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玉承徽,静心湖那安平王家的郡主跟人闹起来了。”
玉笙立马站了起来,往四周寻了一圈,见没人注意才问:“怎么回事,禀告太子妃了吗?”
“奴才也不知道。”小太监摇了摇头,吓得面色有些白,今日这日子若是闹出了这些动静,只怕是所有奴才的小命也不够赔的。
“好像是哪家小姐弄湿了安平郡主的衣裳。”小太监急得额头上都是汗,飞快地摇了摇头:“太子妃身侧坐着的都是诰命夫人,奴才不敢轻易闯进去。”
玉笙深吸一口气,今日是太子宴会,谁也不敢随意闹事,好在戏台子上的锣鼓响声遮住了吵闹声音,也无人注意这边。
纯良媛,夏良媛几人都在里面陪着,她一边让那小太监在内阁外候着,一有机会赶紧进去禀报。
一边便将眼神放在身侧的元承徽身上:“元妹妹,静心湖那儿出了事,我们一同过去看一看?”
如今这四周,只有她与元承徽两个人地位高些,太子妃那儿还不知要多久才结束,若是此时不去,闹大了可就麻烦了。
元承徽自从出了广阳宫的门还在懊恼呢,眉眼都皱在了一起,此时听了玉笙的话,抬起头来啊了一声,单手又情不自禁的往下捂住了肚子。
“我……我们去?”
元承徽眼神忽闪着,并不想去插上一脚。
哥哥说了,她怀的子嗣格外的重要,千万不可出任何的差错。这静心湖里的人闹起来,若是失手打到她该如何是好。
玉笙心思不在她身上,并未察觉出她的不同,只眼神瞧下去的时候,看见了她落在肚子上的手。
刚要说话,从静心湖的那条路上一宫女又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玉笙眼睛一闪,连忙上前让人将那宫女按住,不要乱喊。
宫女吓白了脸,元承徽也吓得不轻,扶着嬷嬷的手站了起来:“那……那我们还是去看看吧。”这事若真闹的这番大,让玉承徽一个人去也是不好。
玉笙看着她那明显有些发白的脸上,又想到她单手捂着肚子的样子,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还未细想,两人便一起走到了静心湖。
静心湖那靠近前院,再往前走就要出东宫了。只不过殿下的宴席并不摆在这儿,玉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还未靠近那儿,便是听见了前方的争吵,玉笙皱着眉心走上前,元承徽咬着唇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 你装什么无辜?”
“要你道个歉怎么就这么难?”
还未靠近,便是听见女子气急败坏的声响,玉笙等人靠近她们都没察觉。深秋的天,静心湖中央的莲花早就谢了,中间一处长廊通向湖中央的月室。
此时几人正围绕在长廊的门口,一群丫环嬷嬷们站在外面,围了个水泄不通。
玉笙在原地等了等,直到派去的小太监跑过来,冲着她摇了摇头她才上前。太子妃那儿抽不开身,小太监闯不进去。
几个宫女嬷嬷们看样子也是听了命令,无人敢出来搬救兵,被困在里面的也不知是何人,再这样下去只怕是要被逼得哭出来。
玉笙只得走上前。
靠近之后才瞧见被困着的人与她有一面之缘,玉笙看着那坐在轮椅上的人,眉心往上挑了挑。
这人不是恒亲王的宝贝疙瘩么?怎么被困在了这儿。
洛长安坐在轮椅上,低垂着脑袋,她双手紧紧握住扶手,脸上手上一片煞白。靠得近了些才看见她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那带头的女子生得很是明艳,瞧见玉笙等人过来,那抹咄咄逼人的目光消退了些。她先是往元承徽那儿看了一眼,随后才落玉笙的脸上。
见她身后跟着的太监,面上缓了缓,确定道:“您是东宫的?”
素嬷嬷上前,半挡在玉笙的身前:“我们主子是玉承徽。”
“玉承徽?”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领头的女子脚步也往后退了退,来东宫之前各家各府都交代了规矩,东宫之中谁不能惹,谁最受宠自然是打听的一清二楚的。
至少,所有小姐的耳朵中,这位玉承徽可是并不陌生。
安明珠浑身的锐气也褪了,走上前立马行了个礼:“安平王家的郡主,安明珠见过玉承徽。”其实以她的身份,不用这么客气。
但这位玉承徽她不敢惹,父亲母亲也交代过。
而且,大宅院子里出来的女子,最是知晓什么叫做枕边风。
玉笙松了一口气,这些大家小姐们也不是无理取闹。她重新将眼神看向坐在轮椅上的洛长安,这才瞧见她裙子下面湿了一片。
洛长安身侧只一人,嬷嬷们不在,被这么多人围在中央,早就吓得脸色发白。
玉笙拧了拧眉,怕她是犯了什么隐疾,让素嬷嬷上前安抚。眼神又看安明珠:“这洛小姐跟郡主可是有何误会?”
她瞧见这位洛小姐,衣裳上都是茶渍。
“不是误会。”安明珠冷漠地瞥开眼神,眼睛看向洛长安时满是冷意:“她故意将茶水泼在我身上,还说不是她。”
她侧过身给玉笙看,玉笙这才瞧见她袖口也湿了。
她今日是听说恒亲王来了,这才穿了新做的艳霞裙:“我这衣裳是孔雀羽绣的,你这一泼我日后是不能再穿了。”
不说如何珍贵,再就是她喜欢,被洛长安泼了茶水如何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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