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可以是‘我是学生’、‘我是男人’、‘我是你的未婚妻’,但是怀酒知道,现在在顾应楼面前装傻充愣是不可能的,要是回答得不能让这位大爷满意,说不定他今天就要去尝一尝派出所的茶泡饭了。
“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怀酒解释道,“另一个……和这里很相似的世界,魂穿听说过吗?我本来是另外一个人,因为种种机缘巧合来到了这里。”
魂穿……?
这种情况叫魂穿吗?
顾应楼若有所思,他继续问,“你叫什么?”
“怀酒。”
“我是问你的真名。”
“…………”怀酒很无奈,“我的真名就是这个,一模一样,一个笔画都没少。也许就因为同名同姓吧,所以莫名其妙地就跑到了这里来。”
同名同姓……说起来,顾应楼和这副身体的主人也正巧是同名同姓,这么说,名字也许才是他们魂穿的契机?
“那……”顾应楼难得迟疑了片刻,他抬起手,虚虚地指着怀酒的脸,“你现在的脸,和原来一模一样吗?”
他的语气微微发抖,隐藏着一些连他都不清楚的情绪。
“长得有点像吧,不过比我帅太多了。”怀酒掏出手机,对着屏幕仔细看了看,还是有些遗憾,“一开始我也不太喜欢,觉得太过女气……不过天天看也就习惯了,反正又不是换不回来,就当季抛脸好了,买到就是赚到。”
最后几句他的声音很小,像是在嘀嘀咕咕,不过还是被顾应楼捕捉到了。
又不是换不回来……
他微微眯起眼,仔细一想就稍微理解了其中的弯弯绕绕,“你的意思是,你还能回去吗?是不是跟你撮合我和何清的事有关联?”
怀酒浑身一僵,恨不得让时间倒回到一分钟前,把这张大嘴巴好好地缝上。
不得不说顾应楼的脑子也长得太好了吧!他就说漏了一句,这人直接联想到奶茶店的那件事了,这要是说得再多一点,怕是要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给刨出来……
“不想说也没关系。”顾应楼看他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的,也一点都不着急,“你现在隐瞒的这些,早晚是要吐出来的。只不过是换个人听罢了。”
怀酒:“……”
我靠,太卑鄙了吧!
不知道打听别人的隐私是很不礼貌的吗?还来威胁这一套,小学生吗?
他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我说我说,我全都招。我只要能在这里安安全全待到五个月,就可以回家了。”
“安全……你的意思是,这个人原本不安全吗?”顾应楼点了点他的衣襟,若有所思,“你知道这个人未来五个月活不长,所以魂穿到这个人身上,为他安全度过接下来的五个月……”
怀酒:“……”
求您,求您别发散思维了,给我留条底裤行吗!
顾应楼隐约猜到和自己有关,否则怀酒不会一个劲儿地撮合他与何清。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心中的猜想,一抬头就看见怀酒的脸皱在一起,心惊胆战地看着自己,满脸都写着‘求您了快住嘴吧’。
他不知不觉哼笑一声,笑意只出现了一瞬,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面无表情,“既然我们之间互相交了底,那不如来达成一个协议。在你待在这里的这段时间里,我负责保护你,为你抹平一切障碍和漏洞。”
怀酒精神一振,他回到原世界的主要障碍就是顾应楼为了何清而收拾自己,但要是达成这个协议,那就说明他几乎是百分百可以回家了。
但天下没有白掉的馅饼,怀酒还没有完全被兴奋冲昏头脑,“那你呢?你要我为你做什么?”
顾应楼想了想,他好像什么都不缺……
“做我的保姆吧。”
“…………你说啥?你再说一遍?”
怀酒本来还安慰自己可能是听错了,顾应楼又不喜欢他,干嘛非要把人安在眼前做保姆?而且这应该是何清的戏份,不会的不会的……
然而就在他充满期冀的目光下,顾应楼再次点下头,“我的贴身保姆,有什么问题?”
“…………”
怀酒强压住自己的脾气,控制着嘴角的肌肉上扬,“有,家里的保姆还不够用来伺候你的吗?”
“够是够的。不过不付出点代价,你怎么知道得之不易呢?”
怀酒看上去气得都要昏过去了,顾应楼不知道为什么,却总是想笑,“正巧我什么都不缺,只能换你来做体力劳动了。”
“……你就是故意想逗我玩是吧?行,保姆也不可能24h看护你吧?你列个上班时间段,超期我要追究加班费的。”
偏偏是最重要的把柄被人拿捏住,怀酒只能认命,化压力为动力,用马上就能回家来安慰自己。
“时间段我会按照你的课表来排班的,争取不浪费你一秒的空暇时间。”顾应楼的笑意愈发深,“从明天开始,从我起床后到出门,一切流程由你负责。对了,你的手好了吗?痊愈了的话我给王叔放个假,你来接我上下班。”
怀酒瞬间想到白教练的魔鬼三连问,打了个激灵,立马回答,“不不不不!!我没好!伤得超级严重一个星期都不会好的!”
顾应楼颇感遗憾,“那太可惜了,王叔的女儿最近要过生日,我本来还打算给他放个假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