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牧想到了那酒杯,点了点头。
洛长安红着眼睛继续嘶吼:“到底是遇见了什么天大的,不得了的事情,非逼着他动用内力不可?”
“明知这是月初,连着他自己都不顾及自己的身子,你们这些做奴才的都不看着不成?”
她心疼,抓狂,看着躺在床榻上受苦的人,心中仿佛是有一团火猛烈地在燃烧。
不知什么时候,床榻上的人睁开了眼睛,赤红的眼睛里血红一片,他分明已经稍微动弹都是生疼了,却还是一点一点将手腕从她掌心里挣脱开。
洛长安扭过头,无措的看着自己一根根几乎被掰断的手指:“珩哥哥……”
她抬起头,对上那双血红一片的双眼,熟悉的眉眼之中无波无澜的眼神像是彻底在看个陌生人:“滚出去!”
寒风刺骨,这一瞬间像是有人拿着尖刀在她心口搅动。
咳嗽一声,床榻上的人一点一点擦干了唇角的血迹:“你最好别逼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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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笙回去后吓得手脚都有些凉,接连喝了好几杯参茶才算缓了过来。
“主子。”三七也吓得不轻,将门关上走在她身侧小声冲上来,脸色也白了:“玉箫姑娘是冲您来的。”
捧着茶盏,玉笙点了点头,她怕的其实不是玉箫,而是躲在屋子里的那个男人。
隔得太远,她瞧不清楚样貌,但是那窗棂面前高大的身影,还有那道炙热的眼神,无一不例外,是个男人。
仰头又喝了一口茶水,入口已经没了温度。
玉笙的心口也一阵阵地开始泛着凉,玉箫到底为何来东宫?还有……她为何要带个男人过来看她?
“会不会,是贺公子?”
窗外的风刮得厉害,屋子里分明没有人,三七却还是低下头来小声儿道:“玉箫姑娘既然已经跟着贺公子过来了,您说会不会就是他想见您一面?”
贺文轩?
玉笙只想了一会儿,便是又立即摇头,肯定道:“不是他。”贺文轩是温和的,他没那么强烈的气势。
隔得再远,眼神却是骗不了人。
“那不是贺公子,又会是谁呢?”三七咬着牙,狠狠地道:“是不是玉箫姑娘嫉妒您?特意找人来害你?”
在月楼的时候玉箫姑娘就与姑娘不对付,如今都来了东宫了,却没想到人也跟着来了。
“不知道,想不出。”狠狠揉着眉心,玉笙如今一团乱麻:“让小元子派个信得过的,去跟着她。”玉箫如今在东宫,她只能让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想了想,玉笙又道:“派人去前院打听一下,看殿下今日邀了什么人来东宫。”
小元子领了吩咐立马去做,可前院的消息毕竟不好打听,下午的时候天还没黑,太子殿下就过来了。
这几日风一直大,像是立即就能下雪,冒着寒风太子从外间走来。他将身上的大氅给褪下,凑在炭盆前暖了暖手才走过来。
“怎么,想孤了不成?”
年关,朝中要开始清算,殿下这几日都是忙得脚不沾地的,别说是玉笙这儿,他连东宫都回得少。基本上瞧不见人影。
玉笙瞧见太子过来,也是一愣,稍微细想一下才想明白,估计是小元子去前院,被人瞧见了。
她掐了掐掌心,面上却是笑了:“殿下许久不来,我还当殿下将我给忘了。”她仰着头,稍稍瞥了太子一眼,一只手却是伸出来,勾住他的袖摆。
太子估计是刚从陛下那过来,身上的朝服还未换下,绯红色的朝服下绣着金龙,袖口的腾云是用金丝掺了线绣成的,精致又繁琐。
他极少这样打扮,在东宫大多也是穿着常服。今日这一身绯红色的长袍,可谓是金尊玉贵,气势非凡。
玉笙一直看呆了,放在他袖口的手也忘了,指甲不由自主的在上面抓了抓,好端端的金丝线的腾云被她抓出了几道毛边来。
“你这是什么毛病?”太子轻笑一声,却没半分生气。
握住她的手在掌心处捏了捏,带着她坐在了软塌上。玉笙瞧见那上面摆着的银貂毛的软毯面上就是一红,站在原地说什么也不肯坐。
“怎么了?”
太子牵着她,十分自然的拍了拍:“不是让人洗过了?再说了,弄的是你自个儿的东西……”
他不要脸,这话张口就来!一屋子的奴才都在呢,他当真儿是半点不知羞!玉笙跺着脚,几乎算是冲上去,要将他的嘴给堵上!
太子就是故意的,瞧见人往冲,面上一笑,身子故意往背后一靠。张开手将人给接住了:“今个儿倒是主动。”
双手抱着玉笙的腰,直接将人放在了膝上:“有赏。”
玉笙红着脸,被他像小孩子似的抱在膝头,根本不敢去看身后奴才们的表情:“让人走……”她支支吾吾的,凑在他耳边。
太子脸皮厚,奴才在也能当作没瞧见,她不成。
“奴才们是留下来伺候的。”太子一高兴,就喜欢说荤话逗她,瞧见着她红着脸,手脚无措的模样就觉得心痒痒。
“你这人一出去,门一关,青天白日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在干嘛呢。”
身后,已经有奴才憋不住的笑了,玉笙又羞又气,浑身上下连着耳尖都红了:“让……让人出去。我不喜欢被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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