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这话说的,秦嬷嬷吓了一跳,她往门口张望了一眼,见那小太监的人影彻底消失在了门口,才敢言语:“这到底是陛下。”
娘娘再不满,说什么也得瞒着些才是。
在这皇宫之中可谓是防不胜防,若是让有心人学了去,可不又是一桩事?
“陛下不是愚蠢是什么?”皇后娘娘讽刺一下,手中的针线也停了下来,她垂着眉眼,掩盖住里头的厌恶:“一个失了清白的女人,陛下都宠的如珠似宝。”
“本宫看她不是愚蠢,就是中了魔。”
秦嬷嬷张了张嘴,压根儿没话接:“ 陛…… 陛下……”来回支吾了好几下,却是不知该如何接。
“陛下是老了。”
皇后抬起头,徐徐的嗓音之中,满是讽刺:“年纪大了,念旧。”七八年前,陛下下令灭了洛家满门,眼也不眨。
可如今,对着一个洛家的遗孤,居然满是怜惜起来。这若是放在十年前,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手中的帕子也懒得绣了,皇后捏了捏眉心,一阵心烦。她将针线随手隔回了桌面上,捧起手边的茶盏,道:“漪兰殿修葺好了?陛下当真是要让给她来住?”
这话问的轻飘飘的,秦嬷嬷却满是担忧。
张了张嘴,随后过了好一会儿,才敢点头:“是。”她走上来,步子下意识的有些轻飘:“说是生辰的时候,当做生辰礼送……送给洛乡君。”
屋内的空气,一下子犹如坠入冰窖。
秦嬷嬷站在原地,都不敢动作。许久之后,皇后娘娘才算是开口,她轻呵了两声,面无表情的,一点点将眼帘都给阖上了。
“陛下既然送给她这么一个大礼,那本宫也不能落后了。”
皇后拨弄着手腕上的佛珠,温柔的一张脸,微微低着头,说的满是慈悲:“洛乡君的生辰之日,本宫应当也要送她一个大礼才是。”
大中午的太艳阳高照,秦嬷嬷站在身侧,却活生生的打了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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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着她的生辰越近,东宫之中,热热闹闹的关乎她流言开始起来了。
玉笙前几日还有些不自在,怕闹的过于高调,有些担心。但时间一长,见太子妃那儿没什么动静,也就渐渐的放下心来。
说的无非也就是老几样:
“那玉良媛没脸没皮,整日里就知道占着太子殿下不放。”
“短短才一年的光景,她从一个小小的奉仪爬到了如今的良媛之位。不知使了什么狐媚子招数,勾引的殿下简直是昏了头!”
合欢殿中,玉笙一会儿用男声,一会儿用女声。两种声音来回交换,宫女与小太监毫无难度,叽叽喳喳一个人营造了五六个人氛围感。
太子坐在她对面,看着她那模样,几乎算是愣住了神。手中的茶盏捧在掌心之中,硬生生都要等凉了都没来得及喝。
“殿下?”玉笙说完了,见他许久没反应,歪了歪脑袋,有些不高兴。
“咳……”太子低下头,假装轻咳了两声。张了张唇,实在是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一下了早朝,她就派人过来请他过来。
他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忙的连朝服都没换,急匆匆的就赶了过来。
哪里知道,这好家伙,待着机会就是一通表演。这手舞足蹈,男声女声,叽叽喳喳,一通做派,说实话他都没来得及去听她说的什么。
“殿下!”
玉笙气很了,太子殿下居然还在笑!
原地跺了跺脚,眼瞅着她就要发怒了,太子单手捏了几下眉心,赶紧哄:“表演的很好!”
王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这一下,算是开了头,素嬷嬷,三七等人一个两个的都捂着唇,肩膀颤抖着笑了起来,止都止不住。
她是来告状的!
玉笙气的眼睛都红了,大着胆子狠狠地瞪了太子殿下一眼,转身就往内殿走去:“殿下请回吧,我看您这心也不在这儿了。”
太子抬手摸了摸鼻子,一脸的头疼。
王全还在笑,太子迁怒,挥手让他滚蛋,自个儿却任命的往内殿里走去。谁让他得罪了人,这下好了,有的哄了。
太子轻喘一口气,头疼的往内殿走。
王全被骂了,却也是一样高兴,摸着脑袋兴高采烈的带着一屋子的奴才们往外走。
“行了,孤又不是故意的。”太子的耐心就这么几下,今日是难得心虚,抬手勾着她的下巴,轻哄着逗弄。
“ 刚刚孤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玉笙不敢拿乔,红着眼睛抬起头,装模作样的在他身上来回磨蹭了几下,叽叽咕咕了一会儿,猫似的撒娇。
“都……都在说我。”
她坐在床榻上,双手抱着殿下的腰,脑袋在他腰腹之间,来回的磨蹭着。
弄的太子心都软了。
掌心在她后脑勺上安抚着摸着,声音都放轻柔了许多:“说你什么了?”玉笙松了口气,殿下这样子,像是回过神了。
“说我霸着殿下不放。”
玉笙这话问出来,其实也是试探。殿下这段时日都没去旁人那儿,除了在她这儿,就是在书房。她不知殿下是为了什么,是有意的,还是单纯只是因为她这儿睡的舒服。
因着她生辰的事,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实在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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