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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合欢殿中灯火一片通明。
太医院当值的太医全都过来了,兢兢业业的立在廊檐下。屋子里,太子殿下坐在太师椅上,那张脸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玉笙躺在床榻上,疼得冷汗直流。她就在雪地里跪一会儿,殿下就过来了。但到底裙摆与裤子全都湿了,从膝盖底下到小腿冻得一片青紫。
衣裳都冻得黏在了一起,素嬷嬷给她褪下来,又怕弄疼了她,有这手足无措:“主子,疼吗?”外面实在是太冷了,裤子没脱下来又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素嬷嬷拿着剪刀不知从哪里下手,小心翼翼的,急得一头的汗。
其实是疼的,玉笙咬着唇不敢太大声,但支离破碎的声响还是泄露了出来。太子殿下就在屏风后坐着,听着那强行掩饰的声响,面上一点比一点难看。
“让人去抬一桶热水来。”
他黑着脸直接撩起帷帐走进去,将玉笙憋着眼泪的模样看在眼底。他越烦躁,面上的神色便越是黑,吓得玉笙仰着头看着他,眼泪挂在眼睛下都不敢掉下来。
太子眼中神色未明,只漆黑的眼睛里明显还是带着怒气的。外面,奴才们已经将热水抬了进来,太子二话不说,打横便将人抱了起来。
“都滚出去!”
奴才们吓得战战兢兢立马就走,门刚一关上太子便将人怀中的人扔在了浴桶中。他是真的将她扔下去的,动作丝毫都不留情。
玉笙如同个落汤鸡一样掉进去溅起一片水花,不疼,却是狼狈。
但浑身冰冷的在热水中,没一会儿全省上下都暖了。太子站在浴桶边,看见她脸色恢复红润,这才道:“腿伸出来。”
玉笙在浴桶中伸了伸腿,还有些细微的疼。
她抬起头,怯生生的抬起头往太子殿下那儿看了眼,看见的依旧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她最是会看人脸色了,知道殿下如今还在生气,乖得不行。
“不疼了。”她将腿伸出来,还讨好地哄他。
太子低头,看都没看她一眼,站在浴桶面前将她的腿给抬高。他手里拿着那赤金小剪刀,面无表情地将她的裙子给剥了下来。
剪刀对着裤腿一路往上,刚黏在她身上的裤子一下子成了碎片。
他单手执着她的脚,抬得高高的,雪白的腿尽数展露在他面前。
玉笙一直看他面前的表情,见他神色半分都没动作,心中其实是慌的。她不知道自己的腿如今成了什么样子,冻伤的伤口青紫一片,其实是很难看的。
“殿下?”
她试探了一下,殿下却半点动作都没有。玉笙彻底地慌了,直起身子仔细看着自己的腿。腿上冻得有些红,隐隐还泛着一丝青。
没忍住,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太丑了这个样子,玉笙吓得双手都有些颤抖。她向来爱美,平日里对自己的脸蛋仔细得很。
羊乳那么腥膻为了喝多了肌肤好,每天一碗连接喝了一年。
如今这腿冻成这样,丑得她都不敢再看第二眼。
等太子将她两只裤子都剪开了,这才发现她在哭。
估计是怕他生气,她哭得不敢太大声,贝齿咬得唇色都发白了,都不敢吱声儿。
“怎么?”手中的剪刀放在桌面上,他伸手在浴桶中试了下水温。手指在水面上蜻蜓点水的泛起一片涟漪,荡起一片波纹来。
“如今知道疼了?”
玉笙双手捂着脸,默不作声的将腿收了回来,藏在水中不敢让他看见。
太子看了她一眼,绕着金丝的手帕擦了擦手,知道她难过,却是硬生生忍了那怜香惜玉的心思。
头也不回地转身去了外面。
玉笙见他消失,这下才彻底地慌了,她刚流几滴眼泪一来是怕的,二来也是见他生气耍心机让他心软。
可没想到殿下会走啊!
她这才彻底吓得不轻,想起身去追,但浑身赤裸衣裳都被剪碎了,试探地站起来又浑身虚软地倒了下去。
玉笙怕得心口扑通扑通的乱跳,却是不知太子此时正在外面。太医们在屋外没能进去,太子坐在太师椅上,温润的脸上毫不掩饰的漆黑:“冻伤怎么治?”
四个太医,今晚当值的都过来了,此时站在廊檐下,进都没能进去。
听了太子这话,面色有些发白:“这……殿下,没看见伤口。”望闻问切是具体要求,没看见实处他们做太医的自然不敢妄自下判断。
眉心拧紧,太子想到那两条白鹿一样雪白的腿,眉心立马就拧了下来。漆黑的眼帘撩起,摄人的双眼直接打在了刚说话的那太医身上。
那番美好只能是他一人的,岂容旁人染指?
那太医被那凶狠的眼神吓得立即跪地,浑身哆嗦着。
幸好有另一太医聪慧一些,弯腰上前躬身道:“小主应当是伤在了不方便的位置,既然这样的话,处理得及时,涂抹一些膏药也是无碍的。”
太子那张脸,这才缓了一些。
太医瞧见那脸色,知道自己是猜对了,传闻中东宫这位玉主子受宠,果然不同。笑了笑越发恭敬着问:“殿下应当瞧过了,敢问具体位置在哪,面积多大。”
从膝盖到小腿都是的,想到那两条修长的腿,只道:“两只巴掌大的面积。”
合着这是伤在哪里都不愿意说?太医唇角有些苦涩,却还是硬着头皮问:“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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