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派人去盯着。”
深吸一口气,玉笙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想得再多也是无用,如今就看殿下了。
广阳宫中
元承徽与赵良娣的事着实让太子妃吓得不轻,她昨日几乎是一夜无眠,今日一早还未起来又听说合欢殿叫了太医。
“ 这几日这么多事?”
还有两日就要过年,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玉良媛正受宠,她生病太子妃不得不去看望,以表太子妃的贤惠。
“赵良娣看那样子也没几日好活了,等她走了主子也就安心了。”
丁香正在给她梳妆,红宝石的耳坠戴在耳朵上,格外地好看。对着镜子,太子妃那略显疲惫的脸上,总算是扯出一丝笑来。
“赵良娣心眼太小,多年前的事现在还闹成这样。”当年,就是因为她,她与殿下相敬如宾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后来,殿下从扬州带回了玉良媛,去后院的日子便是越发少了。
如今,就连着她这儿,殿下都不来了。
太子妃眉眼之间溢出一丝苦笑,丁香瞧了难受,还是道:“主子,就快过年了,那避子汤……”
东宫之中刚没了个孩子,实在是太过惹眼了。
“旁人喝也是无用。”太子妃收回目光摇摇头,她将头上的牡丹花簪拿了下来,换了根旁的:“如今殿下只去玉良媛,旁人跟着喝再多又有什么用?”
殿下都不去,旁人想怀孕也没法子。
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口道:“先收起来吧,日后……”日活等谁承宠了,再给谁喝。
“日后再给玉良媛喝是吗?”那句话还未说完,屋子里却是响起一阵冰冷的声响,太子妃拿着簪子的手一抖,几乎是立马转身看过去。
太子殿下站在屏风后不知多久了,她屋子里的奴才全部跪在地上,脸对着地毯崩的笔直。
“殿……殿下?”嘴巴张开好久,喉咙里才有了声响,太子妃看着那迎面走来的长靴,不可控制地,半边身子开始哆嗦着。
殿下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刚刚又听见了多少。
浑身细微地打着颤,太子妃看着那迎面走来的人,却诡异得不敢抬起头。
丁香回过神来,吓得立马跪在地上:“殿……殿下,娘娘……”一句话还未说完,那玄色的长靴正对准她心口,用力一下子踹了下去。
“砰!!”噼里啪啦的一道声响,丁香瞬间被踹出了几丈远。瘦弱的身子砸在黑檀八仙桌上,丁香疼得瞬间惨叫!
“殿下做什么!”太子妃这下是真怕了,猛然直起身,脚步发抖。她入东宫八年,自小认识殿下,从未见过殿下发这么大的火。
“两年前孤就警告过你,不要在打子嗣的主意。”太子走在她面前,梳妆台上的铜镜里照出他那张满脸冰渣的脸。
冰冷的眼神下垂着,里面掩藏着的都是怒火。
“原来殿下都听见了。”剧烈的害怕之后,太子妃反倒是笑了。听都听见了,她知道殿下的脾气,不是求饶就能解决的。
那鹤氅上还带着寒风,太子走上前目光落在她那梳妆台上。太子妃生来富贵,她这儿的东西自然样样都是极品,但若是仔细去看,里面的簪子,镯子都是牡丹花的花样。
只太子妃却是从未戴过。
冰冷的眼神落在她刚取下来的那根牡丹金簪上,沉沉地看了许久:“当年,你给后院下药,孤已经绕过你一次。”
平淡的声音徐徐的,下一刻却又厉声而起。
太子弯下腰,手速飞快,猛然拿起那根牡丹金簪,顶端的尖头对准她的脖子。
“这一次,你又重蹈覆辙。”
那根金簪子对准她的脖子,已经往下入了一寸。
尖口之下,已经有鲜血冒出,太子妃抬起头,看着面前这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脖子上传来的痛处一点点的袭来,太子妃疼的整个身子都在抖。
却还是一步一步走了上前。
“是为了玉良媛吧。”对上那双吃人般的眼睛,太子妃却还是依旧在笑,脖子上的鲜血流入了领口,她却笑得越发疯狂:
“殿下昨日就开始怀疑了吧,但却一直忍了下来。”
“今日是玉良媛身子不舒服,查出了什么?”太子妃太过聪明,看他那着急的模样,就猜得八九不离十。
“赵良娣要是知道,自己折腾这么久,却输给了她……”太子妃低下头,自嘲一笑,下一刻,却攥紧他的掌心。
握住他拿着簪子的手,往自己脖子里捅:“殿下今日要么就杀了我,只要我不死,我就永远是你的太子妃!”
广阳宫中闹了一通。
晌午一到,东宫上下就收到了消息。小元子跑进来,一张脸上都没了血色:“主……主子,不好了。”
小元子跪在地上,哆嗦着道:“殿下与太子妃都闹了起来,广……广阳宫叫了太医,太子妃受了伤。”
喝了药,玉笙肚子不疼了,只听到这话,却也惊得从软塌上几乎跳起。
“受伤?”这事可大可小,全看太子的态度,玉笙知道关乎子嗣,多少少少起码能让太子妃受到责罚。
但没想到,太子殿下会让太子妃受伤:“人现在怎么样?”
“说是伤了脖子,很是危险。”
玉笙立即往下走:“太子妃受伤……”还未两步,小元子便将人拦了下来:“主子,不用去了。殿下下令将广阳宫封了,现在谁也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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