷嬷扶着她起身,伺候她穿衣:“小元子亲自去查了,今日在那附近的除了三七后带过去的几个嬷嬷,没有别人。”
玉笙这才舒出一口气。
之后出现个外男,出乎了她的意料,这事得需万无一失才是。
“孟雪瑶在偏殿中还没醒?”
三七伺候着她梳妆,边道:“还没醒,太医已经走了,太子妃那儿也是不闻不问。”玉笙眼中浮出一丝烦躁。
人还昏迷着自是不好让人抬到广阳宫去,太子妃当作不知晓,只怕就是要赖在她的合欢殿了。
她面色不虞,救了个人上来,还不知是死是活。
“主子也不必太忧心……”三七一边说,一边在给她戴耳坠,话说了一半面色却顿住了。
玉笙仰起头,就见她面色煞白:“怎么了?”
“主子,您的耳坠少了一只。”三七拿着耳坠的手在颤:“你今日戴的,南珠耳坠,去静心湖的时候还戴着,回来就这一只了。”
第88章 洛府 二更
太子去了大理寺,一夜未归。
汤其虽死,但陛下下令彻查幕后之人,参与这次试题的一应官员,监考官等全部彻查。其中太常寺少卿与内阁侍读学士攀扯上了关系。
这两人,一人是太子门下,一人是东宫里汪昭训的父亲。
如今牵连上这两人,汤其的死看似给太子脱了罪,实则上这又暗地里将太子饶了进去。彻查是错,不查也是错。
太子接二连三出事,其矛头第一个指向的自然是恒亲王。毕竟,他若出事,恒亲王得利。
月朗,星稀。
京郊一处酒楼中,本该热闹得热火朝天。
今晚却是被重兵把守起来,整个酒楼中安静得异常。庄牧走上前,将那烧得嘟嘟冒泡的小炉拿上前,沏了杯茶送上去。
“主子,只怕是等不到太子了。”
从下午一直坐到晚上,如今外面天都要亮了。恒亲王捂着唇咳嗽了一声,起身推开面前的窗棂。漆黑的夜空中透彻一丝光亮。
陈珩的眼神落在酒楼门前的枣树上,有些枝丫上已经结了果。
他低头咳嗽了一声,门口却是响起了敲门声:“殿下。”
庄牧扭过头,门外的声响跪在地上禀报:“大小姐身侧的嬷嬷来请您过去,说是大小姐正在梦魇。”
陈珩转过身,眉心狠狠一拧。
洛长安这些小毛病都是从小被吓出来的,她自小就吃了苦。
当年洛家也是簪缨世家,名门望族,在京都洛家的名号也是盛极一时的。
后来党派相争,洛家逐渐没落,几年前洛家远离了朝堂去了扬州将养。也就是在扬州,洛家被灭满门,只余下洛长安一人。
扬州洛府,一夜之间被烧为灰烬,当时还年幼的洛长安亲眼瞧见亲人一个个死去,再被吞噬于那场大火之中。
后来,哪怕是他找到人接回了西北,她偶尔也是梦魇,逃脱不了亲人失去的噩梦。刚到西北的那一两年,胆子小得可怜。
他怜她疼她,舍不得她自小就受到这番苦楚,精心呵护着,要星星要月亮都给着,这才将人的性子给养了回来。
这几年,梦魇的次数越发地少了,怎么无端地又犯了病?
恒亲王扭头,便是一阵咳嗽,隔着门框外面的人不敢再催了。
“殿下,要不要回去?”庄牧赶紧拿了大氅上前,替他披上。恒亲王一阵咳嗽后,却是摆了摆手,那手骨节分明,虎口处带着一处疤痕。
垂下眼睛摩挲了一下大拇指的玉板指,沉声拒绝:“让卓大夫过去看着,我便不去了。” 可摸索着玉板指的手飞快,锋利的眉心也是狠狠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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