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漓道:“夏姬娘娘,你身边这些暗伏着的杀手不就是要杀了我吗?若下面的人是池逸尘,恐怕今日我们谁也走不出凌光殿,我若不留退路,娘娘你会给我退路?”
“佩服啊,佩服!”夏姬看向屋顶,不禁拍了拍手,果然好心机,“池月漓,以前还真是小看你了,这些年你隐藏的还真够深啊,以前那副唯唯诺诺的软弱样子都是装的吧!”
“不,是被你们逼的!”
池月漓回看她愤恨的目光:“我若不把自己装作个废物,还能在你们母子手中活这么久?你们母子在沧南国呼风唤雨这么多年,还想怎样?!”
“池月漓,只要你交出沧南国的宝印,本宫绝不再为难你们兄妹二人。”
“你想要宝印?”池月漓不禁大笑,“你当我还是从前的池月漓?交出宝印,还有我们兄妹二人的活路?”
夏姬思索,这小子心思太过防备,今日是讨不到半分好处了,说道:“那你至少将尘儿送还给我!不然你们便陪着尘儿一起陪葬!”
池月漓道:“只要你收起四周的杀手,放我们回去,池逸尘自然会安然无恙的回到你身边,我说到做到。”
阴云遮月,夏姬脸色阴沉,她能想到自己斗不过韶棠音,却是怎么也想不到竟然能被池月漓这个孽种给摆一道,她自来到沧南国便没受过如此大亏,让她自尊高傲的心一次次被扫落在地。
“放他们走!”阴沉的声音,飘散在夜色中。
“是娘娘。”
伏击的杀手退散去,池月漓三人速速离开凌光殿,回到自己的殿中,暂时安全,但看到夏姬那阴沉的脸,他心中确实是害怕,可他不能退让。
池涟漪简直觉得和做梦一样,半天回不过神,痴痴道:“你还是我的皇兄吗?”
“当然了!”池月漓以为她被吓傻了。
“皇兄,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今日的你,让我大开眼界,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你竟然敢和夏姬那样说话。”
“是啊,涟漪,皇兄要保护你,也要保护自己,所以必须要变得强大起来,从今以后,不再受他们欺凌。”
雨灵道:“人善被人欺,月漓公子今日真的很厉害。”
“皇兄果真是变得厉害了,可是……刚刚你们没看到吗?夏姬娘娘那张脸都气的发黑了,她会轻易罢休吗?”
池月漓安慰道:“没事的,涟漪,你就好好的保护好自己就行,至于他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是一步。”
“嗯……”
此刻夜色已深,他找人将池逸尘送回了凌光殿,并在池逸尘身上留下了皇叔的一片飞花翎,示意夏姬不要轻举妄动。
如此一来,他便可以去找莲起,他还不知莲起究竟受的什么伤。
“公子,你要去哪了?”雨灵在月色下叫住他的身影。
“我要去看看莲起的伤,你在这里照顾好涟漪。”
“是……”
——是夜,芳华别院。
莲起躺在芳华别院的房间内,脱了上衣,整个人躺在床上,回想着自己被那只碧玉簪子刺中心口的场景,有那么一刻,他疼得整个人都愣在原地,但是那感觉转瞬即逝。
为什么会这样。
他低头看着心口处的伤,周围蔓延着道道血纹,看起来十分的诡异,伤口也是迟迟无法愈合,他使用仙药,都无法愈合这小小的伤口。
罢了罢了,反正就当被扎了一下,反正也不痛不痒,比起以前受过的伤,这简直都算不得伤,等它慢慢愈合。
雪纯坐在床边,仔细的看着那诡异的伤口,就是被簪子扎了一个小红点的伤口,周围遍布着血丝,却迟迟不肯愈合,甚是奇怪,不禁想要用手去碰一下。
手还未触碰到伤口,便被莲起止住。
“雪纯,你做什么?”
“少主……你这伤口看起来真的很古怪,我看遍医书,毒经,却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伤,为什么一直不愈合。”
千羽走进观察,也觉得很不对劲:“我活了这么久,也是没见过这种伤,但是看起来不是很要紧的样子,少主,你疼吗?”
莲起拉过衣衫,穿戴起来:“行了,既然不打紧,你们也就不要太紧张,搞得本少主好像身中剧毒一样。”
“少主……你真的不痛吗?”千羽问道。
“不痛。”
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莲起抬头望去,那人站在门外,不出声,也不进来,他还以为是个木桩子在门外站着。仔细看去,竟然是池月漓,这么晚了还跑来找他,换了他那身皇子才能穿的银白色华服,穿了一身黑,这是在学自己么?
莲起问道:“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还不吭声,站在门外当柱子吗?”
“我……”
“莲起,你的伤要不要紧?”
“死不了。”
千羽道:“这时候也不早了,大半夜的,月漓公子要是没什么事就早点回去歇下吧。”
池月漓道:“莲起,我可以看看你的伤吗?!”
池月漓上前,他知道自己给莲起带来了很多的麻烦,也知道他并不喜欢自己,甚至是厌烦自己,可他就是控制不住,一次次的去打扰,一次次的被拒绝。
他觉得,自己可能已经被拒绝到麻木了。
“不必了。”莲起不耐烦地瞥向他,直到他收回那半空中的手,他不喜欢别人碰自己,就算是熟人,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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