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下个月末,沉清风风火火地忙活完要送给从蓉的几套小裙子,还顺带给傅知烟一家叁口设计了一套亲子装,款式俏皮新颖,想必穿上特别能凸显从蓉的天真可爱。
就连傅母看了都不住嘴的夸她:“从前只听知寒念叨你是个有才的姑娘,现在给我做了儿媳妇我才知道这是捡到宝啦,赶明儿给我也做两身,我也好在老姐妹面前显摆显摆。”
她与傅知寒结婚的日子短,往傅宅来的又少,平日里傅母待她一向客气,鲜少说这样亲近的话,现下走动的多了,她才发觉傅母其实性子极容易相处,不管她做什么,傅母都只去赞同的,从来不挑一点毛病。
这样看来,哪里是傅母捡到宝了,是她捡到个好婆婆才对。沉清听了傅母开玩笑似的话却悄悄记在了心里,琢磨着回去要再钻研一下傅母喜好的样式,一定要做出几身像样的衣服来孝敬自家婆婆,也算是报答她住院时,傅母接连几日来给她送汤炖补品的辛苦。
临去京市之时,傅父单独把沉清叫去一边,看着对方一脸严肃,沉清以为是要训话,结果没料想傅父竟然说了这样一番话:“你这次去京市不要怯场,也不必觉得低人一等,咱们与从深那边说到底是亲家,该给的面子人家也不会不给,叫咱们白白难堪,你只要尊敬长辈,进退得宜,谁也不敢轻易为难你。心里不用觉得有负担,若是这次有谁给你使绊子或者穿小鞋,回来告诉我,爸爸亲自给你撑腰。”
傅父这话说的认真,无端端给了沉清几分底气,出自长辈嘴里的保证承诺,听起来竟比傅知寒的安慰还要管用,她也略略安心了一点。
上飞机时,头等舱里除了他们二人再无旁人,傅知寒才问她刚才父亲同她说了什么,沉清老老实实的一字不落又复述了一遍,惹得傅知寒一个劲儿的叹气。
“干嘛唉声叹气的?”沉清不解,推了推他的胳膊,硬要他说说缘由。
傅知寒眨了眨眼,又哀叹了一大口气才佯装怨满满的说道:“我爸爸他从小就教育我少在外面给他惹事,就连黎家那件事他都从未偏向我半分,甚至还敲打了我几句。现在有了儿媳妇就跟有了亲生女儿似的,你人还没去,他就急着护短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拐弯换了个话题,另起一头继续说道:“你知道傅知烟为什么这样肆无忌惮吗?她和从深的婚事,本来家里是不同意的,最后还是老首长亲自来家里找我爷爷恳谈,我爸爸才松口的。说到底,这婚事是求娶,可不是我们上赶着把女儿嫁过去,再加上我爷爷是当年抗战时期的老团长,他枪林弹雨那会,老首长还在上山下乡,自然也就多了几分尊敬。凡事我爷爷出面的,连老首长也会听听一二。所以这次我父亲说了这样有底气的话,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你也安心的跟我去,不用想太多。”
沉清诧异的瞪圆了眼睛,不轻不重的往傅知寒身上捶了一下,语带抱怨:“这些事你居然才告诉我,害我白白焦虑了那么久。”
但是转念她又托腮,轻声细语的说道:“不过撑不撑腰的我不在乎,毕竟我没有嫁到那个家里,只要姐姐能幸福,不受欺负就好了。”
傅知寒伸手揉乱她头顶的长发,笑的如叁月春风般温柔,他语气同样也轻轻的,像是在告诉她,也似乎是对自己说的,“即便是家里没有能做主的凭傅知烟那个脾气的,谁也欺负不到她头上去。”
本来他是想说,即便没有长辈出面,他这个当弟弟的也会给姐姐撑腰,成为她的依靠,但想想觉得太矫情了,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说过和傅知烟有关的这么肉麻的话,再说傅知烟还有从深这个乐得给她收拾一切烂摊子的老公在呢,想必是用不着他多操一份心的。
C市到京市的飞机不过四个多小时而已,出机场的时候傅知烟安排了专车来接,由于傅知烟在家里忙前忙后,所以没有亲自过来接他们夫妻两个。倒是为了凸显重视,从深的叁妹拦下了接贵客的任务,带了司机等候在了机场外,傅知寒的本意是不想惊动从深家里人的,但从深的妹妹居然开了一辆车牌号十分招摇的加长型劳斯莱斯幻影,引得机场的路人纷纷拍照围观,乍一出现时还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以为是哪个明星到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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