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借口头疼,很快就让人给散了。她一走,整个屋子里,却是无人敢动。
所有人都看向玉笙的方向。
她瘦马身份都不死,陛下还亲自封她为良娣,光凭这一点,整个屋子里就无人越的过她去。
更别说,昨日里她那浩浩荡荡的入府,嫁妆绕了长安街一圈,这些东西虽是外物,但恰恰也说明了,她背后是有人的。
有靠山在,谁敢惹了她,便跟元承徽一样的下场。
玉笙坐在椅子上,静静的品着茶。
屋子里,除了呼吸声之外,便只有外面元承徽的哭喊。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显得有些虚弱。
直到一盏茶水喝完了,玉笙才将茶盏放下来,往外走去。
她一动,所有人才敢跟着动。元承徽就跪在广阳宫的大门口,竹子做的木板,削的薄薄的打在脸上,行刑的嬷嬷用了狠劲,几十板子下去,元承徽的一张脸已经不成了人样。
玉笙站在最前面,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身后,不知是谁被吓得惊叫出声,又连忙捂住嘴。看向玉笙的眼神满是恐惧。
玉……玉良娣如今,也太狠了。
背后的动静与眼神,玉笙不是不知。她只挺直腰杆腰杆,任由她们打量着。
那日她受侮辱之时,在座的所有人都在冷眼看着。没有一个人伸出手,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
那么如今,她也不用心慈手软。
“走吧。”竹板甩在皮肉上,狠厉的声响还在继续。玉笙收回眼很,扶着冬青的手往外走去。
太子书房
玉笙从光阳宫中出来,拐了个儿弯就去了太子殿下书房。
三七本还在猜想为什么,瞧见跪在书房门口的人,便就立马明白了。
元承徽的宫女跪在地上,边哭边磕头:“殿下,求求你救救我们主子啊殿下。”
“玉良娣动用私刑,殿下若是再不管,我们主子只怕会被活活打死,奴才您救救我们主子啊殿下。”
那凄惨的声音喊的书房的奴才们都听见了。宫女这么一喊,玉笙打元承徽的事不出一会儿就要传的整个东宫人尽皆知。
三七担忧的往玉笙那儿看了一眼。眼神之中满是担忧。
主子之前被这么多人算计,如今这才入宫一日,又闹出这么多事来。
多多少少的,都对主子的名声不好。
殿下听了难免也会不悦。
“主子……”三七凑上前来,小声儿道:“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玉笙却摇摇头。
脚步声响起,跪在书房门口的宫女扭头瞧见是她,吓得声音都劈叉了,瑟瑟发抖的缩在一块,整个后背都是冷汗:“玉……玉良娣。”
玉笙从她身侧过去,头也不抬。
王全站在门口,正着急的团团转呢。瞧见玉笙过来了,立马上去迎:“这……玉良娣,您如何来了?”
他说着,边往那宫女脸上看了一眼,立即挥手:“还不快点拖下去。”王全扭头,看向玉笙的眼神又满是巴结。
“殿下正在书房呢,娘娘您来的正及时。”
王全是个聪慧的,这宫女一看就是太子妃派人来的。他这个人,既不想得罪太子妃,又不想得罪玉笙。
只得两头为难。
见玉笙过来了,才算是松了一口凉气。
“拖下去吧,扰了殿下的清净。”
玉笙也没通报,直接往书房走的。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正对着的书房门口的青玉麒麟香炉,正燃着迦南香。
她往屋子里看去,太子殿下正坐在书案后,手中正拿着个东西正摩挲着。
隔的远,玉笙瞧不清殿下拿的是什么。
只她没出声儿,朝前走的脚步加重了一些:“殿下在做什么?” 书案后,太子殿下放置桌面上的手一僵,抬头往玉笙那儿看了一眼。
“你如何来了?”
他边说,放在桌面上的那只手却往下收了回去。
玉笙眼尖儿,瞧见了。越发好奇,殿下手中这是拿着什么,还要藏着。
“外面的声音这么大,殿下莫非没听见不成?”玉笙笑着走到太子殿下身侧,这次半真半假的往下屈了屈膝,行了个礼:“玉笙这是来领罚的。”
“哦?”
太子下垂着的手收紧,掌心之中,那东西本毫无温度。他抬起头,看着这张脸,那冰冷的东西开始缓慢而有规律的跳动着。
指尖与手掌都陷了进去,肉贴着肉。
冰冷的东西开始变得发热,发烫,缓慢的跳动开始加快,直到最后,甚至都快要将他的掌心给烫坏了。
太子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从玉笙的脸上挪开。
他转过头,眼神落向了别处。那又规律的跳动声在他掌心之中,一下连着一下。
“领什么罚?”他将那烫死人不偿命的东西扔回了袖子里,笑了笑,伸出手拉了玉笙一把:“元承徽怎么惹着你了。”
这殿下分明知晓,踹着明白当糊涂呢。
玉笙笑着弯下腰,顺势坐在了太子殿下膝上:“殿下这话,倒像是玉笙不懂事一样。”玉笙撩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又往下垂。
巴掌大的脸蛋,瞬间显得楚楚可怜。
“元承徽辱骂圣上。”她说着,又拿眼神去打量殿下:“再说了,是太子妃下的命令,跟玉笙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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