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酒刚要回答,忽然被顾应楼截了个胡,“继续挂着。”
顾应楼一想到刚才这傻逼的举动,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挂在树枝头放飞,连带着语气都阴沉了几分,“给我挂二十分钟,偷看一眼就加半个小时。”
叶贤:“……”
您大爷的,以为军训呢!!
虽然如此,直到车子停到酒店门口,他也没敢露出半点眼神。
顾应楼提前给大堂经理打了电话,一等到车停,打着伞等在门口的经理就捧着三套干净的、套着防尘防雨袋的衬衫裤子、还有擦身的浴巾跑了过来,从车缝里给他们递了进去。
好在车窗膜是防偷窥专用膜,不然大庭广众下三个大男人在车里换衣服,不知道被爆出去会引起多少八卦绯闻。
不多时,几个人都已经换好了衣服,挨个从车里走了下来。
叶贤是最晚出来的那个,他的手举了一路,好不容易放下来穿衣服的时候结果抽筋了,疼得他差点哭爹喊娘,最后还是张叔无奈地帮他套上了衣服。
他生无可恋地举着爪子下车,一抬头看见顾应楼和那个小伙正在大厅柜台里,似乎是在和前台交流什么。
只是这场景,怎么看怎么熟悉。
叶贤站在他俩背后,越看越不对味,总觉得实在太过融洽太过自然,自然得有些太不合理。
他看了大半天,直到顾应楼侧过身,随手帮那个小伙理了理湿润的头发,这才醒悟过来
我去!
这个背影!
和怀酒一模一样!
难道顾应楼爱妻成疾,思忧过度已经开始找替身了??
叶贤越想越害怕,眼看着那两人已经和前台说完了话,肩贴着肩就要往里面走……
他瞳孔猛然骤缩,快步追了过去,一边跑一边下意识地高喊了一句,“不可以!!”
顾应楼:“?”
就在他快要跑到两人跟前时,那小伙突然慢慢转身,湿润的刘海被拨了上去,露出一张清秀却又带着几分艳丽的脸来。
等等。
这个人长得怎么这么像……
叶贤呆了。
下一秒,刹车没刹住,只听嘭的一声,堂堂顾氏集团副总裁在‘亡人’面前摔了个狗吃屎。
顿时整个酒店大厅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有几个老外忍不住哈哈地笑出了声,还有几个染着头发的酷盖觉得挺有趣的,掏出手机想要拍视频发抖音。
别说路人了,这摔跤摔得实打实,怀酒都笑了。
“怎么了这是?”他笑着蹲了下去,伸手想把叶贤扶起来,“好几天没见,怎么还给我行礼……”
他话音未落,只见叶贤以光速嗖嗖嗖地往后爬了几步,眼睛瞪得宛若铜铃,嗓子哑得根本说不出话,可以说得上是惊魂未定,“你你你你们——”
怀酒微微一愣。
“先起来。”顾应楼搂住他的一只肩,把他半抱在怀里,低声和他解释,“你走之后我们发生了很多事情……”
只消这一句,怀酒就明白了。
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他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退到了顾应楼的背后。
“没事,不用担心。”顾应楼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四周,又给了叶贤一个眼神,把他扶了起来,“经理!这里的地有点滑,找个清洁工来拖一下。”
叶贤虽然沙雕了点,但是大事小事还是分得清的。他赶紧顺着顾应楼的台阶站了起来。
“是啊,这地怎么这么滑……”
他喃喃地说,目光带着点畏惧、又带着点奇异地看着怀酒。
“摔疼了吧?”顾应楼一手搀着一个,十分镇定,“走,回房间给你看看,明天还有会要开呢,怎么这么不小心……”
说着,三人组快速地走进了电梯,离开了大众的视线。
电梯门一关上,叶贤的腿又软了,直接靠着墙滑了下去,目光发直、声音打颤,“你他妈的到底是……老顾你千万别搞我啊,这两年你不会养小鬼去了吧???”
怀酒:“???”
“你在想什么呢?”顾应楼哭笑不得,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提溜了起来,“这就是小酒,活生生的小酒,你自己去摸摸,还有气呢。”
叶贤一开始死都不敢摸,后来还是顾应楼火上来了,一脚踹了过去,他才硬着头皮试了下鼻息。
“咦?”他惊奇地探了好几次,跟摸喷气热水壶似的,“真的有气啊!!”
怀酒:“……”
“所以,你们现在应该跟我解释解释,”他目光在顾应楼和叶贤身上转来转去,“我离开的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了吧?”
·
顾应楼的房间里。
三个人坐在沙发上,茶几上还放着热气腾腾的咖啡。
可惜没有一个人垂青。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怀酒喃喃地说,“我现在已经死了?”
顾应楼顿了顿,还是点了点头。
他是最不想承认这件事的人,但是好在怀酒已经回来,过往尘烟,也就这么过去了。
“不……不对啊。”
怀酒的大脑简直是受到了一万伏电压的冲击,心智都恍惚了许多。他坐了半天,忽然想起之前的报道来,“不对,既然我‘死’了,那为什么都说我没死,我只是得了病离开……?”
--