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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哒哒哒的铁蹄声从院子外由远及近,声音凌乱又嘈杂,根本分不清有多少。
    容许辞的手抚上对方的锁骨,顺着薄薄的皮肤一点点往上,触到那人的下巴。
    另一只手则禁锢着对方的肩膀,避免了躲避的挣脱。
    接着,他手上力道忽然收紧。
    时倦下意识闭上眼,摔在男人怀里。
    对方冰凉的指腹缓缓抵上他的唇角,轻轻摩挲了两下。
    接着有什么东西蓦地覆了上来。
    容许辞吻了吻他的唇,低笑一声:“阿倦,我找到你了呢。”
    时倦睁开眼,便看见男人眼中危险到极致的沉郁,疯狂地朝外界散发着远离的信号。
    他试着动了一下:“我……”
    “嘘。”
    男人直接低头,截断了他的后话。
    他竖起食指,抵在自己唇边,笑吟吟地道:“莫要乱说话。”
    “是会付出代价的。”
    时倦听着,转头看了看他身后的院落大门。
    门外已经被围得密不透风,不知从哪跑出来数不清骑着高头大马的青壮年,眼睛直视前方。
    而站在最前方的领头,正是徐卫。
    而在大军前方,还像扔破布口袋似的扔了两个人。
    ——正是本该守在皇陵外,而时倦出来时却不知所踪的那两位守墓人。
    容许辞似乎很乐意像旁人解释自己的杰作,狭长的眼微微弯着:“除了他们,还有一队现在就在南宁皇宫外边站着,欣赏异国风光。”
    “……”
    这不就是围城?
    男人唇边溢出了星星点点的笑意:“他们会如何,可全都取决于你接下来如何反应。”
    时倦沉默了很久。
    “不说些什么?”
    时倦摇头:“不了。”
    容许辞勾着唇:“嗯?”
    “南宁国怎么样,是它自己的事。”
    若说之前还有什么没做完,现在该还的还了,南宁好像也没什么值得他永远留下来的人或者事。
    它繁荣也好,颓败也罢,甚至彻底消亡也行,都不关他的事了。
    男人话里明摆着是威胁他,可惜的南宁国要做他的软肋,的确不怎么够格。
    容许辞望着他,眼里诡谲翻滚着。
    ……这样的态度,实在太熟悉了。
    那天在照仙楼,时倦亲手将银针从背部扎入他的胸口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
    事不关己,又漠然置之。
    男人就那么注视他许久,半晌,嗤笑一声。
    “那你自己呢?你也不在乎么?”
    这府邸外可还有着上百身穿铁胄的将士,只要一声令下,无需下马,就能直接将院子里的人射成筛子。
    时倦听着,没说话。
    容许辞桎梏着对方的双手手腕,将怀里的人横抱了起来。
    “你当初既然不直接杀了我,总得承担你自己选择的后果。”
    他在他眼睫上落下一个吻。
    “阿倦,该回大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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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因为过去两人本就是成年人,  该随着年纪变化的脸早长开了。哪怕如今一别三年,双方眉眼其实也找不出太大的区别,仍是一眼便能认出彼此。
    时倦最先发现容许辞身上与曾经不同的一点,  那就是对方绑人的手段。
    具体表现在这一路上,  每分每秒都未曾脱离过他手腕的那只铁环。
    时倦勾着那根与之相连的链条,  转了半圈,  将铁链那一端旋至正下方。
    这会儿马车里没有旁人,  系统将音量控制在车外人听不到的范围:
    【宿主,  您还打算像之前那样直接取下来吗?】
    时倦摇摇头:“铁环直径比掌骨小,  它能容纳腕骨,但没法容纳手掌进出。”
    除非他真的直接把自己的手砍了。
    而且,他靠在椅背上,  低声道了句:“我现在也没力气。”
    这一点从那天容许辞走进皇陵外的院子时时倦就发现了,所以才没反抗。
    对方这一次倒没用迷药,却是用上了另一种不知叫什么名的药物,他平日里走两步都会觉得力不从心,  自然没有余力再去自残一次。
    马车行至途中突然停下来,接着又重新驶动。
    原本寂静而荒无人烟的驿道像是忽然间远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愈来愈近的市井人声。
    一旁的帘子被人挑开,容许辞从车外来到车篷内部:“已经到长安城了。”
    时倦点点头,  表示知道了。
    对方不说,  他大概也猜得到。
    如此人声,  定然是繁华街市。再加上他们这一路经过的时间,  很容易就能得出答案。
    不过,  这样放弃自己思考而是一心一意听另一个人安排的行为,落到他身上,便会觉出一种温顺的依赖。
    容许辞抿唇笑起来:“阿倦,  你这样可比之前要惹人高兴得多了。”
    时倦没说话。
    男人俯下身将他抱在怀里,像是抱了只巨大的毛绒玩偶,下巴就那么抵着对方的墨发,低笑着道:“这一次回来了,就别再出去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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