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奉仪到承徽之位已经算是很高了。”从宫外带回来的,也不知其身份,偏生就是占据了殿下的心。
太子妃咬着牙,勉强笑道:“再说了,玉承徽一无功劳。二对子嗣无益……”还没说完,桌面就被人敲了敲。
太子抬起眼帘,直视着太子妃的眼睛:“整个东宫,谁又对子嗣有过益?”
太子妃那张脸上瞬间灰白,被茶水浸透的手指都在止不住的打着哆嗦:“殿……”颤抖着的牙齿还没开口,太子却是又一下子收回了目光。
扣在桌面上的手指烦躁地敲打了几下,太子瞥过眼神,直接道:“就说到这吧,晋玉承徽为良媛。”
他说完转身就走,从始至终眼神再也没有落在太子妃的身上。
等那修长的背影彻底地消失后,太子妃才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桌面上那只空了的茶盏被砸在了地上,四周全是碎的瓷片。
太子妃的手撑在上面,却是丝毫都察觉不到疼。
“娘娘……”在门口守着的丁香听见声响,立马跑了进来,瞧见她这模样赶紧过去扶。
“娘娘,您怎么了娘娘?”
太子妃抓住她的手,才传来一丝归属感,握住她的手渐渐地收紧,她深吸一口气,颤抖着道:“他知道了?”
说到这里她又立即摇了摇头,太子若是知道,绝对不会再放过她一次。
太子妃咬着唇,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扶着丁香的手坐在软塌上,面上才一点一点地恢复了血色。
“玉承徽……玉承徽……”丁香眼看着太子妃的手都流血了,掌心按在了碎茶盏上,鲜血直往下滴,她瞧了心惊胆战。
“娘娘,您在说什么啊?”
太子妃撇过头,唇瓣咬的死死地:“太子要晋玉承徽为良媛。”
丁香双眼瞪,也是一惊:“这……这么快?”从奉仪爬到良媛,这才不到一年。
若是日后殿下继位,良媛之位便是四妃之一。
按照这样来算的话,当年宠冠后宫的淑贵妃也不敌她的一半。
“是啊。”咬着唇,太子妃只觉得唇瓣上几乎要溢出血来,一口骂人的话刚要出口,门口,小太监却是闯了进来。
“什么事?”太子妃拧着眉心转过头,将自己受伤的手往后藏了藏。
小太监跪在地上磕着头,半点没看见,举起手中的帖子道:“娘娘,恒亲王府送来的。”丁香上去接过打开。
太子妃瞥了一眼:“洛长安?”
“娘娘。”丁香好奇地低下头。
“还以为这位会是恒亲王妃,却没想到大半年了也没见恒亲王要娶她的消息。”如今就住在恒亲王府里,身份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
“她想来东宫?”丁香瞥了一眼之后,问道。
太子妃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拿着帕子擦拭着掌心的血迹:“说是后日太子生辰,想借此机会过来看看本宫。”
“主子您见么?”
这位洛小姐身后,若是没个恒亲王护驾,只怕东宫的门框都摸不到。
“让人来吧。”帕子上浸透了血,太子妃随后往地上一扔。
殿下要晋升玉承徽为良媛,恒亲王府的人也要来插上一脚,她就等着看看,那日还有什么好戏唱。
第129章 生辰 陈珩会娶洛长安
深秋里风大,恒亲王府门口的一颗枣树,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干。
起因是前日晚上,殿下回来之后嫌弃风刮的声音太大,让人下令给砍了。好多年的老树,如今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风刮得再大如今也没了声响。
这几日殿下心中不畅快,恒亲王府的奴才们也十足的心惊胆战,殿下向来就不是难以伺候的性子,这么着还是头一回。
其实身边伺候的奴才们多多少少也知道一点,殿下这段时日跟着小姐闹了矛盾。
殿下早出晚归,大小姐的眼圈也红了好几日。
洛长安被叫到书房里的时候,眼圈儿还是红的,她这几日消瘦了一些。她身子素来不好,一到深秋又怕冷,将脸埋在绸衣里,眼神看向书案后。
“珩哥哥。”
不知过了多久,她到底还是叫了一声,只声音小小的,并不往他那儿看。
他那日试探自己,她还是气恼的,她收买的马厩的小厮也被扔出府,自从那以后她再也不知道他的行踪。
每日里几时走的,几时回的,她都要事后才知道。
她们两个住在一个屋檐,却也是很久没有单独在一起了,哪怕只是说说话。
“这是什么?”恒亲王一看就是喝酒才归,一边示意着庄牧下去,一边走下书案,他眉眼透着一丝疲倦,走下来的时候玄色的长衣带着酒气。
他最近几日心情很是不好。
洛长安收回眼神,接过庄牧手中的帖子。身侧的洗漱台边,恒亲王低头染湿帕子擦了把脸,他向来是不爱用这些宫女太监的。
身边就跟着一个庄牧,平日里吃穿住行也是自个搞定。
人没来,洛长安就知道等她的究竟是什么事了,故而看到那帖子她并不慌张,她单手合上,推着轮椅朝他靠近。
洗漱架旁的小叶檀的方桌上放着几块摆置得整齐的帕子,洛长安等他抬起头来,双手捧着送上一块帕子上去。
恒亲王手指顿了顿,过了会儿才接过,随意擦了擦又扔到了水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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