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爱微的凶器不是标准的厨房用具,凶手也不能保证爱微家里有恰好符合他心意和使用习惯的凶器,所以是自己带过去的。”
“爱微收到的礼物里,只有他一个人的礼物盒能装得下那种长度的凶器。”
“刀是我网购的,没填自己家,是填的学校,账号是临时注册的,信息全是假的。”
大白坦言道:“我拿到后提前练习过很多遍,还查了人心脏的位置,特地练熟了才动的手,保证一刀就能杀死她。”
——“那枚发卡应该是爱微遇害时,凭着本能放进了威尔的口袋,想给其他人留下信息。”
“提克斯被带走前一天,我和其他六个人同时出现在学校小树林。琳达娜和黛晓是事先有约,提克斯是因为黛晓下去,贾斯汀贾斯汀因为训练路过,只有威尔,是因为将发卡放进了提克斯房间,为了事后不引人怀疑,所以又下楼和其他人碰面。”
“发卡其实最开始是我家的保姆发现的,我没想到那种情况下爱微居然还有力气给我塞那么大一个证据。当时确实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扔掉它。可因为是在家里无论扔到那都可以跟我扯上关系,我后来冷静下来,才想到其实我与其就这么扔了,不如拿它帮我个忙。”
大白双手抱臂,眉眼间竟是带上了悍气:“那天的情况算意外之喜,我因为想发卡的事恰好到半夜还没睡,结果看到提克斯突然出去,就去了他房间。嘿,居然连门都没关紧!之前一直没去就是怕借钥匙会让宿管的老婆子留下印象,结果天助我也。可惜刚刚把发卡塞他枕头底下,往下一看就看见其他人都聚在一团,这不就只能下去了——否则只有我一个人在房间里,那我不反倒成了特例?”
“我为什么要杀她?我讨厌她啊!谁让她骂我胖子的?我当老好人还惹着她了管那么宽?她怎么不去管空气呢?既然敢骂我,那就要付出代价!这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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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却不行案子的凶手落网,整个警队忙成了连轴转的陀螺。
乔白被漫天飞舞的报告埋得喘不过气,一时竟然脑子抽筋忘了最初去给时倦做笔录时,真正想咨询的一件事——
他没忘记爱微母亲绑架他们那天,是谁将电话拨到警局把他们叫过去的。
后来的过程中更是发生争斗,沈祈在混乱中被人一刀刺中,将那位人质抱上担架后,自己也因为失血过多危险期。
沈祈醒来那一天,加洛州正下着瓢泼似的大雨。
床边守着的女人见他醒来,瞬间红了眼圈,站起身:“醒了?身上还疼不疼?还……”
沈祈视线聚焦了片刻,方才沙哑着嗓子开了口:“妈。”
女人匆匆忙忙地应了,正想按铃,一只手便拉住了她的衣袖。
沈祈抓着他的袖子,声音嘶哑得不行:“我要出去。”
女人红着眼眶瞪了他一眼:“你才刚醒乱跑什么?我给你叫医生来……”
“妈。”他打断她,低声道,“你帮我这一次。”
女人突然说不出话来。
哪怕是母亲,她也从来没听他对自己说过“帮”这个字。
沈祈道:“我是医生,知道自己的情况,不走多远,不会有事。”
女人咬了下唇角,问道:“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想去看那个被你带出来的学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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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倦刚刚办好出院手续,就被外面的大雨拦在了屋檐下,飞溅的雨像是给整座城市铺上一层白茫茫的雾气。
他外面只有一件被绑那天穿的针织衫,抬头看了眼铅灰的天色,忽然有一片阴影从头顶覆上来。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语调温柔:“大人,怎么这么早就出院?”
时倦看着他:“和你有关系?”
“我现在是您的医生,当然得关心您的身体状况。”深也微微一笑,“需要伞吗?”
时倦刚想开口。
深也却压根不管对方答不答应,直接将伞柄塞到他手里,接着退开一步:“我等会儿还有工作,不能送您回去,您一个人路上小心。”
一个吻落在他的下巴:“我会想念您的,大人。”
时倦看着手里的伞,沉默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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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撑着伞,看着身边忽然停下的人:“七七?”
沈祈安静地注视着前方,直到时倦撑着伞走进雨幕里,背影彻底消失不见,也依然注视着前方。
那个带着伞出现的男人,他认识。
刚刚下来时,在医院的荣誉墙上,曾经不经意地一扫。
那时他在前台得知时倦刚刚出院离开,急着追出来,却还能在那种情况下一眼就记住一个陌生人的长相……是因为对方的名字。
荣誉墙上印着两个名字。
中文名是深也。
他本来就是混血,自然认得自己母亲故国的语言,也知道,深和沈两个字的读音,非常非常像。
而加洛名……叫安非。
像是“咯噔”一下,有什么东西砸在玻璃杯上。
直到现在,原本只是隐隐的预感终于被证实。
那个一触即离的吻,熟稔的态度,大雨中的伞,那天电话对面陌生的男声……
相似的白大褂,相似的名字,还有他第一次见到时倦,对方因为发着烧,在审讯室里半梦半醒时看见他,唤出的那一句“安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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