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松蔚手指微微撑住下巴,目光在昏暗中扫了怀酒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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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们又玩了三四局,抽到了一次白松蔚。白家跟众人不熟,再加上小姑娘脸皮薄,众人就意思意思地问了几个问题。
轮到徐瑶瑶小姐妹的时候,她问白松蔚目前有没有理想型,白松蔚想了想,回答,“我的理想型就是我暗恋的人。”
这个回答顿时惊起惊天骇浪,谁都没想到白松蔚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而且看这语气,估计还没追到手。大家目光炯炯,抓耳挠腮地想再抽一次,可是却再也没抽到过他。
只有徐瑶瑶的目光渐渐黯淡了下去。
白松蔚有喜欢的人,可是也清楚的知道,那个人不会是她。
等到九点多大家吃饱喝足,男生们准备去KTV唱歌,顺便去隔壁洗浴城捏个脚,女生们就不方便去了。大家分成了两批,一批结伴回家,另一批聚众玩乐。
怀酒坐了半天,浑身都是酸的,又困又累,于是拍了拍小弟的肩,“张鹏,你不是开车来的吗?等会儿送我回去吧,就算是将功赎过了。”
“不好意思啊……”张鹏却摇了摇头,指了指徐瑶瑶单薄的背影,“怀哥,徐瑶瑶没开车过来,也没人和她顺路,我想先送她……”
这大半夜的,小姑娘一个人走的确不安全。
怀酒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那你去吧,好好把人家送到家里,别干什么坏事,让她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
张鹏的脖子腾地一下微红,大力地锤了锤怀酒的肩,“哎呀你瞎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你真是的,都想哪儿去了。”
“噗。”
怀酒差点被他捶出一口老血,虚弱地比了个ok,示意他赶快滚。
张鹏一走,他下意识地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想给王叔叔打个电话。
“你要回去了?”
“?”
怀酒转过头,看见白松蔚站在他的身后,脖子上还挂着那个森海塞尔的耳机,笑盈盈地看着他,“没开车吧?要不我送你?正好我顺路。”
再顺能顺到他家吗?
怀酒面无表情,“不用了,谢谢。”
“真不用?”白松蔚又笑了笑,“今天我爸还叫我拜访一下顾家呢。”
……这么说,还真顺到他家啊?
怀酒看了眼手表,很怀疑,“这个点去人家家里拜访?”
“我白天一路开着车从B市跑回来,本来能在天黑前过去的。”白松蔚无奈地说道,“这不是被拦在这儿了么……我要是和你一块儿过去,也算是有理有由,应该能减少被我爸骂的几率。”
原来是这样。
怀酒的表情松缓了下来,“那好吧,我给奶奶打个电话,等下跟你一起走。”
人家理由充足,而且一路顺到顾家,再加上赛车手的车技,简直是五星级服务,让他完全没有拒绝的借口。
“好。”
白松蔚看着他绕到门后去打电话,屏幕上的微光照亮了他一截细瘦的手腕。
他想到刚才怀酒对张鹏说的话,不禁哂笑:没想到……他还挺有警备心的。
怀酒和奶奶报备过,确认了白家近两天是要来访,又给王叔叔微信上发了个共享位置的信息,确保这一路可以被追踪,这才放下心来。
白松蔚开的是一辆吉普大切诺基,不算贵,但是被他自己改装过,实际的价格已经翻了好几番。
怀酒坐惯了超跑,第一次坐底盘这么高的吉普,还有些不太适应。
王亮家到怀酒家不算远,白松蔚随手调了一个电台,悠扬的歌声在车厢里渐渐飘荡。
他们开了一会儿就驶进了市区,昏暗的灯光铺陈在接道上,两旁的服装店商场灯火通明。
路过安定路的时候,怀酒下意识地抬头望了一眼窗外,不远处的顾氏集团景峰大厦高耸入云,楼层灯光或亮或暗,无数上班族在里面忙忙碌碌,说不定顾应楼也是其中的一员。
白松蔚将吉普转了一个弯,余光中看见他单手撑着下巴,似乎在出神,顺口问了一句,“在想什么?”
怀酒心口不一、从善如流地回答,“在想你去顾家干什么。”
白松蔚看出他还在神游太空,随口回道,“我爸和顾家一直保持着友好的合作关系,作为合作方的儿子,来拜访一下不过分吧?”
怀酒嗯嗯两声,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吉普坐得他有点晕,正好路过一个红绿灯,白松蔚放缓车速暂停在车道上,他趁机按下了身侧的车窗,单向玻璃一点点地褪了下去,鼓进一堆新鲜的空气。
“你晕车?”白松蔚注意到他深吸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赶紧从抽屉里取出一小瓶矿泉水,“没事吧?”
“没事。”怀酒摆了摆手,但还是把水瓶接了过来,脸下意识地转向车外,拧开了瓶盖。
在红灯倒数的十几秒中,一辆全黑色的宾利缓缓地驶至他们右身侧,超了他们半个车身。
怀酒咕嘟咕嘟喝了两口水,草草地用手背擦了擦嘴,一抬脸,目光就正好和宾利后车座上的顾应楼四目相对。
怀酒:“…………”
他面无表情,整个人都懵住了。
偏偏这时候白松蔚还没注意到这点,他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清风,一伸手正好送到了怀酒嘴唇边,“别用手,不卫生,用纸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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